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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320章 昭然若揭

    南桑的称谓在家里变了,生活跟着稳定了下来。

    杨浅和忠叔起的晚。

    她起的早。

    起来会对给她做饭的保姆阿姨嘘嘘嘘,示意她们小声点。

    随后自己在外面花园的凉亭下吃早饭。

    练护工阿姨坚持让她练的晨操。

    中午等杨浅和忠叔起来和他们一起吃饭,送他们离开。

    下午会睡一会,起来在院子忠叔给她搭的秋千上坐一坐,晃了晃。

    安安静静的,很乖,不闹也不吵。

    傍晚吃饭看电视。

    她不太能看懂这地出品的本地方言电视。

    看的大多是英文的。

    因为英文普通口语没问题,深奥的还是看不懂,南桑不想看了。

    南桑不无聊,她本质安静且有点宅,但是两个阿姨怕她无聊。

    知道她是语言不通,从外头搞来了天线,给南桑搜索东边的网络。

    南桑在电视里和她一样黑发黑眼的人吐出中文后,眉开眼笑。

    晚上等到忠叔和杨浅回来,兴冲冲的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南桑的生活稳定一个月了。

    杨浅没再赶过她,也没提过卖她。

    之前的毒舌随着时间溜走,变成了懒洋洋。

    经常拎着酒早起跟个酒鬼似的喝一口。

    晚上拎着酒,再跟个酒鬼似的喝一口。

    忠叔不让南桑管。

    但南桑就是莫名觉得不舒服,而且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怕,即便是杨浅说少喝点对身体好,是活血的,依旧天天说天天说天天说。

    杨浅最开始两天说话难听,后来被南桑缠烦了,喝酒回自己房间偷摸的喝。

    没骂过,更不曾打过。

    准确来说,连脸都没沉过了。

    但因为南桑这一句话,只是一句话,直接沉了脸。

    甚至于连忠叔都沉了脸。

    这晚,院子里充斥了杨浅的训斥。

    训斥的是两个阿姨私自给南桑连了天线看东方的电视。

    她声音冷凝又绝对,杀气腾腾到在整个院子漾起了回声。

    南桑也在被训。

    忠叔训的。

    说南桑不该私自看和那个国家有关系的任何字眼。

    甚至于在大街上碰到和她一样黑发黑眼的人,都要躲着走。

    不管是男人女孩亦或者是孩子。

    忠叔从没对南桑这么严肃过。

    南桑敏锐的捕捉到,那个国家好像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却是不能去触碰的关系。

    因为碰触了,疼她的忠叔,和看着不疼她,但其实算是接纳她的杨浅,会很生气很生气,还有……会担心。

    南桑应下了,保证不会再看,就算是路过别家的放出来,也不会看。

    瞧见黑发黑眼的,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都躲,有多远躲多远。

    南桑的性子很好看明白,像是一张白纸,她许诺了就会应。

    这件事成为了一个小插曲,随风过去了,却留在了南桑心里。

    南桑再没看过电视,看书。

    乖乖的在院子的凉椅上看难懂的全英文书。

    十月下旬。

    南桑失忆的第四个月。

    因为一直被照顾着,营养很全面,头发长长了。

    从光头到青茬,到短发到齐肩,发漆黑又顺滑,像是上等的缎面。

    南桑二十六岁。

    但是保姆阿姨喜欢把南桑朝小了打扮,绑半扎丸子头,别上蝴蝶结发卡。

    不管南桑穿什么,都平白看着小了很多。

    正常城市分四季。

    盐城只有两季,夏天和冬天。

    十一月。

    冬日来袭。

    院子的温度直达零下二十多度。

    忠叔不让南桑在院子里等了。

    但等他们回来已经成了南桑的习惯,南桑会托腮趴在窗口朝着门口看。

    在门吱呀一声开了后,打开窗户,喊姐姐喊忠叔,嘿嘿的笑。

    十一月下旬。

    忠叔上个月给南桑买的手机里进来忠叔的电话。

    说场子里有事,这几天都不回来,让南桑自己在家里听话。

    这事前几天杨浅在餐桌上就说过,南桑说好。

    隔天起来,想起昨天中午听忠叔打电话让人招食堂阿姨。

    说是赌场的食堂阿姨请假了。

    南桑叫保姆做饭煲汤,和她一起提着一大提食盒坐上车让司机载她去赌场。

    杨浅和忠叔都不让她来这种地方。

    南桑本想让保姆送进去,但太多了,下来和保姆一起提到门口。

    门口的守卫和保姆一起送去,南桑自己在外面等。

    杨浅点评过南桑给她买的东西,说俗不可耐。

    除了那烙饼,没一个能看入眼的。

    看了南桑的脸好大会,让她这段时间少出去浪费她的血汗钱。

    南桑本就宅,加上之前出去逛街,该看的都看了。

    好奇没了。

    而且杨浅什么都不缺,衣服首饰和包包,满满一间屋。

    歇了给杨浅买东西的心思,基本长居在家里。

    没什么机会被调戏。

    但还是被调戏过,在医院的时候,那会人多,大多人都顾忌,只是言语。

    这会不是。

    操着一嘴黄牙,叼着雪茄,攥着南桑的手腕,想摸她的腰。

    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嬉笑着说杨浅从哪找来的这种绝色。

    还问穿着一件白色貂,扎着公主头的南桑有没有满十八,是不是第一回。

    南桑手腕没什么力气,她问过忠叔,忠叔说以前车祸伤的。

    被扯住后,没扯开,在他想搂她腰的下一秒,沉脸条件反射的屈起膝盖。

    重重的踢上去后。

    仗着站的高,猛地把人把台阶上推下去,扭头就跑。

    正常人面对这种该怕。

    南桑不太怕,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要跑,去找忠叔,因为这是忠叔教的。

    里头的人认识她,问怎么了。

    南桑指向气急败坏进来的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冒出来一群明显来者不善的黑衣大汉后,眉心猛地不安的跳了跳。

    隐隐的,南桑感觉自己惹祸了。

    杨浅和忠叔这几天回不去,是因为盐城要开集会。

    四洲轮着开,今年轮到了盐城。

    杨浅刚到的时候不好做,哪怕有钱也是这样。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地大都是男人当家,不止排外,还尤其的看不上女人。

    随着杨浅靠赌场收拢的资金和权势越来越大。

    本地土著的男人坐不住了。

    这次是盐城,杨浅作为东家举办的集会,他们按规格要来参加。

    但不只是来参加的,还是找茬的,顺便,夺产。

    但闹事需要由头。

    他们在听见南桑是杨浅的妹妹后,噗嗤一声便笑了,贪婪的嘴脸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