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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后,我嫁渣太子他小叔 第97章 丧心病狂

    县尉张泰,手下耆长带着一票差役,油光满面精神饱满的营造出一种大马金刀的气势来。

    而非常巧的是金吾卫来的是熟人曹凡,他们与长安县廨署的人相处的不愉快,毫无掩饰的都挂在脸上。

    房星绵到了,瞧见只有她这个小娘子来了,张泰有几分失望。

    一个小丫头肯定是不如老道的成年人会做人,少不得多说些废话。

    老夫人被侍女围着坐在阴凉处,在房星绵来之前一直是管事的在跟官府的人交涉。

    先行向县尉和金吾卫致意,她这才问管事的到底什么情况。

    管事的也很无奈,伸手往那边儿指了指,已经被衙役给捆上的四个半大孩子,脏兮兮像乞丐似得。

    就是他们闯进了果园,正好老夫人闲来无事的去果园转悠,然后就碰上了。

    凭借老夫人最爱自己的特性,又惊又怕,不闹大不罢休。

    甚至刚刚在县尉到来之后她还嚷着要他们赶紧把四个小贼抓走呢,但随着四个小贼被捆绑和简单的审问之后,老太太反而坐在那儿不吱声了。

    “劳烦张大人这么远的走了一趟,这四个小贼……瞧着好像只是小乞丐吧。”

    “从蒲州逃过来的流民,知道京城最是繁华一门心思想进城呢。

    这若是进了城还是得依靠偷和抢,早早抓住正好省了许多的麻烦。”

    张泰义正言辞,房星绵却迅速的在他的话里寻到了关键字,蒲州。

    阿爹现在就在蒲州,而且听说蒲州很富庶的,怎么会有流民呢?

    “那还挺可怜的,看他们年纪也不大若真送他们去坐牢我还怪不忍心的。

    张大人,我们若是撤告您能不抓他们吗?您要是担心他们到时进城偷窃,那我把他们留下在这庄子里做农活儿,不让他们进城。”

    “这……”

    张泰小眼睛一眯,往她家这偌大的庄子里看了一圈儿,“这么远的路,来都来了……”

    曹凡在那边儿已经控制不住暴脾气了,长安县跟万年县这两个廨署里的官员就是马屁虫。

    也根本都不是明经、进士正常考取,靠着投机取巧阿谀奉承得到了皇上的赞赏。

    这么多年在位置上用各种方法敛财,皇上就跟看不见似得。

    眼下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很明显要敲竹杠呢,要钱。

    刚要走过去教训教训恬不知耻的张泰,却见房家那二姑娘好像忽然福至心灵。

    弯起了眼睛一拍巴掌,“张大人今日来的正好,这若是往时我想见您都见不到呢。

    前阵子刚给我祖母送来了一根千年老参,特别补身子。张大人为城里百姓的安宁日夜操劳,理应多补补。”

    说着,立即要云钗进屋去取。

    老参拥有者老夫人不太乐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一根老参,这让张泰不太满意。

    遂眯着小眼睛笑,一边往仓库的方向看。

    “你们家这庄子打理的好,除了农田和果园,仓库紧锁想必是放了重要之物吧?”

    房星绵在心里骂脏话,脸上笑容依旧,“仓库里的东西可不能拿出来。”

    一听这张泰更来劲了,“你看,今日就遭了小贼。里头若是贵重之物更得好好保存,我手下这耆长最擅长防盗,让他去看看帮忙重置一下仓库。”

    那肚子可跟临产孕妇媲美的耆长带着衙差就往里走,那架势跟强抢民宅有什么区别?

    曹凡拎着刀要上去阻拦。

    房星绵看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焦急。

    管事的拿着钥匙过去给开仓库的门,耆长跟衙差迫不及待,锁的这么严实肯定都是好东西。

    大门开了,他们迫不及待的进去,下一刻就一口气的都跑了出来。

    张泰连忙迎过去,低声斥责他们慌什么,仓库里放了啥?

    耆长扭着头呸呸了两口去晦气,这才说那里头堆满了纸牛纸人,纸糊的豪宅香车宝马,黄纸更是堆了两座小山出来。

    都是给死人准备的。

    张泰一听都愣了,锁的那么严实居然藏了这种东西?

    扭头看向房星绵,小娘子一副天地大孝的模样,还咪咪笑着。

    没办法,张泰拿着那根老参走了。

    真真是雁过拔毛啊!

    曹凡用大白眼儿目送了这群蛀虫,这才过来,“他们这些人最是贪婪,二姑娘搭了一根老参已是赔本了。”

    再说,若是叫将军知道了,指不定会斥责自己。

    “小鬼难缠,再说我还想保下这四个小贼呢,搭上一些东西是正常的。”说着,她先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祖母,压低声音道:“那根老参也不是什么千年的,就是人工种植出来的,长得过于白白胖胖才能以假乱真。”

    曹凡:……

    敢情那老参不止骗了张泰,还把她家老太太给骗了。

    走向那四个小贼,他已经被庄子里的伙计们给解开绳子放开了。

    每个都瘦骨嶙峋又脏又乱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还有虱子在上头爬。

    房星绵不敢走的太近怕虱子爬到自己身上,“你们真是从蒲州逃出来的?”

    四个孩子两个较大些,十二三的样子;另两个也就七八岁,又瘦又小。

    较大的男孩儿点头,“是的。”

    “你们为什么跑出来?家中父母亲人都过世了吗?”

    “他们……他们被打死了。官府收缴今年的风雨税,可我们家里都没有钱,就被活活打死了。”

    房星绵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税?”

    “风雨税。”

    她觉着自己好像白活了十五年,世上还有这种税的吗?

    刮风下雨归老天管,又不是朝廷施雨降风,他们收哪门子税!

    “这种税你们蒲州的百姓每年都得交吗?”

    “嗯,春天缴风雨税,冬天收雪税。有时候秋天还下雨的话,还得给龙王交税。”

    “……”

    房星绵转脸看向其他人,每一张脸上都写着大大的不可置信。

    蒲州仗着天高皇帝远,都干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她更担心的是阿爹去了蒲州,若是察觉出这些喝血啖肉似得税收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