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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第475章 我来接你回家

    南桑的心情很好,堪称好到爆炸。

    起来瞧见家里的一切都感觉好可爱。

    甚至于池塘里那尾草鱼都是。

    唇角噙着笑,长卷发乖顺的垂下,给它加氧后用小夹子放蚯蚓。

    因为心情好,给了一夹子,又给了一夹子。

    她的好心情到靠着墙边的小池塘上方,诡异的被个人形影子浅淡覆盖,依旧在。

    大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的眯眼抬头。

    太阳从东边升起,不到九点,高度不过尔尔。

    男人站在院落围墙上,在八月的天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背靠阳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帽子和口罩遮挡到脸只剩下了眼睛。

    加上背光。

    南桑其实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但依旧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围墙上方俯视她的男人是谁。

    南桑唇角的笑消失了。

    手伸进口袋握住手机,脚步朝后一退再退。

    退到五步开外。

    身子微微弓起。

    戒备在这瞬间拉高到极点。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似俩人没在山顶相依偎待过七天。

    没有牵手拥抱接吻以及更过火的一切。

    防备到极点的看着从天而降,此刻伫立在上方的景深。

    漫长又寂静无声的十几秒对峙后。

    伫立在上方的男人转身跳了下去。

    消失在了南桑的视线中。

    南桑隐约听见了落地的沉闷声响,以及脚步匆匆离开的声响。

    却依旧没动。

    几秒后。

    分开一前一后,呈警戒状态的脚并拢。

    她唇角的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见了。

    平静的转身,扫了眼院子里的监控。

    握住口袋手机的手松开。

    抬脚回了房间。

    面色如常的去厨房看一眼药膳。

    她才做了几顿而已。

    步骤已经很熟悉了。

    扫了眼定时器,知道距离加下一味中药还有十几分钟。

    抬脚去了洗手间。

    拧开门身子迈进去的刹那。

    手腕猛的被扯住拉进去,背靠向墙壁。

    随后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水龙头被拧开。

    这个院子仿照的是中式平房建筑。

    但因为算是在北部的农村,工人等盖惯了农村的平房,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且因为见过的这种院子太少,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最好,东家一定会满意。

    最后出来的效果是中式平房算不上,说农村的高楼大院也算不上。

    最算不上的便是只有前院。

    后院挨着平房五十公分起了围墙。

    像是防盗。

    其实恰好把光线全都隔绝了。

    而且距离光缆电线太远,装不了监控。

    没监控,加上窗户不小,外面距离围墙还有五十公分的距离。

    某种程度上其实有点不安全。

    这也是南桑在身体没那么虚,但只是泡脚,锁上窗户也不敢在这泡澡的原因。

    她总感觉外面五十公分没有阳光的狭窄通道很阴森。

    这个厕所连带着,同样有点说不出的阴森。

    虽然围墙盖的很高,几乎把小阁楼都给覆盖了,人轻易进不来。

    南桑还是多疑的除了早上开窗户通风一两个小时外,平时一直是锁上的。

    就是这个早上通风,被人摸了进来。

    南桑在昏暗的洗手间里抬头盯着面前的一片漆黑,被攥着抵在墙壁的手腕没动。

    但垂下的另外一个拳头却悄无声息的攥紧了。

    南桑率先开口了,“你是想死吗?”

    她压低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字,“你哪来的胆子找到这里来!”

    她问他,“你是想死吗?”

    这话挑明了是江州给他下的通缉令,来这就是找死。

    景深什么都没说。

    直接拽着她转身朝开着的窗户走。

    南桑被拽的踉跄了一瞬。

    脚阻着地板,手扒住旁边的洗手池。

    但男人和女人的力气一直是天差地别。

    更何况南桑的身体总体很弱。

    脚步再强硬,攥着洗手池的手再用力。

    被硬扯下,依旧直接扯到了窗户边。

    南桑被景深握住的手腕松开了。

    下一秒,景深的手从她身后汇入双臂下,朝上架。

    挣扎不断的南桑径直被架到了窗户边。

    “跳下去。”

    景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很闷很沉同样很绝对。

    在南桑没动作的时候,直接猛推了下去。

    南桑被推的突然。

    手臂还握住窗户的栏杆,脚步踉跄而下时,手臂没有反应过来,还紧握着。

    导致不是跳。

    是背部沿着粗糙的外部墙面摩擦而下。

    这栋平房建的比地面高了三层台阶。

    窗户到南桑胸膛。

    南桑手臂拽着栏杆掉下去,脚面碰不到地。

    整个身子全被手臂撑着。

    她手臂哪来这么大力气。

    只是两秒,便骤然松下。

    背和手臂的疼痛,导致她根本站不稳。

    就这么一点点的高度。

    直接摔在了地面。

    这一变故明显不在跟着跳出来的景深预料之中。

    皱眉蹲下想把南桑扶起来。

    南桑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是用右手扇的,力气很重。

    直接把景深帽子扇掉了。

    乌黑浓密且长了不少的发被洗手间后面狭窄通道的夏末风吹动,凌乱覆在眉眼间。

    景深帽子被扇掉,口罩却还在。

    他睫毛颤动了一瞬。

    偏回脸想捞她有点打颤的左手看看。

    不过刚伸出去。

    又一个巴掌砸了下来。

    景深没碰她左手了。

    弯腰想把瘫坐在地面的南桑抱起来。

    南桑右手摸索到的碎石块,轰然朝着他的额头砸了下去。

    这力道和巴掌不相上下。

    巴掌杀伤力小,坚硬的石块不是。

    景深额角往下掉落一行鲜红。

    他回过头,在南桑再想砸的时候握住她的手臂。

    高耸的眉骨紧皱,漆黑的眼睛烧起火,“我来接你,送你回家。”

    他另外一只手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左手,“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耳朵聋了!”

    他单膝着地,桎梏她的双手,俯视她,重声道:“我来带你走!送你回家!”

    南桑双手动弹不得,像是落于下风。

    瘫坐着被他周身气场强压,看着更像是落于下风。

    可眼睛却不是。

    她眼底的火比景深烧的早且重的多。

    仰头和他对视。

    唇齿挤出的字,比景深更重,“在院子里,你和我之间一句话都没有。但你该明白!我不会跟你走!还有……”

    “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南桑硬声:“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院子的监控覆盖的哪。

    别看是唐棠装的,其实她不清楚。

    最清楚的是江州。

    再后便是拥有大把时间的南桑。

    院落里的死角只有一个。

    围墙之上不属于院子。

    监控维持现有角度看不到。

    可稍微朝上抬一点点,想看见他,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影子。

    南桑握住了手机,却没有打给江州。

    因为他只是站着,没有真的出现在监控范围内。

    在她的意识里,她没打出去电话,已经算是放过他一次了。

    还有。

    她朝后退的脚步,戒备的姿态。

    清清楚楚的在告诉他——不管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都不会配合,哪怕是带我走。

    ——所以,滚蛋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于我的世界。

    南桑问他,“到底是我脑子进水,耳朵聋了,还是你脑子进水!不止耳聋!更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