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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342章 乖张不可控的江州

    南桑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人声和浪漫的音乐声中按说该听不清楚。

    但卢少男却就是听清楚了。

    他怔愣了瞬直起身想说点什么,掌心握着的南桑手却抽离了。

    南桑没看他,转身提起裙摆,在人潮中下台阶。

    人群以为是婚礼中的流程,让开了一条路。

    南桑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顺着这条路本是走,一瞬后开始跑。

    她声音巨大,“让让。”

    南桑喊:“让开。”

    “让开!”

    南桑提着裙摆,在这条卢少男给她铺开的红地毯上朝城堡外狂奔。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守着她。

    南桑可以按住心里的不安,把订婚宴走完。

    忠叔和她说过。

    礼成后开席,男方在外应酬,她不用,去化妆间换身礼服玩就行了。

    交换完戒指后,只剩下宣誓还有给双方长辈敬酒,改称呼。

    宣誓不过五六分钟。

    杨浅和忠叔不在,剩的流程只一个。

    给卢少男的爸妈敬酒,改个称呼就足够了。

    最多二十分钟。

    但……南桑等不下去了。

    那些凭空出现,戒备姿态布满守着她的人,还有忠叔和杨浅的消失不见。

    让南桑的心脏紧紧的皱巴成一团。

    又酸涩又疼痛。

    她想。

    忠叔孤老了一辈子,没有孩子。

    杨浅嘴巴很臭,但却是心疼忠叔的。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不会让忠叔跟着她前后脚离开。

    她还想。

    杨浅已经走了,如果不是出了天大的事,那么疼自己的忠叔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个订婚宴上。

    她翻来覆去的想。

    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能让杨浅还有忠叔身边三十多个人守着自己。

    要知道当初盐城事变。

    偌大的城堡门口也不过守了十几个人而已。

    多大的事在他们二人眼中,比参加她的订婚宴,比送她嫁给卢少男,比当年的盐城事变,对他们来说,还要危险?

    南桑想不出来。

    只知道,她有点害怕,怕到一分钟都没办法再在这待下去。

    她要去找他们。

    人潮太拥挤,因为要让开一条路,后面的人更是挤成了一团。

    密密麻麻守着南桑的人伸出手都无法脱离人潮拽住她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桑踩着高跟鞋,提着洁白豪华的婚纱,一路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南桑跑到城堡外面。

    打开见过的一辆车。

    在司机懵然回首的时候,启唇:“去找我姐。”

    “可……”

    南桑打断,“走。”

    她在司机丢在一边的手机响起后,哗啦一声,挥手砸掉,“走!”

    南桑沉下脸,不怒自威,和杨浅不相上下。

    司机莫名没敢捡手机,启动车辆,驶离城堡,朝刚听说出事的港口过去。

    港口。

    杨浅推开车门快步上港口伸手。

    望远镜到手里后却没用。

    用不用望远镜其实没区别。

    这艘东边来的船,距离盐城港口不过几十米而已。

    而号角已经吹响。

    不是寻常常用的一长一短,催促着港口的说他们要停泊。

    而是不停的响。

    嗡鸣声挑衅般连绵不断。

    还不止。

    声音调到了最大。

    几十米的距离,刺耳的嗡鸣声却像是在耳边炸响。

    提示着说——而等退让。

    嚣张又戾气十足到了极点。

    杨浅面色阴沉似水,拎起望远镜。

    一眼看到甲板上身子朝前躬,手肘交叠放在船架上,只是姿势便霸道到不可一世的——江州。

    他像是隔空看到了杨浅。

    唇角勾出一抹称得上暴戾的笑,蓦地,下巴微昂,中指探出,对着杨浅。

    杨浅握着望远镜的手一寸寸收紧,紧到极致后,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找死。”

    杨浅没见过江州。

    当年跟南桑去京市那会,京市没有江州的影子。

    而杨浅走的时候,江州没回来。

    但却听说过江州这个名字。

    最开始听说,是从盐城这边倒卖酋州武器商人嘴里听说的。

    他们说有一年,酋州的钱最难挣。

    因为有个东边来的富二代把那块地给包圆了。

    武器也好,黄金也罢。

    想从他手底下抢,门都没有。

    一般来说这种人都是心思深沉的主,让人忌惮,所以不敢抢。

    后来听说不是。

    他年岁不大,听说话看做事,瞧着都不是个多有心机的主。

    不敢抢是因为他狠。

    你抢他的东西,他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要守着你,十倍的抢回来。

    他的理念是,你不抢我的,我便不抢你的。

    你如果敢动我的,哪怕是指甲大这么大点金子,我都要把你老家给掀了。

    最狠的时候,江州的脸被个要钱不要命的用匕首横切了,却死活不放手。

    满脸血的掰断那人的五根手指,把属于自己的硬生生抢了回来。

    酋州那地界的生存法则就一条。

    人善被人欺,谁狠谁发财。

    江州疯狂敛财,无人敢挡,一年后满腹黄金的离开了这块地。

    再后。

    杨浅不知道了。

    也不关心。

    后来偶然听说,当年江家因为和南桑扯在一起,得罪了那会的北部掌权者景深,差点没了的时候。

    江州没求饶,直接生扑了上去。

    强势无畏到骇人听闻的威胁景深和整个京市上层。

    为江家生撕开了一条阳光大道。

    让他爷爷年逾九十,得了一勋章,成为死后要被万人祭奠的无上存在。

    南桑死后。

    江州快准狠的拿一千两百亿现金砸进北部项目。

    一跃强势翻身成了北部项目新一任的掌权者。

    这任和上任景深完全不同。

    第一,他的现金太多太多,分到的自然更多,北部的决策权更多的是掌握在他手里。

    第二,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北部不能再出半点事。

    现在的江州,手中所握权势,在京市一骑绝尘,让同阶层的人只能望其项背,即便策马扬鞭,也碰不到衣玦分毫。

    上头想制衡他,不能用威胁,要用哄。

    因为他性情嚣张、霸道、不可一世,而且思维跳脱。

    简而言之,便是你根本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

    别人不知道江州到底想干什么。

    没和江州打过交道的杨浅自然也不知道。

    但却知道一点。

    江州是冲着南桑来的。

    且来者不善。

    否则……

    杨浅看向挑衅号角声不断。

    且随着船距离港口越来越近,江州身后出现的密密麻麻穿着西服,但打眼看就不是市井中人,而是——j人。

    恼到极致后放下望远镜,眉眼凶戾非常。

    手抬起狠狠挥下,厉声道:“擅闯者没有公函,但敢继续接近我盐城土地,即刻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