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无眸者的观测旅程 第22章 第一次课程
导师走了，格里芬也站起身准备去往书房，他对娜娜姐妹说：“书房我认识路，所以不用带着我了，我自己去就好。”
娜娜赶忙应是，就连正和露格席娜眉来眼去，在格里芬听不到的频道用心灵通道聊天的欧茜也正色的点头。
格里芬看了一眼尾巴还在慢悠悠上下摇动的露格席娜，之前她给格里芬带来的那种控制不住的魅惑，让一向在真实层面上有点无所谓的冷漠之感的男孩心有警惕。
他不怕受伤——咳，痛到流泪是生理反应——也不怕遇到困境，但是，那种心都无法控制的感觉，是格里芬最难以接受的。
露格席娜有感觉到小少爷对自己的警惕，她大感冤枉：“少爷，我是露格席娜，魅魔一族。我们魅魔一族天生自带魅惑，是无法去除的。因为这不是什么法术，而是种族特性。所以——”冤枉啊！露格席娜在心里哀嚎，惹来心灵通道里欧茜的一阵狂笑。
但她省略了那一番挑逗的解释。毕竟她总不能说那是她的本性吧？感觉会带坏小孩的！
魅魔心形的尾巴随着她的解释而激动的摆动起来。
格里芬听了她的一番话，眉头略皱了皱，才展眉。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凯特管家也提到过她。但到底是真的还是半真半假......唔......至少应当不全是假话。
格里芬沉吟片刻：“好吧，露格席娜小姐，我还要去上导师的课程，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
男孩朝着露格席娜和幽灵姐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还飘散着食物香气的豪华餐厅。
留下餐厅内，三人面面相觑。
欧茜笑出了声：“哈哈哈——露格席娜，又一次大失败！你这都是本年第几次失败了，让我想想，不下于五十次了吧？”黑发女仆掰着手指数了一会儿，十根手指实在不够用，干脆张牙舞爪的活动了几下指头，双手一摊，表示数不清。
娜娜不赞同的对格里芬一离开后就原形毕露，垂头丧气的露格席娜说：“露格席娜，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去撩拨小少爷的！小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学徒，也是我们的小主人，况且，小少爷才八岁！”
魅魔趴在离得最近的一张高背椅上，脸颊压在手臂间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好，娜娜你说的对，我今后绝不会对小少爷动手的。唉......”她想着自己的数不清的女人缘和基本等于零的男人缘，双眼放空，轻声哀叹，“莫非——我真的是魅魔之耻？”
欧茜回以一阵笑声，就连娜娜见着她堪称可怜的神情也抬手轻轻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估摸着时间快到七点了，格里芬加快脚步，穿过壁画长廊，来到了书房的大门前，各自轻轻敲击了巨龙两只血红宝石眼睛一下。
门内还是昨天的布置，但是导师并不在这儿。格里芬想了想，想到天赋测试时预知画面里的场景，不是在这儿，是在书房中心位置。
于是，格里芬绕过了一排又一排有如迷宫的高大书架。这些书架呈圆圈状包围着中心地区，每一排的出口位置都不相同。比如，格里芬在外面第一排进去后，向左走了一会儿才从书架间隙的出口走到向一排。
这样走上几次。期间格里芬眼睛都被那密密麻麻的书籍迷花了眼，蠢蠢欲动的恨不得抱上书狠狠读上一上午，毕竟，昨晚导师给他灌输的通用语经过一晚上后已经沉淀了下来，他想实际试试看这通用语到底流不流畅。
在最后一排书架离开视线后，格里芬眼前豁然开朗。在所有书架的中心，也是书房的中心，是一片很开阔的空地，只放着一张被移到一边的宽大棕木书桌、几张座椅、稍微低矮一些的小型书架，还有一个在一套桌椅前半人高的石墩？石墩是柜状的，上下宽于中间，雕刻有非凡的花纹。
青年蒙特斯就坐于一把有扶手的座椅之上，他抬头，望了一眼格里芬，淡定的收起手中一个从内部长出肉色肢体的棱形晶体，算了算时间，点点头道：“还不错，提前了十分钟。”
“导师，早上好。”
格里芬打招呼，眼睛神采奕奕的望着自己年轻样貌的导师。
青年蒙特斯还是一身黑色贵族礼服，配了一个扣着银绿绸缎的矮顶黑圆帽，帽檐下的细碎阴影让他那双幽邃的灰眸更为暗沉，但他似乎心情还算不错，虽没有笑，但也没有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当然，格里芬才不会在意导师穿什么呢。顶多是对美的追求让他多看两眼。更值得在意的理所应当的是课程内容啦！虽然听导师的意思，只是打基础，但肯定也与法师有关吧！
格里芬非常期待。
“嗯，早上好。”一边随意说着，青年蒙特斯一边走向了桌椅前半人高的石墩。
格里芬落座在中间那张明显给自己留的桌椅边，手翻了翻上面堆着的几本书，书都是通用语的，格里芬看得懂名字，如《基本能量学说》、《阿斯忒世界群泛历史录》、《法师的起源》、《研究的规范》、《论文标准》......
桌上还摆着一只钢笔、一茬白纸，和一张书本大小的水晶片？钢笔倒好说，水晶片是干嘛的？
格里芬眼中疑惑。
青年蒙特斯在格里芬扫视书籍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石墩的台面上，眼中魔力光辉闪烁，一小股魔力从手指输入到了石墩上。顿时，蒙蒙白光从石墩升起，塑造形体、凝实，待白光沉寂之后，就变成了一副不太透明的水晶板。
啊？水晶板是这样形成的？！之前预知画面里确实有石墩和水晶板，但格里芬还以为是摆放上去的。
下一刻，青年导师视线投了过来，格里芬以为要开始上课了，赶忙坐正，可青年蒙特斯却是敲了敲水晶板，水晶板在格里芬惊讶的目光下“吐”出一颗白色光球，慢悠悠的飘到了格里芬面前的那块小水晶片上，融了进去。
“这两者是一体化总分体。”青年蒙特斯低沉着声音开始解释，“由奥米奇大师前几年研究出来的一体化精神力记忆储存平板，被称为奥米奇平板。总体输入，分体记录，根据这个特性，近些年来在教育方面大展身手。一些资料也可以记载在上面，虽然当然是无法替代特殊书籍的。”
比如，特殊语言恶魔语，充满了污秽的恶意，光是书写就可以引动魔力共鸣，一般纸张根本无法承载，更何况是奥米奇平板。
奥米奇平板主要是用云石制成，云石是三级魔材，不过，最重要的是里面铭刻的魔纹。青年蒙特斯不得不对奥米奇大师的惊才绝艳真心赞美，不是谁都能在精神力炼金领域有如此成就的，能用比较低廉价格的云石配上独创的魔纹，就炼制了能够大批量生产的精神力炼金器物。
在炼金领域，能够普遍生产的炼金产品是器物，而独一无二、难以复制的炼金产品则是奇物。器物炼金与奇物炼金哪个难，这不好说。但两者都值得敬佩。
格里芬眨眨眼睛。
这倒是预知画面没有显示的。不过，预知从来不是全能，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他听懂了，反正是上课用的。
青年蒙特斯敲了敲水晶板，精神力输入，一字一顿的打上了大标题《论法师与能量》。
他看着格里芬，提出一个问题，开始了教学：“格里芬，谈谈你对法师的理解。”
格里芬支吾两声，迟疑着说：“法师......使用非凡的法术，超越常人......”
他回想起昨日，语句渐渐流畅了起来：“善于研究，并利用研究成果解释世界，”他想到了想要杀死他的死灵法师，那个法师虽然残忍，可言行举止都有学识作为底气，“渴望前进，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还有，嗯......”格里芬挠了挠脸颊，笑了笑：“实力强大。”
青年蒙特斯微微颔首：“你说的都是你眼睛里看到的，但还算合格。”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青年蒙特斯甚至对小学徒精锐的眼光有点惊讶，言语稚嫩却三言两语说出了法师的大概风格。
他心里暗暗点头，嘴上却不冷不热的说着：“你说的不全面。所谓法师，论其性格，是注重自身利益的利己主义者，论其目标，追求的是知识的真理和生命的终极的求道者......”
在青年导师平稳的声线中，格里芬渐渐入迷在这些话语所描述的世界里。
千奇百怪的能量与法师所使用的魔力;简单一提，开了个头的阿斯忒世界群的泛历史记录，各色法师组织的兴起与衰落;研究与论文的标准;法师的分类，系别的划分;各个地区和种族的不同语言......
五彩缤纷的世界就像开了一道门，格里芬从那扇门中窥见的即使是冰山一角，也为此而目眩神迷。
等青年导师宣布下课时，格里芬才眨眨眼睛收回了心神，而手中随着大水晶板上一行一行闪动的字句而记录的小水晶板，已经满满都是字了。拿着钢笔写的弯弯曲曲的字体也涂满了只有格里芬自己能看懂的内容。
青年蒙特斯拿起格里芬写的那一茬笔记，严肃的眉眼顿时一挑：“格里芬，你的字需要练了。”
啧，字好丑。
青年法师嫌弃的瞥了一眼。
然后他语气平淡的说出了一句让格里芬大惊失色的话：“本来是要给你布置一篇五百词的小论文的——”
在格里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青年蒙特斯轻描淡写的说：“现在的话，就好好练字吧。明天之前，把你的笔记好好的、重新撰写一份交给我，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字有进步。”
论文，在课上，青年导师着重讲了论文的格式和写作方法，那些复杂的格式格里芬当时就觉得很麻烦，但觉得应该不至于让他现在就开始写。没想到啊......“本来”的意思就是也不是要练字就要写论文了？！导师是魔鬼嘛？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格里芬苦兮兮的想。
但是，一天之内要让字有进步，好像也很难吧。
但在青年导师仿若威胁的视线下，格里芬只能艰难的答应了下来：“好、好的，导师。”罢了，罢了，无论是论文还是练字，只要是接近法师世界的，其实他打心里是愿意的。
男孩颤动了下长长的睫羽，略微遮挡住了他内心几乎藏不住的期待与兴奋。
与此同时，青年蒙特斯视线在男孩身上停顿了两秒，压了压帽子，若无其事的说：“好了，不多说了。格里芬，中午好好休息，下午两点，还是这里，我们继续。”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流动的阳光打在他冷淡又英俊的脸上，随着走动而轻轻晃动的深蓝发丝在阳光下反射着豪光，薄唇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还不走，你不饿？还是腿坐麻了，要我抱着你走？”
格里芬连忙不停摇头，摇的一头棕色卷毛像只小绵羊，小短腿快步跟上青年导师。
娜娜赶忙应是，就连正和露格席娜眉来眼去，在格里芬听不到的频道用心灵通道聊天的欧茜也正色的点头。
格里芬看了一眼尾巴还在慢悠悠上下摇动的露格席娜，之前她给格里芬带来的那种控制不住的魅惑，让一向在真实层面上有点无所谓的冷漠之感的男孩心有警惕。
他不怕受伤——咳，痛到流泪是生理反应——也不怕遇到困境，但是，那种心都无法控制的感觉，是格里芬最难以接受的。
露格席娜有感觉到小少爷对自己的警惕，她大感冤枉：“少爷，我是露格席娜，魅魔一族。我们魅魔一族天生自带魅惑，是无法去除的。因为这不是什么法术，而是种族特性。所以——”冤枉啊！露格席娜在心里哀嚎，惹来心灵通道里欧茜的一阵狂笑。
但她省略了那一番挑逗的解释。毕竟她总不能说那是她的本性吧？感觉会带坏小孩的！
魅魔心形的尾巴随着她的解释而激动的摆动起来。
格里芬听了她的一番话，眉头略皱了皱，才展眉。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凯特管家也提到过她。但到底是真的还是半真半假......唔......至少应当不全是假话。
格里芬沉吟片刻：“好吧，露格席娜小姐，我还要去上导师的课程，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
男孩朝着露格席娜和幽灵姐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还飘散着食物香气的豪华餐厅。
留下餐厅内，三人面面相觑。
欧茜笑出了声：“哈哈哈——露格席娜，又一次大失败！你这都是本年第几次失败了，让我想想，不下于五十次了吧？”黑发女仆掰着手指数了一会儿，十根手指实在不够用，干脆张牙舞爪的活动了几下指头，双手一摊，表示数不清。
娜娜不赞同的对格里芬一离开后就原形毕露，垂头丧气的露格席娜说：“露格席娜，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去撩拨小少爷的！小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学徒，也是我们的小主人，况且，小少爷才八岁！”
魅魔趴在离得最近的一张高背椅上，脸颊压在手臂间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好，娜娜你说的对，我今后绝不会对小少爷动手的。唉......”她想着自己的数不清的女人缘和基本等于零的男人缘，双眼放空，轻声哀叹，“莫非——我真的是魅魔之耻？”
欧茜回以一阵笑声，就连娜娜见着她堪称可怜的神情也抬手轻轻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估摸着时间快到七点了，格里芬加快脚步，穿过壁画长廊，来到了书房的大门前，各自轻轻敲击了巨龙两只血红宝石眼睛一下。
门内还是昨天的布置，但是导师并不在这儿。格里芬想了想，想到天赋测试时预知画面里的场景，不是在这儿，是在书房中心位置。
于是，格里芬绕过了一排又一排有如迷宫的高大书架。这些书架呈圆圈状包围着中心地区，每一排的出口位置都不相同。比如，格里芬在外面第一排进去后，向左走了一会儿才从书架间隙的出口走到向一排。
这样走上几次。期间格里芬眼睛都被那密密麻麻的书籍迷花了眼，蠢蠢欲动的恨不得抱上书狠狠读上一上午，毕竟，昨晚导师给他灌输的通用语经过一晚上后已经沉淀了下来，他想实际试试看这通用语到底流不流畅。
在最后一排书架离开视线后，格里芬眼前豁然开朗。在所有书架的中心，也是书房的中心，是一片很开阔的空地，只放着一张被移到一边的宽大棕木书桌、几张座椅、稍微低矮一些的小型书架，还有一个在一套桌椅前半人高的石墩？石墩是柜状的，上下宽于中间，雕刻有非凡的花纹。
青年蒙特斯就坐于一把有扶手的座椅之上，他抬头，望了一眼格里芬，淡定的收起手中一个从内部长出肉色肢体的棱形晶体，算了算时间，点点头道：“还不错，提前了十分钟。”
“导师，早上好。”
格里芬打招呼，眼睛神采奕奕的望着自己年轻样貌的导师。
青年蒙特斯还是一身黑色贵族礼服，配了一个扣着银绿绸缎的矮顶黑圆帽，帽檐下的细碎阴影让他那双幽邃的灰眸更为暗沉，但他似乎心情还算不错，虽没有笑，但也没有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当然，格里芬才不会在意导师穿什么呢。顶多是对美的追求让他多看两眼。更值得在意的理所应当的是课程内容啦！虽然听导师的意思，只是打基础，但肯定也与法师有关吧！
格里芬非常期待。
“嗯，早上好。”一边随意说着，青年蒙特斯一边走向了桌椅前半人高的石墩。
格里芬落座在中间那张明显给自己留的桌椅边，手翻了翻上面堆着的几本书，书都是通用语的，格里芬看得懂名字，如《基本能量学说》、《阿斯忒世界群泛历史录》、《法师的起源》、《研究的规范》、《论文标准》......
桌上还摆着一只钢笔、一茬白纸，和一张书本大小的水晶片？钢笔倒好说，水晶片是干嘛的？
格里芬眼中疑惑。
青年蒙特斯在格里芬扫视书籍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石墩的台面上，眼中魔力光辉闪烁，一小股魔力从手指输入到了石墩上。顿时，蒙蒙白光从石墩升起，塑造形体、凝实，待白光沉寂之后，就变成了一副不太透明的水晶板。
啊？水晶板是这样形成的？！之前预知画面里确实有石墩和水晶板，但格里芬还以为是摆放上去的。
下一刻，青年导师视线投了过来，格里芬以为要开始上课了，赶忙坐正，可青年蒙特斯却是敲了敲水晶板，水晶板在格里芬惊讶的目光下“吐”出一颗白色光球，慢悠悠的飘到了格里芬面前的那块小水晶片上，融了进去。
“这两者是一体化总分体。”青年蒙特斯低沉着声音开始解释，“由奥米奇大师前几年研究出来的一体化精神力记忆储存平板，被称为奥米奇平板。总体输入，分体记录，根据这个特性，近些年来在教育方面大展身手。一些资料也可以记载在上面，虽然当然是无法替代特殊书籍的。”
比如，特殊语言恶魔语，充满了污秽的恶意，光是书写就可以引动魔力共鸣，一般纸张根本无法承载，更何况是奥米奇平板。
奥米奇平板主要是用云石制成，云石是三级魔材，不过，最重要的是里面铭刻的魔纹。青年蒙特斯不得不对奥米奇大师的惊才绝艳真心赞美，不是谁都能在精神力炼金领域有如此成就的，能用比较低廉价格的云石配上独创的魔纹，就炼制了能够大批量生产的精神力炼金器物。
在炼金领域，能够普遍生产的炼金产品是器物，而独一无二、难以复制的炼金产品则是奇物。器物炼金与奇物炼金哪个难，这不好说。但两者都值得敬佩。
格里芬眨眨眼睛。
这倒是预知画面没有显示的。不过，预知从来不是全能，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他听懂了，反正是上课用的。
青年蒙特斯敲了敲水晶板，精神力输入，一字一顿的打上了大标题《论法师与能量》。
他看着格里芬，提出一个问题，开始了教学：“格里芬，谈谈你对法师的理解。”
格里芬支吾两声，迟疑着说：“法师......使用非凡的法术，超越常人......”
他回想起昨日，语句渐渐流畅了起来：“善于研究，并利用研究成果解释世界，”他想到了想要杀死他的死灵法师，那个法师虽然残忍，可言行举止都有学识作为底气，“渴望前进，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还有，嗯......”格里芬挠了挠脸颊，笑了笑：“实力强大。”
青年蒙特斯微微颔首：“你说的都是你眼睛里看到的，但还算合格。”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青年蒙特斯甚至对小学徒精锐的眼光有点惊讶，言语稚嫩却三言两语说出了法师的大概风格。
他心里暗暗点头，嘴上却不冷不热的说着：“你说的不全面。所谓法师，论其性格，是注重自身利益的利己主义者，论其目标，追求的是知识的真理和生命的终极的求道者......”
在青年导师平稳的声线中，格里芬渐渐入迷在这些话语所描述的世界里。
千奇百怪的能量与法师所使用的魔力;简单一提，开了个头的阿斯忒世界群的泛历史记录，各色法师组织的兴起与衰落;研究与论文的标准;法师的分类，系别的划分;各个地区和种族的不同语言......
五彩缤纷的世界就像开了一道门，格里芬从那扇门中窥见的即使是冰山一角，也为此而目眩神迷。
等青年导师宣布下课时，格里芬才眨眨眼睛收回了心神，而手中随着大水晶板上一行一行闪动的字句而记录的小水晶板，已经满满都是字了。拿着钢笔写的弯弯曲曲的字体也涂满了只有格里芬自己能看懂的内容。
青年蒙特斯拿起格里芬写的那一茬笔记，严肃的眉眼顿时一挑：“格里芬，你的字需要练了。”
啧，字好丑。
青年法师嫌弃的瞥了一眼。
然后他语气平淡的说出了一句让格里芬大惊失色的话：“本来是要给你布置一篇五百词的小论文的——”
在格里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青年蒙特斯轻描淡写的说：“现在的话，就好好练字吧。明天之前，把你的笔记好好的、重新撰写一份交给我，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字有进步。”
论文，在课上，青年导师着重讲了论文的格式和写作方法，那些复杂的格式格里芬当时就觉得很麻烦，但觉得应该不至于让他现在就开始写。没想到啊......“本来”的意思就是也不是要练字就要写论文了？！导师是魔鬼嘛？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格里芬苦兮兮的想。
但是，一天之内要让字有进步，好像也很难吧。
但在青年导师仿若威胁的视线下，格里芬只能艰难的答应了下来：“好、好的，导师。”罢了，罢了，无论是论文还是练字，只要是接近法师世界的，其实他打心里是愿意的。
男孩颤动了下长长的睫羽，略微遮挡住了他内心几乎藏不住的期待与兴奋。
与此同时，青年蒙特斯视线在男孩身上停顿了两秒，压了压帽子，若无其事的说：“好了，不多说了。格里芬，中午好好休息，下午两点，还是这里，我们继续。”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流动的阳光打在他冷淡又英俊的脸上，随着走动而轻轻晃动的深蓝发丝在阳光下反射着豪光，薄唇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还不走，你不饿？还是腿坐麻了，要我抱着你走？”
格里芬连忙不停摇头，摇的一头棕色卷毛像只小绵羊，小短腿快步跟上青年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