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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男女的秘密 第23章 前夫,给个痛快

    贵阳的夏天于全国来说都是很好度过的,天气凉爽,尤其夜间更是需要盖薄被。

    但我身旁有一个“小火炉”,整个人几乎是处于水火之中般半热半凉状态。

    而他还双手双腿夹着我,我出气都显得艰难。

    “闻东,手,撒开。”

    我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怎么了?”

    他声线模糊,之前用力过猛,入睡也快。我确实睡不着,事后始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想闻东没说完的话,他觉得我有秘密没告诉他。

    这事儿始终会是我和他之间一个芥蒂,刚刚不过是借着情事才没发作。迟早都还会再浮出水面,影响我和他的日常相处。

    可宋大志那一家不好对付。

    当年我从金主那儿拿到的百万,不止用来承担宋大志昂贵的医疗、康复、生活费用,在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年,我用剩下的钱在老屋基旁侧重新起了一栋小二楼。

    房子不大,够我和宋大志以及将来的小孩居住。

    那会儿没想过要离开他,满心都在为我和他的未来做打算。单独住,能减少和长辈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摩擦。

    可.

    这些都成为过去式了。

    我也不想后悔那笔钱花的不值,就当是给宋大志的一个容身之所吧。我之后提和他断开关系也算是有点儿资本。

    净身出户四个字在我脑海中徘徊、沉淀。

    我决定找个时间给宋大志打个电话好好沟通沟通,如果他配合,我还可以保留上他的联系方式,日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都承担着走。

    可若是他不配合,还想像从前那样拖着我,一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态度,我会单方面切断与他的联系。

    该给的费用我会从卡上走,一分不欠地打给他。

    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我在夜里借着楼下昏暗的路灯灯光看熟睡中的闻东。

    他这时的面部轮廓比日常多了几分平静。

    眉目轻蹙,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梦,但并不凝重,等我再回神时,发现手不知何时已经帮他抚平了眉目。

    闻东。

    你再等等,我会尽快把事情安排好。你也可以放心,将来我也会努力挣钱,不会让宋大志一家成为你的累赘。

    那是我的锅,我自己会背。

    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心,和你一样是真的。

    早餐还是麦当劳,时间赶不上,于是打包的袋子让下来巡查的雷军瞧见了。他眉目深深,虽沉默不语,我却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他是在说:这小子对你可真大方。

    无他。

    只要他不开口,我权当什么都没发现,照例和他打声招呼,几口吃掉剩下的丢垃圾桶,回到工位。

    雷军不知从哪儿搞到我的手机号码,发信息问我闻东那边思想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把我问得心痒痒。

    如果决定和闻东好好发展,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我于是将那条信息默默删除。

    “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闻东的嗓音,我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心跳不整。即便伪装得再好还是在闻东面前露了马脚。

    也不知怎的,我竟口出狂言以毒攻毒般地对他扬言道:“偷情呢,怎么?你要不要检查检查?”

    闻东斜来一个眼神。

    那神色复杂难辨。

    看得我心脏好像被蒙住了一层塑料薄膜似的,闷闷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嘴轻启:“干嘛?不信啊?”

    他嗤鼻一笑,转开了眼。和我一样背靠砖墙,目视前方。

    “谁?雷军吗?”

    闻东问。

    这一猜一个准,倒是把我给镇住了。

    “猜对了。”我还不怕死地往前怼。

    他又一笑。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配吗?”

    他目光悠悠定格过来,锁住我的眼。

    最后只对我吐出几个字:“我和你说的,如果他找你,记得跟我分赃。”

    接着人埋头钻进工作间,道了一句“下午门口等我”后人走远了。

    这人。

    聪慧过人,但自尊心很重,与其说他是在给我留面子,倒不如说他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所推测出来的真相。

    所以他借用调侃的方式提醒我他是明白且在乎的。

    他在不在乎都不重要,我已经确定和他摊牌了。一会儿就让他看看我为他放弃了什么,让这小子好好感谢感谢我!

    宋大志家里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过来。

    我忽的觉得心一绞,脑瓜子也疼。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可我没想到事实居然比我幻想的还要糟糕,电话是村长打过来的,以他出面,告诉我宋大志因为摔倒住进医院的事儿。

    之前是他妈出事住进医院,现在是他

    “喂?邹侠,你还在听吗?”

    “你和大志是两口子,家里现在没人操持,这个担子你得担起来呀。”

    “我和他没领证,算不上夫妻。”

    那边的人沉默了。

    最后抛出一句“你们摆了酒,这就是老百姓的结婚方式。邹侠,你不是个不负责的人,大志为了你才这样,你不能缺德”。

    “村长,劳烦你传达了,如果他还能说话,请你帮我转告他在我下班后让他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要去上工了,谢谢。”

    电话挂断那一刻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拉扯紧绷到极致状态。

    我不知道我还能期待什么。

    我好像不配期待。

    曾经我想念高中、大学,摆脱困境,和我的初恋王临川在一起走到白头。

    后来我修建小楼,期待和宋大志把日子经营起来。

    就在电话进来前一秒我已经打算和闻东坦白一切,想告诉他雷军是给我下了蛊,给了我好处,但我不想出卖他。

    我想让他自己掌控并决定自己的去留、决定他自己的人生。

    可一个电话全都变了。

    我背靠砖墙仰面朝天,心里不由怨念起来:老天爷,为什么?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非要这辈子来还吗?

    如果真是罪孽深重,你能不能痛快点,索了我的命?

    也好比这样拉扯折磨来得好呀!

    宋大志的电话在我下班后如约打来。依旧没声,生平第一次我没管周遭是否有人,将积攒多年的怨念就这么直白无畏地破口骂出。

    “说话啊!你踏马说话啊,哑巴了?哑巴你找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你踏马知不知道这些年为了你那两条腿我付出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为此失去了什么?

    如果你不想活,麻烦吱一声,我可以陪你去死,说吧,你想怎么死,你们家想我怎么死?我满足你们行吗?求你们别那么温水煮青蛙一样凌迟我,求你了。”

    我几乎吼到浑身颤抖站不住,顺墙滑下,手抖到近乎拿不住手机,声音在一瞬间弱了下来:“给我个痛快,宋大志,你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