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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 第230章 假托左道以惑众,日月明尊摩尼教(五)

    人活着,总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好的人,会带给你快乐,坏的人,会带给你痛苦,但是,即便是最坏的那个,也会带给带给你刻骨铭心的教训。

    所有的相遇绝非是偶然,来的要珍惜,走掉了,也不用挽留。

    这一切,最终,都将化成独一无二的回忆……

    ……

    很文艺,很阳光,很积极向上,是吧?

    可高俅对于这种,貌似劝人向豁达、向善的毒鸡汤,却是另有一番自己的解读。

    好人带给我快乐,那我便对他好。

    坏人带给我痛苦,那我便做坏人,比他还要坏的那种坏。

    什么以德报怨,什么一笑泯恩仇,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在高俅这里,那特么的都是放屁!

    好人与坏人之间,如果非要选一个,那高俅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当坏人。

    做坏人,有多么的快乐,那些做好人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体会不到。

    比如眼下,刚刚用莫须有三个字,扮了一回坏人的高俅,就很快乐。

    当然了,做坏人的高俅是快乐了,可受害者蔡六,一点也乐不起来。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自认为受了极度不公正待遇的蔡六,状若癫狂,声嘶力竭的,向施暴者发出了震天般的控诉。

    “本府熟读经史,精通律法,从未听说过莫须有这等荒谬的罪名,高俅,你若只凭莫须有三字,便要治本府的罪,何以服天下?”

    其实吧,身为一州知府的蔡六,对于冤假错案的事,一点也不陌生,他也是经常干的,可如今,他自己成了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倒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素来只有自己冤枉别人,还从来不曾被人冤枉过的蔡六,彻底的出离了愤怒。

    正常来说,被人冤枉了,除了感到愤怒,还会觉得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

    蔡六,也不例外。

    所以,愤怒的蔡六,决定跟冤枉他的人,要好好的讲讲道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蔡六自认虽不是天子,但总比匹夫要强上一些,所以他觉着吧,他这一怒,总能起上点效果,能让高俅好好的听他讲一讲道理。

    但很可惜,他又错了。

    高俅是谁?

    高俅,可是宁当十次坏人,也不愿当一次好人的真小人。

    当规则有利,他就会强调规则,当事实有利,他就会强调事实,当规则和事实都对他不利,那他就会掀桌子。

    蔡六想跟高俅讲道理,那就好比是耗子跟猫去讲道理。

    “天理?公道?哈哈哈……”

    高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笑得那是前仰后合,久久不能停歇。

    待好不容易止了笑声,高俅用纤长的小指,轻轻刮去眼角的泪水,面无表情的,冲着兀自愤愤然的蔡六,淡然道:“你也配!”

    “你……”

    本憋着一股劲,想要好好理论一番的蔡六,被你也配三字给再一次的伤害到了。

    如果说之前的莫须有三个字,还算是披着温文尔雅外衣的栽赃陷害,那如今的你也配三个字,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混过官场的都知道,打脸的事,最好少做。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知道曾经被你踩在脚下的小卡拉咪,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变成你只能仰望的那种,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混迹官场多年,蔡六可不会认为高俅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既然高俅不是愣头青,他却如此不留情面,甚至不顾官场的潜规则,做出近乎羞辱的事,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蔡六,在高俅的眼中,已是被打上了永不翻身的标签。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蔡六,完了!

    一念至此,蔡六倏然一惊,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紧接着便顺流而下,有的进了眼睛,有的进了嘴巴,有的滴落到地上。

    很快,他的身下,已经积了一滩的水迹,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其它甚么玩意儿。

    只不过,现在的蔡六,已经顾不上再去掩饰了。

    甚么文人的体统,甚么知府的脸面,统统不重要了,现在呐,保住小命才是头等大事!

    “高太尉,还请借一步说话!”

    强自镇定下来的蔡六,知道若不抓住最后的机会,怕是明年的今日,便是他的忌日,所以放下了一切的架子与成见,连对高俅的称呼也变了。

    嘿,还真是个人物!

    对于蔡六的前倨后恭,高俅不仅没有看不起,更没有出言讥讽,还不由的暗赞了一声。

    能在短时间之内认清自己的处境,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与诬陷自己的大仇人好声好气的说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蔡六啊,还真当得起高俅的这声赞。

    能入高俅法眼的,他不介意给些方便。

    挥挥手,将押解蔡六的厢禁军赶至十丈开外,再由鲁达几个带亲卫围成了一个数丈方圆的警戒圈,高俅冲着蔡六抱歉的一笑,说道:“将就些,凑合着说吧。”

    见高俅态度突然好转,蔡六不喜反惊,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有甚么话,说吧。”

    高俅平静而温和的语气,不像是在审问人犯,而像是与久未谋面的老友在叙旧。

    可高俅的态度越是平和,蔡六的脸色,便越是黯然。

    “你敢这么做,定是事先知会过……蔡京?”

    蔡六的第一句话,没有求饶,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一语道破了事情的关键所在,倒是让高俅又高看了他一眼。

    想想也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假子。

    身为蔡京的假子,虽然是不怎么受重视的那一个,但假子毕竟是假子,代表着大宋官场二十年来的第一人,蔡京蔡太师的脸面。

    若是蔡京的假子,被高俅用莫须有的罪名给拿下了,那意味着甚么?

    那意味着,高俅将蔡京的老脸,打得啪啪作响还不够,还狠狠的在地上摩擦。

    而丢了脸的蔡京,不管重不重视蔡六这个假子,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得与高俅这货死磕到底。

    虽然蔡京暂时失了势,宰执位置上退了下来,可谁要是真当这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好欺负,那肯定是脑子进了水。

    那高俅这么做,像是脑子进了水的样子么?

    显然不是!

    可高俅,他还偏偏就这么做了!

    这说明了甚么?

    这说明,高俅铁定是事先与蔡京通过了气!

    只有蔡京点了头,不过是二品,还是武官的高俅,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

    正是因为有如此的推断,蔡六对蔡京已然不抱希望,连称呼都不用尊称,索性直呼其名了。

    甚至在蔡六的猜测中,不止是蔡京,很有可能连整个文官集团,都已经达成了默契,对此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上的这些判断,在高俅接下来的一句话中,得到了印证。

    “说出你知道的一切,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