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又名：惜辞录】 第112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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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盛二十七年四月中旬
某晚，一场大雨滂沱而至，电闪雷鸣，次日撷芳殿便传出闹鬼事件，当夜撷芳殿所有巡守的侍卫莫名被迷晕。
四公主穆晗绮在此事件中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之中嘴里还念叨着有鬼，经御医诊断，她是因为淋到风寒才引发高烧不退，许是因此导致神志不清醒，此后一直安居于殿中养病。
穆述尚且还在病中，此事便由皇后沈芷烟彻查，两日后，传出消息，撷芳殿侍卫当日是误食了久置的食物这才中毒，责罚了膳房的宫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康盛二十七年四月下旬，养心殿传出陛下穆述已然大好，恢复正常上朝。虽然群臣对此还是有些担忧，可看穆述笃定和坚决的态度，便也不敢出声。
康盛二十七年五月初，穆述称，各世家女入宫伴读已久，于是举办一场考试，一来是检验各学子的学业成果，二来也趁此机会给两位皇子择妃。
皇后对此也意见一致，懿旨传去凌云殿，即将在六月举办一场女学考试，科目以文为主，涉及有书法、画技、棋艺、琴技，另加了一场武试便是骑射。
消息传到凌云殿，众女震惊之余，欣喜之色也是溢于言表。
“咱们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众人议论纷纷，大家各怀心思，有人会因为若能通过这场考试得到皇家的赏识而跻身皇室感到幸运，自然也有如沈惜辞和谢初桐一般伴读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并无任何想要攀龙附凤之念。
是以这句话倒也两边都适用，此次考试完成，能选上皇妃的自然享受进宫荣华富贵去了，未选上的便能放出宫，恢复自由。
“沈小姐怎地无一点欣喜之意？”
见沈惜辞喜怒不形于色，迟栖有些疑惑，似笑非笑地问。
“这有什么好欣喜的？”
迟栖以为她对此似乎胸有成竹，脸色沉了沉，“看起来沈三小姐应该是早已准备充足。”
沈惜辞摇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准备。
“也难怪，如沈三小姐这样身份的人，又何须如众姐妹一般熬夜苦读呢。想必早已有人为你打算好了前路。”
听迟栖的话中带着着隐隐讽刺的意味，沈惜辞终于坐不住了，这个迟栖不知为何，明明刚开始两人之间挺客气的，可自从过年回宫后便开始疏远她，后面穆晗绮生病之后更新阴阳怪气地试探了她一番。
沈惜起初还在想问为什么穆晗绮生病了，迟栖倒是怀疑她做的，她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
自穆晗绮对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沈惜辞心里便有些疑惑，联想到沈惜泽走的那日，城中传出他除夕夜幽会探芳楼头牌代鸢的传闻，自己当时还去探芳楼找了代鸢。虽说代鸢没有明确告知她，可那时只以为沈惜泽有什么特殊的打算，并没有多想。
可经过那日穆晗绮对她说的那些话，沈惜辞隐隐有些猜到了些什么......只是穆晗绮除夕那晚明明在宫里，又怎会知道自己那晚去了雪落塔？其中必定是有人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并让穆晗绮更加看自己不顺眼，甚至恨不得自己名誉受损、置于死地。
“迟小姐这是何意？”沈惜辞决定试探她一番。
迟栖见她一副无辜的样子，面色上的不满似乎更深了几分，“没什么意思，就如当日四公主说的那般，按照皇后娘娘对你的宠爱，想必沈三小姐日后只怕都是要进宫的，进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只怕以往有的那些龌龊的行径都得好好藏好才是，不然若有一日被发现，丢了皇家颜面那可是要牵连沈家的。”
“哦？这个龌龊的行径迟小姐指什么？就是那日四公主说的吗？”沈惜辞故作恍悟的模样，“可宫里的娘娘和宫人都说四公主除夕那晚明明在宫里过的，她是怎么得知的呢？要么是自己胡说八道，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挑拨，撺掇着四公主跟我过不去。”沈惜辞故意问她，“迟小姐觉得这宫里到底是有谁故意想污我声誉呢？”
听她这话，迟栖不羞不恼，只是反问道，“看来沈三小姐是已经知晓了？”
这个迟栖针对自己针对得那么明显，很难猜不到啊。沈惜辞点点头，“我是猜到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迟小姐亲口承认了。\"
“那又如何？难道这不是事实？”迟栖也不打算隐瞒。“那日我可是亲眼目睹，你和沈少卿在雪落塔，两人举止亲密，甚至还有肌肤之亲，沈三小姐，你可真是.......太不检点了！\"
猜想得到印证，迟栖的话瞬时犹如一盆冰水浇得自己透凉，沈惜辞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沈惜泽可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兄，他竟然怎么如此不顾自己的声誉，对自己做这些逾矩的行为，还被人看到，害得自己如今名节堪虞，眼下不占理竟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
原来他走那日传出和代鸢的谣言竟是为了掩盖这件事吗？沈惜辞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她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反正没有证据，死不承认就行了，然后抬起头对迟栖笑得坦然，\"那晚夜色这么深，迟小姐怕是看错了，若迟小姐执意污蔑我，请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那便是污蔑，届时闹到皇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只怕对迟小姐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交代完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也不知身后的迟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毕竟此时此刻，沈惜辞觉得自己相当心虚，生怕再理论下去，自己讨不到什么好。
走出凌云殿，才觉得松了口气。
“惜辞。”
一声呼喊又将才放下戒备的沈惜辞吓了一跳，抬眸望去，便见夏映禾迎面走来，\"你没事吧？\"
\"没事。\"
沈惜辞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夏映禾走近她，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热，不过脸色看上去很苍白，方才有人欺负你了？跑得那么快。”
听了这话，沈惜辞有些哭笑不得，\"哪儿有人欺负我，我只是想赶紧离开罢了。\"
夏映禾却不依不饶，拉着她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那你怎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是说真的被人欺负了？\"
沈惜辞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将夏映禾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看着神神秘秘的样子，夏映禾不禁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她如此谨慎。
沈惜辞压低了嗓音，\"映禾，有些话，我一个人憋在心里有点难受。\"
\"什么事和我说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
沈惜辞看向她，眸光微凝，\"映禾，我怀疑......”沈惜辞欲言又止，“我怀疑我二哥哥他......对我别有用心。”
夏映禾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单纯，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沈惜辞不由得叹息。
夏映禾眯了眯眼，琢磨着沈惜辞的话，过了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随即捂住嘴巴，小声嘀咕道，“啊？这......不能吧？你们不是兄妹吗？”
看着夏映禾惊讶的模样，沈惜辞苦涩一笑，“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以往种种迹象来看，都印证了这点。”
沈惜辞遂将来龙去脉跟她仔细说了遍，夏映禾听罢，眉毛蹙成了疙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怎么办？以后还怎么面对他？装作不知道？\"
“眼下他不在上都，我倒是没这么忧虑，我在想，兴许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些出格的行为，那么等他在辽州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后回来说不定已经忘了那事儿了，只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和他保持点距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嗯嗯嗯！夏映禾点点头，\"可要是他还是对你有那样的心思呢？你打算如何？”
“躲着点呗，还能怎么样，他终归要成家立业的，我以后说不定也要成亲呢，就不用天天打照面了。”沈惜辞耸耸肩，说得很轻巧。
“也只能这样了。”
“哎，不说这个了，你今日不是和二皇子出宫回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提及这个，夏映禾不由得忧虑，\"我倒是想再府里多待会儿，可今日二殿下和我爹爹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就先回来了，临走时，我见爹爹有些无奈和担忧。回来的途中我问二殿下，他抱怨我父亲老顽固，根本看不懂时局，为着这个我就和他吵了几句。”
沈惜辞心想，这时候的二皇子或许已经在暗中拉拢朝中势力了，夏将军是个正直耿直的忠臣，心里维护的都是正统，只怕是今日二人是因此事闹得不愉快。可这事她该怎么跟夏映禾说呢，说自己能预料到穆韦的结局，再怎么争那皇位也与他无缘。如夏将军这般一直勤勤恳恳地给朝廷打工，将来魏宏遇登上皇位，他还能安安稳稳地立于朝中？
“映禾，如果......我是说如果，二皇子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想要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届时你会如何？”
沈惜辞的提醒让夏映禾呆住，“你的意思是？”
两人心领神会，夏映禾陷入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真的，我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形，我连出个宫都是难事，哪还有选择的机会呢。\"
沈惜辞理解她，穆韦想要谋权篡位，她只要一日还是穆韦的妃子那荣辱便是息息相关的。
“可是，做个安稳的王爷有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去争那个位置？”
“有谁嫌权势富贵多呢？”
夏映禾的回答让沈惜辞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要知道，你的夫君是皇子，而你又是他的妃嫔，如果他要夺你之位，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你也会受到牵连。\"
沈惜辞倒是不在乎穆韦会如何，只是夏映禾到时候定会因此受累，她不愿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是打个比方，只是想提前给你个预警，若真是那样的话，你还是趁早给自己做打算比较好。”
夏映禾深吸了口气，\"好啦，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二人又聊了几句闲事，沈惜辞便起身告辞。
夏映禾回到崇和殿，因着沈惜辞的话，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看穆韦书房灯亮着，于是决定过去探探虚实。
“怎么来这里了？”
书房里，穆韦见她来了，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夏映禾走近，轻咳了几声。“你还因着白日的事在生我的气。”
穆韦抬眼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还不至于因为和妇人拌了几句嘴就生气到现在？只是眼下公务繁忙。\"
虽说当初自己是为了不敢得罪皇室，为了夏府不遭殃才同意的婚事，嫁进来之前自己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皇室中人天生就比较薄情的，可终归是成了夫妻，朝夕相处这么久，可眼下看他的表情淡淡的，一时间断崖式地备受冷落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抿了抿唇，缓了缓情绪，随即坐到他身边，\"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
“说什么？”
“今日，你和我爹爹是因为公事意见不合所以才这般生气？”
穆韦闻言，手中的朱砂笔顿了顿，随后继续在宣纸上书写着。\"是。\"
\"那么，是因为朝中局势不乐观的原因吗？\"
\"嗯。\"穆韦放下墨笔，转头看她。\"爱妃，说起这个，本宫倒是好奇，你这个女儿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夏映禾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今日之事是我考虑欠妥，我眼下的确没有生你的气，以后我们多抽时间回府中看看，兴许是你离家太久，夏将军有些考虑欠妥，所以才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不过也没事，他毕竟是本宫的岳父，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可我爹爹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夏映禾低低地叹了口气。
“爱妃此话何意？”穆韦挑眉，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太子殿下是父皇和母后的嫡长子，为人和善，将来他继承大统的话，想必也是众望所归的。届时想来殿下封了王爷，我们也能安然回到封地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穆韦似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听她说得这般起劲，不禁打断她，“听说你方才去找沈三小姐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突然问起沈惜辞，让夏映禾微微一惊，随即便恢复平静。\"没什么，就是叙旧罢了，说了点闲话而已。\"
穆韦此时已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盯着她，\"爱妃可知，母后属意选她当太子妃？”
夏影禾点点头。
穆韦心下了然，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既已进了崇和殿，她日后也会入住东宫，届时你们便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夏小姐和沈三小姐，便是以前是有些姐妹情在的，但往后还是要多注意些，不能如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交往，知道吗？\"
夏映禾身体一僵，穆韦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轻轻挣脱穆韦的怀抱，“时辰不早了，臣妾先回房了，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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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惜辞喜怒不形于色，迟栖有些疑惑，似笑非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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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栖以为她对此似乎胸有成竹，脸色沉了沉，“看起来沈三小姐应该是早已准备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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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如沈三小姐这样身份的人，又何须如众姐妹一般熬夜苦读呢。想必早已有人为你打算好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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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起初还在想问为什么穆晗绮生病了，迟栖倒是怀疑她做的，她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
自穆晗绮对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沈惜辞心里便有些疑惑，联想到沈惜泽走的那日，城中传出他除夕夜幽会探芳楼头牌代鸢的传闻，自己当时还去探芳楼找了代鸢。虽说代鸢没有明确告知她，可那时只以为沈惜泽有什么特殊的打算，并没有多想。
可经过那日穆晗绮对她说的那些话，沈惜辞隐隐有些猜到了些什么......只是穆晗绮除夕那晚明明在宫里，又怎会知道自己那晚去了雪落塔？其中必定是有人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并让穆晗绮更加看自己不顺眼，甚至恨不得自己名誉受损、置于死地。
“迟小姐这是何意？”沈惜辞决定试探她一番。
迟栖见她一副无辜的样子，面色上的不满似乎更深了几分，“没什么意思，就如当日四公主说的那般，按照皇后娘娘对你的宠爱，想必沈三小姐日后只怕都是要进宫的，进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只怕以往有的那些龌龊的行径都得好好藏好才是，不然若有一日被发现，丢了皇家颜面那可是要牵连沈家的。”
“哦？这个龌龊的行径迟小姐指什么？就是那日四公主说的吗？”沈惜辞故作恍悟的模样，“可宫里的娘娘和宫人都说四公主除夕那晚明明在宫里过的，她是怎么得知的呢？要么是自己胡说八道，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挑拨，撺掇着四公主跟我过不去。”沈惜辞故意问她，“迟小姐觉得这宫里到底是有谁故意想污我声誉呢？”
听她这话，迟栖不羞不恼，只是反问道，“看来沈三小姐是已经知晓了？”
这个迟栖针对自己针对得那么明显，很难猜不到啊。沈惜辞点点头，“我是猜到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迟小姐亲口承认了。\"
“那又如何？难道这不是事实？”迟栖也不打算隐瞒。“那日我可是亲眼目睹，你和沈少卿在雪落塔，两人举止亲密，甚至还有肌肤之亲，沈三小姐，你可真是.......太不检点了！\"
猜想得到印证，迟栖的话瞬时犹如一盆冰水浇得自己透凉，沈惜辞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沈惜泽可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兄，他竟然怎么如此不顾自己的声誉，对自己做这些逾矩的行为，还被人看到，害得自己如今名节堪虞，眼下不占理竟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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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反正没有证据，死不承认就行了，然后抬起头对迟栖笑得坦然，\"那晚夜色这么深，迟小姐怕是看错了，若迟小姐执意污蔑我，请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那便是污蔑，届时闹到皇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只怕对迟小姐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交代完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也不知身后的迟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毕竟此时此刻，沈惜辞觉得自己相当心虚，生怕再理论下去，自己讨不到什么好。
走出凌云殿，才觉得松了口气。
“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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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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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和我说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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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不在上都，我倒是没这么忧虑，我在想，兴许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些出格的行为，那么等他在辽州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后回来说不定已经忘了那事儿了，只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和他保持点距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嗯嗯嗯！夏映禾点点头，\"可要是他还是对你有那样的心思呢？你打算如何？”
“躲着点呗，还能怎么样，他终归要成家立业的，我以后说不定也要成亲呢，就不用天天打照面了。”沈惜辞耸耸肩，说得很轻巧。
“也只能这样了。”
“哎，不说这个了，你今日不是和二皇子出宫回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提及这个，夏映禾不由得忧虑，\"我倒是想再府里多待会儿，可今日二殿下和我爹爹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就先回来了，临走时，我见爹爹有些无奈和担忧。回来的途中我问二殿下，他抱怨我父亲老顽固，根本看不懂时局，为着这个我就和他吵了几句。”
沈惜辞心想，这时候的二皇子或许已经在暗中拉拢朝中势力了，夏将军是个正直耿直的忠臣，心里维护的都是正统，只怕是今日二人是因此事闹得不愉快。可这事她该怎么跟夏映禾说呢，说自己能预料到穆韦的结局，再怎么争那皇位也与他无缘。如夏将军这般一直勤勤恳恳地给朝廷打工，将来魏宏遇登上皇位，他还能安安稳稳地立于朝中？
“映禾，如果......我是说如果，二皇子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想要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届时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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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领神会，夏映禾陷入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真的，我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形，我连出个宫都是难事，哪还有选择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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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个安稳的王爷有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去争那个位置？”
“有谁嫌权势富贵多呢？”
夏映禾的回答让沈惜辞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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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禾回到崇和殿，因着沈惜辞的话，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看穆韦书房灯亮着，于是决定过去探探虚实。
“怎么来这里了？”
书房里，穆韦见她来了，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夏映禾走近，轻咳了几声。“你还因着白日的事在生我的气。”
穆韦抬眼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还不至于因为和妇人拌了几句嘴就生气到现在？只是眼下公务繁忙。\"
虽说当初自己是为了不敢得罪皇室，为了夏府不遭殃才同意的婚事，嫁进来之前自己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皇室中人天生就比较薄情的，可终归是成了夫妻，朝夕相处这么久，可眼下看他的表情淡淡的，一时间断崖式地备受冷落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抿了抿唇，缓了缓情绪，随即坐到他身边，\"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
“说什么？”
“今日，你和我爹爹是因为公事意见不合所以才这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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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禾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今日之事是我考虑欠妥，我眼下的确没有生你的气，以后我们多抽时间回府中看看，兴许是你离家太久，夏将军有些考虑欠妥，所以才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不过也没事，他毕竟是本宫的岳父，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可我爹爹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夏映禾低低地叹了口气。
“爱妃此话何意？”穆韦挑眉，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太子殿下是父皇和母后的嫡长子，为人和善，将来他继承大统的话，想必也是众望所归的。届时想来殿下封了王爷，我们也能安然回到封地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穆韦似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听她说得这般起劲，不禁打断她，“听说你方才去找沈三小姐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突然问起沈惜辞，让夏映禾微微一惊，随即便恢复平静。\"没什么，就是叙旧罢了，说了点闲话而已。\"
穆韦此时已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盯着她，\"爱妃可知，母后属意选她当太子妃？”
夏影禾点点头。
穆韦心下了然，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既已进了崇和殿，她日后也会入住东宫，届时你们便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夏小姐和沈三小姐，便是以前是有些姐妹情在的，但往后还是要多注意些，不能如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交往，知道吗？\"
夏映禾身体一僵，穆韦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轻轻挣脱穆韦的怀抱，“时辰不早了，臣妾先回房了，殿下也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