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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孟婆汤 第436章 极度追杀

    (1)

    看着最后一个刺客在凤凰的烈火中惨叫着逃窜,嫘祖(léi zu)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手腕上灼伤的凤凰翎羽还在发烫,提醒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总该安全了吧。”

    她抹了把脸上的灰,往嘴里塞了颗酸涩的野果补充体力,却没注意到灌木丛后闪过的黑影。

    石剑划破空气的锐响让她本能地向前扑倒。

    刀锋擦着后颈掠过,削断的发丝在空中打着旋儿。

    “还来?”

    她翻滚进灌木丛,抓起腐叶就往声源扬去,趁机摸到块尖锐的石头攥在掌心。

    脚踝扭伤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耳中传来的布料撕裂声让她瞬间清醒——对方在扯掉伪装,准备下死手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沙哑的声音带着血腥味逼近,嫘祖数着脚步声判断方位。

    当阴影笼罩头顶的刹那,她突然翻身甩出石头,同时握紧骨刀横扫。

    石剑挡住了石头,却没防住她变招,刀刃狠狠劈在对方小腿上。

    “啊!”

    刺客单膝跪地,露出半边带疤的脸。

    他啐了口血水,拔出腰间短刃:“玄影大人说了,你今天必须死在这儿。”

    嫘祖退到一棵歪脖子树旁,余光扫到树上垂落的藤蔓——这是她之前设下的陷阱触发机关。

    “就凭你?”

    她故意冷笑,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脸上。

    当刺客举剑冲来时,她突然拽动藤蔓。

    早就捆好的巨石从斜坡滚落,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小瞧你了。”

    嫘祖舔了舔嘴角的血,骨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这次她主动出击,假装攻击上盘,实则下劈对方脚踝。

    两人缠斗间,嫘祖摸到口袋里仅剩的燧石。

    她边战边退,退到一片干枯的芦苇丛时,突然将燧石砸向对方眼睛。

    趁着刺客吃痛闭眼,她迅速点燃芦苇。

    火焰“轰”地窜起,热浪将两人隔开。

    “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期。”

    她丢下狠话,转身往相反方向狂奔,脚踝的疼痛已经麻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活着把仙草带回去。

    嫘祖余光扫过对方腰间晃动的铜铃,气得紧握双拳——玄影果然下了死手。

    山涧旁那片带刺的灌木丛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她转身就跑,脚踝的旧伤扯得生疼。

    “想跑?”

    身后传来嗤笑,脚步声混着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

    “前面没路了!”

    有人大喊。

    嫘祖却在悬崖边猛地刹住,鞋底擦着碎石发出刺耳声响。

    她摸到袖中缠绕好的藤蔓套索,心跳快得像擂鼓——这是她昨天设下的陷阱,就等着这一刻。

    套索甩出的瞬间,她借着反作用力纵身一跃。

    最前方的刺客被缠住脚踝,整个人倒栽下去,惨叫声划破长空。

    剩下四人的惊呼声中,嫘祖已经抓住岩壁凸起的石块,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这贱人有点手段!”

    首领抹了把脸,黑灰混着汗水往下淌。

    嫘祖趁机摸出燧石,火星溅在崖边干草上,“轰”地燃起大火。

    浓烟裹着火舌扑向追兵,她听见有人咳嗽,有人咒骂。

    “分头追!”

    首领的吼声穿透烟雾,“她带着伤,跑不远!”

    嫘祖贴着岩壁挪动,后背被荆棘划得生疼。

    她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银叶林,在心里盘算路线。

    铜铃声又近了些,这次分成了三个方向。

    “得速战速决。”

    她握紧骨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突然想起出发前黄帝说的“活着回来”,喉咙不由得发紧。

    身后传来踩断枯枝的脆响,她猛地转身,骨刀已经横在胸前。

    “找到你了。”

    左侧的刺客狞笑一声,石剑直指她咽喉。

    嫘祖却突然笑了,笑得刺客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

    对方的剑尖抖了抖。

    她没回答,只是握紧了腰间藏着的另一根藤蔓——这场猫鼠游戏,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2)

    惠岸躲在云层里,为嫘祖紧张和着急。

    下方石林中,嫘祖一瘸一拐地躲避刺客追杀,发间还沾着草屑。

    他心里清楚,按天规自己绝不能插手人间事,可看着嫘祖被石剑逼得连连后退,急得紧握双拳了:“再不出手,她就真没机会了。”

    “拼了!”

    惠岸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漫开。

    指尖凝出微光,法诀在掌心飞速变幻:“大不了回去受罚。”

    无形咒文裹着血气坠向地面,四个刺客突然僵住,双眼翻白捂住脑袋。

    “这...这是什么!”

    为首的刺客惨叫着挥剑乱砍,剑锋却只劈中空气。

    他眼前浮现出被火焰吞噬的场景,和玄影说过的“任务失败就活埋”的警告。

    另一个刺客瘫倒在地,颤抖着求饶:“别...别让我再下矿洞!”

    嫘祖握着骨刀的手顿住。

    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她猛地转头——追兵竟自相残杀起来。

    月光下,她瞥见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光点,突然想起出发时那股神秘的助力。

    “有人帮我...”

    她攥紧竹篓,喉咙发紧,来不及细想就朝着银叶林狂奔。

    银叶林的蓝光越来越近,嫘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脚踝的伤疼得她眼前发黑,可一想到部落里奄奄一息的蚕宝宝,步子反而更快。

    “就是这些!”

    她扒开灌木,蓝花仙草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多挖些,越多越好。”

    她顾不上辨认根茎,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抄起骨刀转身,却发现刺客们还在石林里发疯。

    “得赶紧走。”

    她把仙草一股脑塞进竹篓,扯过藤蔓绑紧。

    山涧的风呼啸而过,嫘祖抓住藤蔓荡向对岸时,听见身后传来“轰隆”巨响——石林塌方了。

    她悬在半空回头,看见烟尘中隐约有个人影朝着部落方向疾驰。

    “不管你是谁...”

    她摸了摸怀中的仙草,“谢了。”

    竹篓在背上晃荡,她咬着牙继续奔跑,脚底的血泡破了又磨出新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部落撑不住前赶回去。

    (3)

    嫘祖踹开蚕室木门时,腐叶味混着酸臭扑面而来。

    月光漏进窗棂,照见竹匾里蜷缩的蚕宝宝——它们像团发黑的烂泥,偶尔抽搐两下,比她走时更小了一圈。

    “坚持住。”

    她膝盖砸在地上,疼得发麻也顾不上,手指颤抖着解开沾满露水的竹篓。

    仙草在陶罐里翻滚,咕嘟声混着她急促的呼吸。

    火塘里的木柴快烧尽了,她抓起最后半捆干草塞进去,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她眼底血丝发红。

    “要是没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用羽毛蘸起药水时,手腕还在因为赶路发颤。

    第一只蚕宝宝被掰开嘴时,身体已经硬得像块石子。

    药水灌进去的瞬间,嫘祖屏住呼吸。

    等了三息,那团黑影突然扭动起来,干瘪的蚕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有用!”

    她声音发颤,加快动作给剩下的蚕喂药。

    晨光刺破云层时,竹匾上银丝闪烁。

    嫘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蚕宝宝吐出的丝线泛着五彩光芒,金线缠绕着紫纹,落在掌心竟带着体温。

    她扯断一根丝线用力拉扯,石刀割上去只留下白痕。

    “十倍坚韧...”

    她突然想起玄影诬陷她时,族人们惊恐的眼神。

    腰间的五彩丝线突然发烫,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

    嫘祖摸出陶罐,药水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玄影,你的戏该落幕了。”

    她把丝线缠在手腕,骨刀别回腰间。

    竹篓里剩余的仙草开始发烫,像是在呼应她擂鼓般的心跳。

    推开蚕室门,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

    嫘祖望着部落方向腾起的黑烟,抬脚踩碎地上的枯叶。

    草鞋陷进泥里,她却觉得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轻快——这次,她带着真相和力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