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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71章 把破碎的她捡起来

    南初什么表情忠叔不知道。

    但南桑却能想得出来。

    她笑了会,再问:“南镇那呢?”

    南桑一场场的饭局组,还是在组无用功的局,为的是南镇。

    南桑知道饭局是无用功,来应酬的也知道。

    他们不损失什么。

    南桑损失的也不多,不过是被占占便宜,喝喝酒。

    可落在南镇眼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他分不清是不是杨浅要插手了。

    会心里时时忐忑不安惊惧到极点,把神经拉到紧的不能再紧。

    忠叔说:“和你想的一样,南镇盯景深很紧。生怕他来找你,或者是找杨浅,改变主意。”

    “景深那呢?”

    忠叔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瞳孔闪烁,几秒后说:“他白天要么在医院守着南初。要么去筹备婚礼。晚上回洋房休息,没查过你,对你组饭局的事很清楚是无用功,没关注过,还有,他挡了南镇的人,他好像很不想自己住在那栋洋房的事被南家人知道。”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南桑的意外,却也不太出乎。

    南桑转动了瞬脖颈:“既然如此,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

    忠叔看着南桑摇摇晃晃的上车,给杨浅打电话。

    现在是凌晨三点。

    寻常人家会睡得很香。

    杨浅这几年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按说也该如此,声音却很清醒,像是没睡着:“说。”

    忠叔看向跟着悄悄跟着南桑车离开的两辆车,“景深的动作,真的不告诉南桑吗?”

    “我突然发现我做了一件错事。”杨浅声音含笑,“南桑那个孩子,她不是突然开始支灵破碎。而是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开始碎。”

    “她来前那几个月身上发生的事……”杨浅说:“彻底把从前无忧无虑的南桑击碎成渣滓,让她在来找我前,已经完成了自我重塑,就算没有我的参与,她也会走一遭我从前走过的路,最后变成我现在的模样。”

    忠叔怔住。

    的确。

    南桑如今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她自己做得主。

    就像是陪人。

    没人逼她,她也可以选择不,她却像是对女孩最该在意的贞洁毫不在乎。

    并且已经在潜意识里把这些当成了她朝上爬的工具。

    对南初下手也好,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也罢。

    全都是南桑一手主导,她未曾问过杨浅的意见,也未曾通知过杨浅。

    南桑早在去找杨浅之时,就已经是从前的杨浅了。

    没人教、没人蛊惑、甚至不需要杨浅手把手的演练一遍。

    她便已经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顾一切。

    甚至把身子和心都捧给撒旦,没有半点留恋。

    杨浅轻叹了一声:“和我想的不一样,有点没意思,更没半点复仇的快感。”

    忠叔抿唇:“要撤吗?”

    撤的意思是不管南桑了。

    “不……”杨浅舔了舔后槽牙:“她没意思,可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景深?”

    “恩。”杨浅说:“他真的……很有意思,明明是他送南桑下地狱,把她打碎到再也变不回从前的样子,现在却后悔了,想再把她拼回去送回原处。”

    “他真的,很有意思,也很愚蠢。”杨浅喃喃:“已经入了地狱的人,怎么可能还能爬得上去呢?”

    就像是我,已经碎成了一地的渣滓,变不成人,也绝对不可能再爬上去,更没人能助我爬上去。

    当年那人后悔了,做不到。

    景深,也不可能做得到。

    他看着没做什么,全程参与的事很少。

    但他才是那个害南桑沦落至此的最大罪魁祸首,并且是死了也难逃其究的那种。

    杨浅噗嗤一声笑了,“真好玩。”

    ……

    凌晨四点。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景深从阳台侧目看向玄关那瘫坐下,像是睡着的人。

    乌黑的发被盘起,因为靠着墙边,浓密卷曲的发被发卡圈不住了,松松散散的垂下两捋在鬓边。

    即便是坐着,肩膀微微塌,看着却依旧单薄。

    她像是醉的太深了,微微动了一瞬。

    长腿从黑裙下探出,很细很白,珠光萦润。

    因为白,中间那道道疤痕便分外夺目,像是破碎后被人缝在一起的娃娃。

    景深看了她几眼,把手里的酒瓶放下,起身走去门边蹲下。

    几秒后伸手把南桑抱起来。

    刚抱起来,门口传来冷风。

    景深皱眉抱着她朝前一步去关门。

    像是睡着的南桑侧头,在他肩膀处轻轻蹭了蹭,软声喊:“哥哥。”

    景深看向漆黑的窗外,察觉到搭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敛眉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抱她回房间。

    隔天南桑拧开了景深的房门,自如的套上一件衬衫,站在门口给景深打电话:“让人送我……”

    话没说完。

    远处开近一辆车。

    小邓从车窗里漏出脸:“大小姐。”

    南桑怔松了几秒,把电话挂了。

    穿着景深宽大的衬衫,对漏出一腿疤痕没半点反应,开车门上车。

    和小邓在后视镜对视上后挑眉:“看什么?”

    小邓说:“您不冷吗?”

    现在是十二月中旬。

    南桑冷道,“不冷。”

    南桑快冻死了,到家里被暖气吹着才重新活了过来,仔细端详了眼传过来的照片。

    感觉好像不太行。

    一是这房子南镇不知道,二是没和景深同框。

    南桑凝眉半响,弃了。

    洗了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去市中心。

    景深这段时间,白天除了去医院守精神不稳定的南初,就是在这里筹备他和南初的婚礼。

    南初和景深第一场婚礼的场地,南桑在前几天应酬的时候听说了。

    不算豪华,很浪漫,也很用心,任谁都不会相信南初是二婚。

    而这场。

    南桑环视诺大的场地,正在搭建的城堡造型。

    第一场婚礼浪漫又用心,这场是真正正的豪华。

    如果能办得起来,会是轰动整个京市的世纪婚礼。

    南桑抬脚朝后面走,去找景深。

    听见身边经过的几个工作人员在讨论这场婚礼的男主角。

    说景深不止长得帅,有钱,还深情。

    为了给未来妻子一个世纪婚礼,硬生生砸钱,把原来定下这个场地的一对明星夫妇给砸到换地了,也不知道老婆长什么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