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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古代从零开始建国这件事 第三十四章 气人小能手

    这蓝衣书生叫武巡,家底也算殷实,自己也见过几分世面,自觉高这些小地方出来的考生一等,平时出手阔绰,一起吃饭都是他给钱,因而大家都唯他马首是瞻。

    没想到一个哪里来的土包子,不仅靠那张小白脸抢了他的风头,还故意冒犯他。

    武巡故作亲切的坐到了赵砚安对面:“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家住哪里?”

    赵砚安自小被教育要好好回答人家的问题,所以他答得很认真:“姓赵,上坪村。”

    “啊原来是赵兄啊……”武巡一边客气一边在脑海里思索:上坪村?没听说过,肯定是哪里的小村子,果然是个土包子,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人啊,一旦确定对方比自己弱得多,就会滋生以强欺弱的念头,武巡笑着问道:“不知赵兄师从哪位先生,平时读的是什么书啊?”

    赵砚安刚想将程老爷子的大名报出来,忽然想到老师教导他做人要谦逊低调,因为程老先生在朝中树敌众多,所以平时出去就不要报他的名字,内心有他就行了。

    所以他就只是说:“不曾师从什么人,书也只读了几本。”

    武巡一听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心中顿时有些得意起来,看吧,长得再好看,始终也就是个乡下人而已,出身上不得台面。

    他笑了笑说:“那赵兄可要多努力,今年考童生的人数众多,国子监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旁边的考生很有眼色的恭维道:“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自然要多努力,武兄就不同了,有令尊悉心指导,学问肯定要比我们高出一截来。”

    武巡被夸爽了,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家父也只是一介秀才而已,武某同诸位一样,都需努力。”

    赵砚安不懂其中暗涌,只是一脸平静的问他:“你为什么要把‘秀才’这两个字读得很重?这样非常奇怪。”

    “你!”

    武巡被气了个半死,他方才特意将秀才二字重重读出来,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家学不同,但这番操作故意被人说出来,却是非常尴尬的。

    赵砚安其实非常无辜,他压根没有听出来这位武兄刚才言语之间的炫耀之意,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要讲话那么奇怪,单纯发问而已。

    这下好了,武巡单方面和赵砚安结下了梁子,而赵砚安则是一脸无辜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还不走,还要在我对面坐多久?

    身为一个内向i人,他真是非常不习惯有人一直坐在对面看他。

    他真诚发问:“你还不走吗?”

    武巡以为他在赶自己走,脸色都黑了一截,他看似谦逊,实则咬牙切齿的道:“赵兄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一定能考上吧?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赵砚安依旧单纯回答:“你讲话真的很怪,我考上了的话,也和你无关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武巡被气个半死,遂拂袖而去。

    众人对赵砚安投来了敬佩的目光,能不通人情世故到如此地步,敬佩敬佩。

    赵砚安自顾自叫来伙计点菜,他才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呢,只是对于某些心怀恶意之人习惯性装呆。

    楚颐说他这叫扮猪吃老虎,天然腹黑,非要把人家耍得团团转。

    吃饭时发生这样的插曲,楚颐和王翠梅却一点也不知道,从坊市回来,还给赵砚安带了几样新奇的吃食,据说是蛮人的吃法。

    第二日一大早就是童生考试的第一场——县试,娘俩个紧张无比,赵砚安依旧稳如磐石,临走时还非要给楚颐打好洗脸水,被她一脸无语的推走了。

    到了考试院,诸位考生排成几队,各自持户籍路引,等待考官一一核对。

    还好现在大晟户籍管得宽松,交点钱就给赵砚安补上了户籍,不然的话,他压根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核对完以后,考生各自在贴了号码的考房内落座,之后就开始考试。

    究竟考的是什么,赵砚安考完以后并没有多说,楚颐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难,到底考不考得上。

    不过她很相信赵砚安,他说过的事,总是能尽力达成,他说了要好好读书当大官,尽力保护大家,那他一定会做到的,楚颐是这么相信着他。

    晚上,考完的赵砚安在客栈休息,楚颐和王翠梅去买吃的,说是要好好犒劳他,又剩他一个人在客栈。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武巡,此时他换了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看着也算风度翩翩,潇洒俊秀。

    赵砚安起初没想起来他是谁,后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就是昨天非要坐在他桌子对面,还自顾自说话的那个人。

    武巡也不是故意要找赵砚安的茬,他原本都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偏偏下楼时眼睛一斜,又看到了他。

    今天考完试以后,晚上他约了一帮书生,打算去喝酒听曲。

    在古代文人眼中,喝酒听曲并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哪个文人没有到秦楼楚馆喝过花酒,听过唱曲?

    甚至有的文人喝酒时诗兴大发写下的诗词,还会被四处流传。

    甚至像柳三变那样,和风尘女子流传出一段段故事,文人们非但不以为耻,反而视为佳话。

    尽管只是考完了县试,还有府试、院试等着他,但武巡已经能想象到自己高中以后当上秀才的场景了。

    他一只脚都还没跨入文人的行列,却已经有了文人的臭毛病,很想在青史上留下点什么,不管是才情之名也好,还是风流之名也好。

    下楼见到赵砚安这乡下地方来的土包子,武巡的脑回路突然拐了个弯。

    他特意走到赵砚安面前,邀请他一同去喝酒听曲,其他书生见他这样,都有些莫名其妙,武兄莫非是忘记了昨天才和这人吵架?

    但他们不知道,武巡想的是,这土包子昨天说话那么冲,肯定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若是他见过我豪掷千金的一面,肯定会被我的魅力折服的。

    所以武巡极力怂恿赵砚安和他们同去,见识一下他武大爷潇洒风流的英姿。

    但赵砚安可是妻管严,唯自己的亲亲小颐马首是瞻,怎么可能跑去听曲喝酒?

    他自然冷酷拒绝:“不去。”

    不管武巡怎么邀请他都不去,甚至武巡还暗示他:大家都去,他不去就是不合群了。

    可惜赵砚安不买他的账,不管怎么说都是冷酷拒绝,武巡从来没有这么极力邀请过一个人,还被三番五次的拒绝,搞得他一时下不来台,一走了之也不是,继续劝说也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更绝的是,因为被邀请了太多次,赵砚安还以为对方遇到了难处,需要他去帮忙,特意问了一句:“你很希望我去吗?”

    武巡听了差点气死,这下一转攻势,原本是他可怜这个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所以才好心带他去见见世面。

    没想到现在被他这样一说,搞得好像是他求着这个土包子去,不去天就塌了一样。

    武巡大怒,遂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