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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男娘,大姐姐们都想感化我 第125章 沙琪玛

    若干天后。

    细雪,飞雪,全都是该死的雪!天还黑得要命,月亮都逃命去了,这个玩忽职守的家伙!

    雪不大,只是让地上身上湿漉漉的,却像马蜂一样随着狂风乱窜,在身上蛰来蛰去,用胳膊挡,又相当聪明地从上下两端绕过,打在脸上!

    “气死了,气死了!”巴格林头顶着垃圾桶,身上还罩着银色保温毯,尾部的触手们因黏液结冰而粘连在一起,冻得发慌。

    她步伐走得很急,踉踉跄跄,不时回头,似在逃避着什么,气喘吁吁,走几步就要滑一步。

    身后,三头羊驼已经累得直不起脖子了,拖拽着丢了一大半东西的拖车,车尾挡板都被薅下来了,仅被一条锁链挂着,来回撞击车尾。

    “你还气?我都没发话呢!”最前面那头羊驼喊道,声音很粗野,像位暴脾气的大爷。

    它并不是普通的羊驼,身上盖着的不是地毯,而是专门为它的体型订制的法袍,奶白色的,一尘不染,点缀着细碎的镜片,下巴上挂着一撮白胡子。

    如果说它两位身套红红绿绿大地毯的同胞是东北大妮的话,它就是羊驼中的甘道夫。

    “一开始我问你,能赢吗。你说:‘包赢的呀~’”它甚至模仿起了那婉转的腔调,但更多是讥讽,边走边跺脚,“现在看看,我们在干嘛?我们在逃命!”

    “我怎么知道天辉事务所那么菜啊!”巴格林回头狂吠,又顶着狂风往前赶,拍打着这该死的雪。

    “妈的你这还看不出来?它可是色彩收尾人建的事务所,能菜吗?告诉我,能菜吗!”它低头,重重头槌她的背,恶狠狠地盯去。

    “我花人情请的他们我能不知道?他们三阶打底啊蠢货!”一巴掌打了回去,但没把控好距离,只是擦到了鼻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用人情请的他们!维德百分之一万查到了这点!顺着你查了下去,把行动路线时间摸得一清二楚,主打一个信息差!”唾沫星子漫天飞,“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辉事务所那群〔怠惰〕骑士的行军风格!”

    他们弹着马来琴,唱着伊比利亚船歌,喝着白兰地,骑着披着金甲的小马驹,跟小学生春游似的,甚至随身携带野餐垫——但这一切来自他们的绝对实力。

    十几个三阶二阶收尾人,还有三个一阶收尾人,眨眼间,就没了,一点情报都没能传回来,估计他们的那位耀骑士老板都要气炸了。

    “拜托,沙琪玛!风暴教只是魔咒教在峡谷巷的一个小小教派,能有什么实力?天辉事务所打这种局显然是碾压的——”

    “那我们怎么输——”

    “我怎么知道维德他怎么做到的啊!纯纯逆天玩意儿!我只知道结果是,我们几个,现在,只能在这该死的雪地里狂奔!”

    巴格林气急败坏,已经从下午逃到三更半个了,甚至雪花都在嘲讽她,在她喊话时以各种刁钻的角度钻进她的衣领里。

    更遭殃的是,风向变了。方才得往前前倾身体,用重力分力抵挡一些风力,但现在又开始狂捶后背,差点摔倒,不得不倒过身去。

    “不仅如此!你为了逃命,丢了我的胡萝卜!还有马铃薯!它们很鲜的,我吃都没吃一口!”

    沙琪玛酝酿一番,甩头射出一束尖刀般的口水,捅在她的背上。好痛!

    “你妈的,几根胡萝卜就给你急成这样!回头买就是了!”

    “这是信任的问题,信任!”说话间,又是一束口水。

    与此同时,风向变了,从侧面吹来。巴格林虽然成功躲开,但却被风刮倒,在地上连滚两圈,狼狈地爬起,拍打身上的湿泥巴。

    “信任?好,我有没有信任你?”她揪住沙琪玛脖子上的项圈,前后晃荡,震得叮当响,怒目而视,“你打过维德了吗你就狗叫!”

    “是你自己自以为是!”口水机关枪!半途结了冰,砸在垃圾桶上,打出一个大窟窿,最后一记头槌,更是把整个垃圾桶掀飞了。

    她长发洒落,发丝原是深海向白云的过渡,但现在只剩一片苍茫的白。

    “你以为你是棋手,能把维德玩弄股掌之间?不!他一直在装弱,他比你想象中的强一千万倍!现在你才是他的子,还是弃子!”

    两旁的普通羊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混战,眯着眼睛,身体因寒冷而抖个不停。

    “不,局势尚在我掌握——”巴格林倒退着走,接着拽它的项圈。

    “认清现实吧!你把唯一了解他的真实能力的人,坦什特害死了!现在你我要兔死狗烹了,高兴了吧!”沙琪玛来回跺着地,直接撒腿不走了,任凭她拖行,反正拖不动。

    “闭嘴!”一记耳光打了过去,打在毛茸茸的脸皮上,“给我仔仔细细听好了,我才是这一切的主宰者。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给我看好了!”

    “你还敢打我?还我胡萝卜——”

    忽然,白光迅速闪烁,如同雷霆一般,照得沙琪玛眼前昏花,明光光晕停留在视线中央。

    回过神来之后,只见林小姐敞开了她的保温毯和毛绒大袍,奶白色触手编织的内衣中,刺出一朵纯白的花,〔虚饰〕之紫罗兰。

    “怎么?还吵吗,我的造物?”她恶狠狠撇着嘴,高昂着头,甚至气到解除了面具,银白色的双瞳直勾勾刺去,如两道银星割开午夜。

    白发在狂风中乱舞。

    诚然,她两百多岁了,但仍长着一副少女面孔。眉毛是白的,唇下有一颗美人痣,微微吐出同样白色的舌头。

    毛绒袍子袖子往下掉了,这才看清,她仍戴着白丝手套,但因为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已经破洞了。

    白丝也满是破洞,还湿漉漉的,回头一拧都能“啪哒哒”挤出水。

    “哼……”沙琪玛须发皆白,终究是闭上了眼,低下了头,卑微回道,“我错了。我不讲了。”

    “这就对了。”她合上衣袍,打了个响指,遏止白光,唤回面具,转身上前,“无论如何,我是〔虚饰〕的使徒,还激活了它,赐你生命,是也不是?”

    矛盾化解了。沙琪玛叹息着起身,跟着她的步伐,迎着狂风艰难前行。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顶着风前行。

    沙琪玛闷闷不乐,低着头,丢了好吃的又丢了心爱的帽子,还挨了批评,还得拖着这该死的车子。

    巴格林前几分钟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但不一会儿就泄气了,开始东张西望,拍拍身上,突然一惊,一停,又装作没事的样子往前快步走,但更加焦躁了。

    出汗越来越多了,刚渗出来就结冰了,鞋子里因为黏液积攒过多,结了冰,变得万分沉重,还很滑。

    “额……不是……”她哈着热气,欲言又止,挠着脑袋,东张西望。

    “怎么了?”沙琪玛没好气地问,看都没看她一眼。

    “额……就是,和维德打的时候,我大约可能也许,把地图给——”

    “等下,意思就是说,从刚刚开始,我们全在乱跑?”沙琪玛心都凉了,再厚的毛皮也耐不住此等寒冷。

    现在他们既没帐篷,又没吃喝,连暖宝宝都用完了,今晚怕是得成冰雕了。

    “我这不是想快点逃嘛……等下,那是什么?”

    低空,飞雪中,有一个漆黑的东西在快速穿梭,来回盘旋,不时发出乌鸦的啼叫。

    “不是,风暴教这都追上来了!”巴格林一手捂住脑袋,一手亮起白光,正要施法,却被伙伴扯出了后领,止住了动作。

    “别急,我放了一百多个分身。我们被追上的概率还不到百分之一。”它也是在安慰自己,死也要当个撑死鬼,再吃几根蒸上半天的香香软软糯糯甜甜的胡萝卜。

    “那那是什么——它来了!”黑影极速下降。

    巴格林扑到伙伴身上,又蹦又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沙琪玛懒得动,懒得喷,还没有忘记胡萝卜。

    “香香,甜甜……”

    接近地面后,黑影的速度抖降,在即将落地的刹那徐徐减速至零,最后轻轻点地,下落。

    “软软,糯糯……”

    从下往上审视……湿漉漉的鸦羽袍,裸露出一条缝的白腿,纤细的腰,矮矮的身材,还有这张冰冷的脸。

    “小弥撒!”巴格林二话不说,跪倒扑了上去,抱着别西卜,蹭他的脸,“我想死你了!找你找得好苦啊!”

    别西卜脸很苍白,发丝粘连,还滴着水,手臂和脸颊都冰冷,身体却格外燥热。

    他透过她的肩膀,看向这只装饰格外庄重的羊驼,皱眉。

    沙琪玛酝酿一番,憋回了将要喷出的口水,切换涣散的目光,吹气擤擤鼻子,呆滞叫唤:“咩。”

    羊驼是这么叫的吗?算了,不管了。别西卜一甩手,解除了〔罪坟〕。鸦羽变回魔法书,紧握手中。

    “嘿,宝宝!”林小姐拉开距离,晃晃他的肩膀,夺回他的目光,上下打量,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是不是一直在偷窥姐姐呀!”

    “小纸片说远处有人在吵架,我就来看看,啊,啊……”别西卜鼻子很痒,微微张嘴,闭上了眼睛,吸气,急促地呼吸,然后对着边上,“啊——湫!”

    最后那个转音好可爱!就像小鸟打喷嚏!巴格林心都快化了,面具下挂满了姨母笑。今天这么多破事儿都忘光光了。

    “唔姆,你好可爱……”她真的忍不住搓他的脸。

    “抱歉,我有点,有点,啊,啊——嘁!”这次他捂住了嘴巴,不把那个惹人爱的声音发出来。

    “你身体不行还飞出来找我们呐……”“我答应过你,要,要,保护——啊——”这次他干脆捏住了鼻子。鼻子里酸酸凉凉的。

    飞雪打在他轻飘飘的身体上。他在发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睛也似乎睁不开来的样子。

    “咩。”沙琪玛想要烤火!“咩啊!”它的两位同胞也附和着。

    现在,马上,立刻,要暖呼呼的香草和甜水!

    巴格林回过头,表情瞬间切成恐吓,气场都变了:不要打扰我们!

    “咩。”沙琪玛开始酝酿口水。

    “哦,亲爱的!我们路上聊吧,边走边聊!”现在不能亮出那朵花来,她也只好顺从了。

    “跟着我……”别西卜在前面带路,但走得摇摇晃晃,风向一变,就立刻跌了回来,撞在林小姐怀里。

    “对不起,我好困……”他是被直接从铺盖里叫起的,加上最近几天很忙,一直没好好睡。

    “没事,你只管指路就好。”林小姐一把抱起他,怀抱朝向自己,先埋头进去,来回闻,从腹部闻到腋下再闻回去,最后舒畅地呼出一股热气,“好暖好香啊……果然小弥撒最好闻了。”

    “那……右边一点点。”小手颤巍巍地指向一点钟方向。别西卜双腿微微晃动,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乱动啦,你只管指路就好了。 ”她把他丢上了沙琪玛背上,叫他骑着,又得意地看向这对自己颇有微词的随从,“给我好好背哦,要是给我们的弥撒宝宝摔了,我就把你腿打断~”

    “咩。”草泥马。

    沙琪玛回头,打量着弥撒,吧唧着嘴。确实好看,还没多重,背一会儿就背一会儿吧。

    “谢谢,你……”别西卜摸摸它的脑袋,腿一直在抖,时而夹得紧,时而放松。

    骑羊驼和骑马不一样,并不颠簸,倒像是在平移,而且还有那么长的脖子可以抱。

    巴格林在前面走了一段,又倒退回来,走几步问一次方位,顺势摸他的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然后又嬉笑着让开。

    “我现在,不暖和……”别西卜往手里哈气,但热风刚飞出一点点就被狂风搅碎了,只剩更加寒冷的风雪。

    他来回搓着手,鼻子上都有了冰晶,时不时张嘴,想要打喷嚏,但就是打不出来。

    “嘿……宝宝,我想拜托你一个事儿。”林小姐扭捏道。

    “请讲——啊,啊——唔……”既然打不出来,就捏鼻子憋回去吧。

    “不要憋!宝宝,我想听你打喷嚏!”“啊?”别西卜眼神困倦,被雪水打得快睁不开了。

    “哎呀,一直憋着不好,我就当帮你忙了吧。”

    她从领子上薅下一撮毛,一手攥着往他鼻子上凑,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不许他乱动。

    “不要,好,好——啊,啊湫!”

    “哦吼吼吼!好可爱!”林小姐欢喜雀跃,来回扭动身体,触手们都打起了蝴蝶结。

    “不要动……”别西卜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再挥魔法书轻轻砸了下手背,气喘吁吁,“好难受……”

    “不不,宝宝,你知道吗?打喷嚏其实是把细菌从身体里吹出去啦。打得越多,细菌就跑得越多,你就好得越快啦~”

    “真的吗?别骗我……”别西卜眼角泪水结了冰,手上力气也小了下来,犹豫不决。

    “姐姐怎么会骗你呢!来吧,多打几个!”

    “啊,啊——湫!”“哦吼吼吼!”

    “不要这样蹭……”

    听到过瘾前,我可是绝对不会停下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