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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206章 发誓

    景天玩过狗。

    比特、坎高还有藏獒王。

    常年用生肉喂养,凶猛的吓人。

    但最凶的是藏獒王。

    高到景天腰部,重约两百斤。

    狗吠一声,吓的人汗毛竖起。

    那条藏獒王咬死过不少景天对家的狗,还咬死过人,一直被景天养在别处。

    有天带了回来。

    把南桑吓哭了。

    景语嫣大怒。

    藏獒王被景天和外公一起给宰了。

    南桑打那后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一看到狗就吓的晚上吃不下饭。

    景深给南桑牵来一条苏牧。

    是肖玉恒的。

    又温顺又乖巧,而且出奇的护主。

    他让小小的南桑摸摸。

    南桑勇敢的摸了。

    苏牧睁着黑黢黢的眼睛,轻舐了南桑的掌心。

    南桑不怕了,嘿嘿的笑。

    因为景语嫣狗毛过敏,养的时间不长,但南桑却记在了心里。

    她不等景深说话,撇弃了舅舅喜欢的凶猛藏獒王,选择了温顺的苏牧。

    她手背后,对景深歪了歪头,轻声笑说:“养条你小时候给我带来的那样的苏牧,苏格兰牧羊犬。”

    南桑是很寻常的在和景深说话。

    可这瞬间,南桑口中的话落到景深耳中,却变了。

    南桑不是在说狗的事。

    在说——我不会变成我舅舅和外公那样的人,我会变成你想让我成为的那种人。

    景深定定的看着沐浴到阳台斜斜照耀下日光中的南桑,嗓音干哑:“江州呢?”

    南桑微怔,没明白景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江州。

    却没多做深究。

    很无所谓的说:“结束了。”

    景深起身,朝南桑近了一步,“什么结束了?”

    “他还有……”南桑算了算,“他还有两天就要结婚了,我们结束了。”

    两天结婚后,再过两天,入资结束。

    再过一天,合约到期。

    她和江州之间会彻底结束,再无往来。

    南桑平静道:“我以后不会再和江州纠缠了。”

    南桑转身,面对日光,闭眼呼吸了口气,轻声说自己的未来,“我以后每天会起来去公司工作,参加应酬,却不喝酒。工作忙就忙。忙的太厉害,就请个职业经理人帮我分担。然后带着我养的苏牧在家里看电影,给它做狗饭,或者是到处去转转。我还想买个房车。”

    南桑想了想,“开车带着它,一人一狗出郊外野营,去别的城市自驾游,带它登山,带它看日出,带它看海。”

    南桑回眸,漆黑浓郁的发被阳台窗户的风微微吹拂起。

    她眉眼轻轻的弯下,像是个月牙,“然后和它一起回家。”

    南桑说完怔讼了瞬,“你怎么了?”

    景深的气质很冷淡很有质感。

    眼睛却不是。

    他的眼睛长的很漂亮。

    认真说的话,是很惊艳。

    内双长睫,眼尾微微上翘。

    平日里微微眯起,冷淡贵气的厉害。

    现下,黝黑的眼底隐隐的像是漫出了水汽。

    南桑说完,景深回过头,再过,转了身。

    南桑背手走近,从他身侧探出脑袋,惊疑道:“你……哭了?”

    景深眼底的水汽不见了,侧目睨她:“一边去。”

    南桑挠挠头:“你哭什么啊。”

    “你看错了。”景深在南桑还想说的时候啧了一声,南桑不说了。

    在景深收拾碗筷回厨房的时候再次蹦了过去,“你刚才怎么了?”

    惊鸿一瞥的那一眼,还是让南桑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南桑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景深刷碗。

    景深的眼泪没流下来,只是悬在眼眶。

    很像是南桑看错了,但南桑却就是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她抿抿唇,轻声问:“是不是因为南初到现在还没醒?”

    景深刷碗的手顿住,重复:“你看错了。”

    他让南桑起开,弯腰拉开壁橱放碗。

    南桑退开了。

    看他收拾厨房的背影,手紧了紧,“我帮你找几个国外神经科的专家吧。”

    南桑能报仇,是因为景深。

    若是没有景深给她的北棠。

    若是景深没有袖手旁观,对南家不闻不问。

    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准狠的把南家这座大厦,就这么摧毁。

    南桑说:“我之前认识一个朱总,他连襟是国外神经科的专家,很出名。”

    景深不说话。

    南桑凑上去,声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哄:“帮南初看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

    景深收拾好厨房了。

    手握着洗碗池的边壁。

    垂眸看手背上的水汽,沉默许久,转身。

    “你说的是真的吗?”景深身子背后,贴着灶台边壁,用厨房纸巾擦拭手,他垂着头,没看南桑,低声说:“全部的全部。”

    景深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手插兜直视南桑:“到此为止。”

    南桑怔愣住。

    景深眼眸漆黑,一眨不眨的看着南桑:“不仗着有钱有势,便拿人命当玩笑,试法纪和社会的秩序为无物。”

    景深说:“不仗着有钱有势便无所不为,对法律和生命没了敬畏。”

    景深朝前一步,和南桑面对面,垂眸盯着她,重声道:“不再和江州纠缠一起,无底线的把自己作践到尘埃。”

    他问南桑:“你刚才说的那些,是这个意思吗?”

    景深说这些,传达给南桑的意思其实还是不信的。

    南桑向景深解释说,临海钢厂爆炸,赵欣绑架被伦车祸,南煜断腿,南初等等,和我没有关系。

    就算是有关系,她也不是主谋,更不是有意的。

    景深在医院说了信。

    全都是假的。

    他压根就不相信。

    南桑有点说不清楚的难堪和委屈,还有点想和景深翻脸。

    但不知道为什么。

    按下了。

    好像是因为距离景深带南初离开京市没几天了,这是俩人为数不多的相处。

    还有,她想要这栋房子。

    更重要的是。

    不想吵架了。

    南桑浅浅呼出口气,点了头,低声说:“是真的。”

    景深插在口袋里的手悄无声息的握成了拳,他喉咙滚动,吐话:“你发誓。”

    南桑怔住。

    景深再朝前一步,在南桑被逼的朝后一步后,瞳白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沉声说:“拿你外公舅舅和母亲发誓,告诉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无法无天,无恶不做,无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