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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许是我们 第100章 头痛,医院

    沉裕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不舒服,最后把手臂放在了眼睛上。

    几人还在说话。

    南宫裴:“怎么回事?”

    谢桐坐在一旁,看着睡觉的沉裕,心里叹气。

    “不知道。今天她打电话让我买药。晚上突然发烧了。”

    郁桅:“昨天晚上呢?有没有异常?我看她吃的很少。”

    郁烟:“昨晚她吐了。”

    伍:“她胃有问题。”

    郁桅:“怎么能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你们也休息吧。今天折腾这么久。”

    “好。谢谢桅姐。”

    几人躺下,逐渐入睡。

    沉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小声喊:“梧桐。”

    没人回应。

    沉裕往旁边摸了一下,“怎么了?”

    “我头痛,能不能给我找止疼药。我外套里有。”

    沉裕咬着牙发出的声音。

    郁烟把灯打开了,她感觉沉裕不太好。

    灯亮的一瞬间,沉裕下意识用手臂遮住了光,反胃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了。

    大家也醒了。

    坐在凳子上的伍,揉了揉自己的脸。

    “怎么了?”

    “她要止疼药。”

    南宫裴看着沉裕的样子,问:“是不是头痛了?”

    “嗯。”

    “想吐吗?”

    “嗯。”

    “你是不是畏光,你的眼睛。”

    “不知道。就是不太舒服。”

    南宫裴:“送医院吧。可能是偏头痛,也不排除是神经性的。”

    大家都懵在原地。

    郁桅:“她自己之前就是这样。收拾吧。我们开车去。”

    谢桐把沉裕扶起来,沉裕坐在床边,手指扣着床边,默默用力。

    “我们走吧。”

    沉裕每走一步,脸就白一点,感觉一根针悬在脑里,一动就开始前后的扎。

    沉裕走了几步,手扶在了墙上,哑着声音问:“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门口了。”

    伍:“我背你。我走慢点。”

    伍背沉裕,南宫裴去开车了。

    几人上车就往医院走。

    医院里,第二次急诊。

    不知道为什么人还是很多。

    伍和谢桐去挂号了。

    沉裕靠在墙上,脖子上的青筋又暴起了。

    她想去死了。

    这样的折磨,她真的有点受不了。

    郁烟轻轻帮她擦了泪水,“再坚持一会儿。”

    她眼角的泪是疼出来的吧。

    想吐 ,吐不出来,一直反胃。

    眼睛又畏光,头涨的要命。

    走廊上,人来人往,沉裕也越来越难受。

    郁烟轻轻抱着她的腰,“靠我身上吧。好点。至少避光。”

    南宫裴:“烟儿,把她耳朵捂住。”

    郁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原本呼吸急促的人,平稳了些。

    “你靠紧我,摔了不负责。”

    沉裕已经开始迷糊了,下意识抱紧她。

    郁桅:“为什么捂耳朵?”

    南宫裴:“她怕声。声音让她更想吐,更难受。”

    “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裴:“我之前查的。我没出现怕声。她这个可能有点严重。”

    郁烟:“原因呢。”

    南宫裴:“压力,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失眠都有可能。”

    沉裕下意识的蹭她,郁烟身上比较凉。

    郁烟也是拿她没办法了。

    “你明天醒过来,要是知道了,又该躲我了。”

    郁桅:“明天给她回忆一下。”

    郁烟:“放过我。”

    “烟儿,趁早,别喜欢她了。她真的不太正常。”

    郁桅悄悄打了一下南宫裴。

    这个时候,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郁烟低头,就碰到沉裕的头。

    “以后再说吧。”

    南宫裴:“我感觉她心理出问题了。”

    郁烟:“裴姐。”

    “我不说了。”

    郁桅:“以后再说吧。等这孩子好了再说。”

    伍和谢桐过来的时候,看到沉裕和郁烟的姿势,被雷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郁烟解释道:“她怕声又畏光,这样她好受点。”

    谢桐:“谢谢。我们去找医生。”

    郁烟轻声道:“沉裕,起来了。我们去看医生。”

    沉裕被她们扶着走到了医生诊室。

    医生:“什么情况?”

    谢桐:“她头痛,想吐,畏光,还有点怕生。”

    医生:“我先把把脉。”

    郁烟把沉裕的手递上去。

    一会儿,医生问:“这样多久了?”

    “差不多2个小时了。前面她发烧,我们输完液才回去。她说不舒服。”

    医生在电脑上查了一下沉裕的病例。

    “就目前表现出来的可能是偏头痛,但不排除她这有神经性的。现在你们想让她轻松点的话,只能输液。这样的效果是最快的。”

    “建议你们明天带她去神经科检查一下。”

    “好的。谢谢。”

    “我开单子。你们去拿吧。”

    南宫裴:“走吧。病房。”

    伍把沉裕抱着走的,外套盖在她头上。

    到了病房,轻轻放下,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很快就有护士给她扎针。

    沉裕逐渐睡过去。

    谢桐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心疼。

    “终于睡过去了。”

    伍:“她要是一个人,又该自己熬了吧。”

    郁烟:“她的压力很大。你们知不知道什么?”

    伍轻叹了口气,“挺大的。初三下那段时间,她有段时间状态不好,成绩下滑比较严重,离中考又越来越近。”

    “她给她自己的压力很大。因为考不上这里,她就只有和沉樱在一个学校。”

    “她外婆之前生病了,她放假回去,就干活,但她家那些人,我不想评价,身体和精神双层的累。”

    “她那次主动找我抱,是在崩溃边缘了吧。”

    “我知道你们不理解她在手上划伤口,但如果那是她唯一能感知的方式的话。你们能不能对她不要有太多偏见。”

    伍轻轻把沉裕的手放进被子里。

    “她对感情越来越冷漠了,她好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她对我们依旧很好,但她好像没有兴趣了。”

    郁桅:“有机会的话,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谢桐:“她不会去的。”

    南宫裴问伍:“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伍:“其实一开始是觉得她有趣。她和我以前玩的好,是同学。她成绩很好,但课上也会走神,看漫画,即便她不是自愿的,但到她承担的时候,她不会抱怨。”

    “她一天基本上没停过。除了吃饭时间和上课时间,她都在吃。”

    “加上她对我很好,没有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是我的救星。我很迷茫的时候,想找她帮忙建议,她拒绝了。她说她不想背负别人的命运。”

    “当时我觉得她有点矫情。后面我去训练,她联系了她的朋友帮忙。我初中的时候也是。”

    “她给了我建议。也帮了很多。”

    伍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她进集训队,是因为我和黄。”

    “初中有段时间冷战,是因为她让我离他们远点。我觉得她小题大做。后面真的出事了。”

    “她做的比说的多。”

    伍看向郁烟,“如果可以的话,别听她说的,多看她做的。”

    郁烟躲开了他的眼神,“我理解不了。”

    伍:“因为你们很幸福。家庭对你们来说,是很轻易的事。”

    “我不喜欢家庭,但她告诉我,我应该喜欢。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子了,家里还有很多人要生活。”

    “她们现在需要的是情绪价值,不是钱。所以我尝试着去接受,去表达。现在我过的也很幸福。”

    谢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郁烟,我收回上午我说的话。你应该去喜欢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她这样糟糕的人。”

    在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谢桐会这么说。

    谢桐不是她好朋友吗?为什么?

    谢桐却泪流不止,她摸到了沉裕的手臂。

    手指下的触感,让她后怕。

    谢桐收拾了自己,对郁桅说:“桅姐,你们回去吧。这么晚还麻烦你们。我和伍在这就行。你们快回去休息。”

    南宫裴:“行。有事打电话。明天记得去检查。”

    伍:“我送你们。”

    伍送她们出去,在等电梯。

    郁烟:“有需要的话,直接打给我。”

    伍:“不是不管吗?”

    郁烟:“我需要时间。”

    伍:“听谢桐的吧。我们看小裕是有滤镜的。她在我心里千好万好。但对你来说,她不一定。”

    “很抱歉,我之前态度不好。”

    郁烟:“伍,你对她没有动过心吗?”

    伍:“没有。”

    电梯来了,进了电梯。

    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伍回到病房,谢桐在一旁盯着药水。

    “睡会吧。我看着。”

    谢桐靠在他肩上,“你看过小鱼的手吗?”

    伍看了看沉裕的手,“我现在看了。”

    谢桐被他逗笑了,“是手臂。左手的。你看看吧。”

    伍上前掀起沉裕的袖子,狰狞的疤,疤上还有划痕,疤的旁边也是。

    伍整个人都在抖。

    转头看着谢桐,谢桐满脸的泪。

    伍把袖子放下来,沉声道:“我不知道。”

    轻轻揽着谢桐,眼睛变红,“以后我们在。不会了。不会了。”

    像在安慰谢桐也像在安慰他自己。

    沉裕输完液已经快四点了。

    谢桐在一旁凳子上蜷着,伍悄悄出门了。

    伍在医院对面的街上找吃的。

    这个点有些早餐店已经开门做生意了。

    伍走到一家店前。

    “老板,来一笼包子。两碗菜稀饭,三个鸡蛋。”

    老板乐呵呵的,“稍等。小伙子,这么早就出来买东西啊。”

    伍:“嗯。老板,快点哈。家里等着吃。味道要搞好点哈。”

    老板:“放心。我的手艺是祖传的。吃过的都想来第二次。”

    伍哈哈哈哈一笑,“是不是哦!好吃的话,我也来。”

    老板把东西给他,还悄悄给了一小碟咸菜。

    “好吃记得来!”

    “好。”

    伍提着饭回医院时,刚好碰见出门的谢桐。

    “去哪?”

    谢桐:“我醒了,看你没在。”

    伍一笑,“没安全感?没事。我在呢。”

    谢桐:“嗯。有点害怕。”

    伍牵着她的手,“没事。我们先吃饭。”

    “我买了包子,稀饭,鸡蛋。”

    把鸡蛋剥好给她,“吃点。今天还要去检查。”

    谢桐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虽然有时候他不着调,但真的很让人心安。

    伍拨了一通电话。

    “你个混小子!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

    伍:“妈,给点钱。”

    “我怎么记得我给了。还给的有多的。”

    伍摸了摸鼻子,“没有了。”

    “你干什么去了?你有媳妇,知不知道!还不知道省钱!”

    伍一脸委屈,谢桐:“阿姨,伍的钱是正规渠道花了。沉裕生病了,我们在医院。”

    伍妈瞬间清醒了。

    “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

    谢桐:“等明天检查才知道。”

    “那你们呢?”

    “在吃饭。沉裕在睡觉。输了液,睡的。”

    “辛苦你们了。等着,我马上转。你们随时跟我说说情况哈。”

    “好。”

    伍妈挂了电话,就转账了。

    叔叔:“严重吗?”

    “不知道。但肯定是突发的。我想去看看。”

    叔叔:“不建议。你去了,孩子压力会很大。伍俩照顾,刚好。”

    “哎。”

    “睡吧。有事他们会说的。”

    “我不是不近人情。我们太热情了,她会接受不了。等天亮了,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决定。”

    “也好。”

    谢桐给谢爸也发了消息。

    “你俩吃独食。”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伍放下包子,“是。吃独食。吃吗?”

    谢桐把她扶着坐起来,“喂你喝点粥。”

    伍:“她不能吃。等会要去抽血。”

    谢桐:“那你看着吧。”

    沉裕打量了一下房间。

    谢桐:“太晚了。让她回去了。”

    沉裕一顿。

    谢桐:“小鱼。不想招惹她就远离吧。”

    沉裕一笑,“看到我手了。”

    谢桐:“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她受伤”

    沉裕捋捋了衣袖,“知道了。”

    伍:“喜欢她,为什么不说?”

    沉裕反问:“什么时候喜欢了?”

    伍被噎了一下。

    沉裕:“我下来走走。”

    沉裕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

    外面下雨了,沉裕看出神了。

    谢桐:“走,放血了。”

    沉裕:“你这形容的。哈哈哈”

    三人重新挂了号,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让他们去抽血,做脑部ct。

    沉裕看着两人有点沉默。

    沉裕:“做个检查而已。”

    沉裕抽好血,就去等脑部ct了。

    谢桐帮她按着抽血的地方,沉裕左手上还有输液的止血棉花和胶布。

    沉裕头发像个鸡窝一样。

    谢桐:“伍。你来帮忙按一下。”

    谢桐走到沉裕身后,拿去胶圈,帮忙理头发,扎了半扎 。

    沉裕头往后靠了靠,一脸享受。

    谢桐一笑,“你还享受起来了。”

    沉裕轻声说:“昨晚,差点以为我活不了。谢谢!”

    谢桐的手覆在她眼睛上,“不会的。”

    医院叫号,叫到了沉裕。

    沉裕在门口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会在这吗?”

    谢桐和伍坚定点头。

    沉裕知道自己的心,被填满了。

    至少此刻是满的。

    原来被人坚定,是这样的感觉。

    郁烟来的时候,沉裕在里面检查。

    “进去了?”

    “嗯。”

    “来看看。”

    “吃饭没。”

    “等会去。”

    沉裕出来了,看见他们,点了点头。

    “走吧。今天还要输。”

    沉裕回去的时候,护士已经在了。

    “去检查了?”

    “嗯。”

    “躺下吧。”

    “好。”

    沉裕半躺着,看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滴进管子里。

    沉裕闭上了眼睛。

    谢桐:“喂你吃点。”

    沉裕:“不了。”

    谢桐:“那我们再去检查一下胃吧。”

    沉裕:“有什么?”

    伍:“稀饭,鸡蛋。清淡饮食。”

    沉裕:“稀饭。谢谢。”

    伍:“我去买。你们等会。”

    郁烟看她好像没有什么了,“好了?”

    沉裕:“嗯。好多了。谢谢。”

    “昨晚,对不起。”

    郁烟眼睛一颤,“没事。你是病人。”

    沉裕:“谢谢。”

    谢桐:“你俩是陌生人是吧。明天要开始训练了。你要不要请假 ”

    沉裕:“我没那么脆弱。”

    谢桐:“你给你室友回个消息吧。”

    沉裕拿了手机。

    “喂。你好些了吗?”

    很温柔的声音。

    沉裕:“嗯。谢谢。”

    “没事就好。明天要训练。今天分训练营了。我等会去看。”

    “好。谢谢。”

    “你好好养病。挂了。”

    “嗯。”

    沉裕看见谢桐盯着她,“怎么了?”

    “少见,温柔的你。”

    沉裕:“我的声音只能这样。”

    “如果以后你有了爱人,应该也会很温柔吧。”

    沉裕:“我嗓子疼。”

    “那有水。自己拿。”

    谢桐丝毫没有管沉裕幽怨的眼神。

    郁烟拧了瓶盖,给她。

    “谢谢。”

    “还是郁烟对我好。某人别太狠心。”

    谢桐:“是。你家郁烟对你好。我狠心。哎,错付了。”

    伍:“吃饭吧。”

    “郁烟,这有稀饭包子。”

    郁烟没客气。

    几人陪在房里。

    下午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

    但暂时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

    只能放轻松,饮食清淡点,配合一些药,缓解调理。

    几人出了医院。

    沉裕让伍在楼下等会。

    一会儿她下来了,把钱给了伍。

    “谢谢。”

    伍接过放口袋里。

    “说这些。上去吧。明天训练了。”

    “嗯。”

    晚上沉裕躺着,感觉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