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武 第94章 来世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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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去调配药剂去了，他特意带了好几份药材，看样子打算给几人都调配一份。
“大概……会一晚上吧，我尽量快些。”南星道。
一晚上……
温阮不敢想无祸会有多痛苦。
哈莫继续回实验房里对无祸的血液进行测试和实验。
“找我有什么事？”哈莫手不停笔，纸上已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次可多亏了我联系你呢，难道没有点奖励嘛？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哦～”蓁华媚笑道。
“这个称呼只是你自己立的，与我无关。”他收拾整理了一下，灵魂之力缓缓浮现，检测着血液与调配的药物的反应。
“那我要奖励，这个是我们做了约定的。”蓁华慢慢贴上来。
“要什么。”哈莫没管她，继续观察着实验反应。
“亲亲。”蓁华道。
“做完实验。”
“哦。”
蓁华乖乖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他，此刻她不像个妩媚的小狐狸，倒乖的像个脏团小麻雀。
她感觉哈莫不对劲。
“你……还是哈莫吗？”蓁华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哈莫?卡伊兰纳这个身份，那么我不是；如果是哈莫?卡伊兰纳这个人，那么我是。”哈莫道。
蓁华微愣，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哈莫，回想起今天的种种，哈莫确实变了。
哈莫拉了拉衣服，低头看了脖子上戴着的琥珀石项链。
“他的血液好怪……如果这样的话，南星的药……”哈莫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虽然他的实验做完了，但蓁华没有打扰他，只是这几天的奔波，让她也有些累了，又呆坐着看了快两小时，困意爬了上来。
她感觉自己的唇被点了一下。
瞬间清醒。
“你亲完了？”蓁华瞪大眼睛。
“嗯。”哈莫又坐回去了。
“不行不行，这个不算，我没感觉！”
“那你自己来。”哈莫淡淡道。
蓁华又懵了，以往她若是这样，哈莫根本不予理睬。
这个变化，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你说人的感情为什么如此复杂？”哈莫突然道。
理性和感性在人身上是共存的，但对于哈莫而言，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理性的。
他认为理性比感性更高级，所以抛弃情感，所以，和蓁华之间的交易他毫不在意。
只是付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能让这个蠢女人耗费性命推演天机，赚大了。
温阮，云无祸，云心三人之间的感情，他也嗤之以鼻。
他可以忍受理性带来的痛苦，却发现有时，理性解决不了感性的问题。
为什么温阮会喜欢上云无祸？为什么云心甘愿去死？还有无祸燃烧一切所爆发的灵魂之力，全是凭借对家人的爱吗？
他搞不懂，但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是个感性的人，是他亲手杀死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恨自己，恨感情这种东西，所以他强迫自己变得理性，于是戴久了的面具融入了他的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
而现在，这面具居然又开始脱落了，虽然它只是裂了个小缝吧。
卡伊兰纳家族是不会存在感性的，什么道德伦理，都不重要，只要可以，就算让自己的女儿给父亲生孩子都无所谓；只要可以，让他们与邪武为友也无所谓；只要可以，人命，灵魂，也无所谓。
正是因为如此，卡伊兰纳家族才会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对于理论和知识。
病态。
所以他带着卡伊兰纳最珍贵的宝物，离开了卡伊兰纳。
他要推翻这个病态的家族。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当初的选择似乎也是感性的，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拥有的一定是正常人所没有的，失去的也一定是正常人所拥有的。”
他想起了无祸的话。
哈莫感觉自己的唇被吻住了，脖颈也被环住，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蓁华可不会蜻蜓点水，哈莫感觉到口腔里好像进来了什么东西，与他枪尖一点后又收了回去。
蓁华松开了他，但人还坐在他身上。
“亲够了？”哈莫道。
“没够。”
“没够也不行。”
蓁华这才起身，脸色微红，是心动的感觉。
虽然之前也亲过，但这不一样，哈莫好像变了个人，他好像……有了情感。
哈莫眯着眼，道：“太晚了，你睡吧。不睡的话一时辰之后叫我。”
居然还让她睡觉？蓁华更心动了。
“好，到时间了我喊你。”蓁华没有选择去睡，毕竟……哈莫睡着了的话……一想到这个她就不困了。
哈莫习惯在极度疲劳了之后睡一小时，如果没有需要长时间投入的事情，他每隔四小时就会睡上二十分钟，这样一天只需要睡两小时，再加上守武的底子，根本不会劳累。
……
温阮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同床共枕的爱人每秒都在经历痛苦，她心里一直牵挂着，虽然南星说可以救，但她心里依旧堵的慌。
她慢慢走出房间。
月光倾洒在房间内，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云心也没睡，桌上还摆着几坛酒。
云心看见她来，也是挤出一丝笑容。
“喝点吗？赢族的酒，我找人要的。杯子和碗都有。”
温阮点点头，坐在云心对面，一手拿碗一手拿扶坛，倒满后开始猛饮。
好辣好涩，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云心相比斯文了许多，慢慢的饮完杯中的酒。
苦酒入肚，温暖了冰冷的身体。
“没想到你也会喝酒。”温阮道。
“喝酒不是件坏事，短暂的麻痹自己，逃离现实，能让人感到放松。只是我不敢喝，怕酒后胡言，漏了口风。”云心道。
“现在不怕了？”温阮道。
云心道：“不怕，因为我发现自己喝醉后，就只会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我不喜欢喝酒，但是能睡得安稳。”
“你呢？你喜欢喝吗？”云心道。
“我吗？之前挺喜欢的，现在无所谓了，不常喝，而且我喝醉之后就只会耍酒疯。”温阮说完又喝了一碗，云心也跟着喝了一杯。
“这酒不好喝……又辣又苦。”温阮的泪滴入酒水中。
云心微微低头，看见澄澈的酒水在月光下倒映出自己的样貌。
苦吗？可是她没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爱吃苦的吧？
苦的东西可以让自己提神醒脑，集中注意力，她并不讨厌苦。
也许也不是不讨厌，只是自己习惯了而已。
一想到过去快乐的时光，她心里就感觉很甜很甜。
她突然感觉到很放松，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一样。
两女就这么默默喝着酒，偶尔聊几句话。
然后不记得是谁提起了无祸。
也许是温阮，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醉了，所以她们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我跟你讲啊！无祸他当初超――腼腆的，闷闷的，跟个闷油瓶一样，一天两天话不说，眼神也总是冷冷的，嘿嘿，后面话就多了，进了我们玄鸟，无论你谁不出三个月都得成话唠子……”温阮醉醺醺道。
……
“无祸十五岁的时候好可爱呢……现在都长的这么帅了，我当时看见他的时候我都不敢直接跟他碰面，你猜怎么着？我去装扮成一个马车夫，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我了……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云心脸红红的，清冷的夜风吹来。
……
“他就是个笨蛋！啥都自己扛，就是不说，打架也总是受伤，一跟他说他就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眼睛瞎过一次知道害怕了，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又去打，呜呜……”
哭了一阵之后，她们俩睡着了。
“头……好痛。”温阮睁眼，她爬起身子，四周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却很清楚看到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
那女子似是察觉到温阮已醒，转过身来，温阮瞳孔放大，倒吸口气。
这女子，长得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包括那双眼睛，别无二致。
女子笑了笑，道：“你好呀，温阮。”
温阮镇定下来，盘腿坐下，道：“我在哪？你是谁？”
“这里是你的灵魂所在处，而我，就是你呀。”女子笑道。
女子盘坐托腮道：“我是你的前世。”
温阮怔了一会儿，道：“你是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女子道：“很快就不是了，我已经是一缕残魂了，独留了一个执念的意识而已。”
“你会爱上无祸，与他成为恋人，其中就有我推波助澜。”
“但这份爱不是假的，无论如何，你知道你爱他，爱是真实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心急。”
温阮道：“你急什么？”
女子含泪道：“我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
“既然你是我的前世，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曾经发生过的事？”
“我没有那么多记忆，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执念。”
“那你突然找上我做甚？”
“我想……拜托你照顾好他。”女子道。
温阮回想起过往，轻启红唇：“他前世过得幸福吗？”
“……不幸福，但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怪任何人。”
“他是……怎么死的？”
“……因为我……若他冷漠无情，他就不会死。”
“若他冷漠无情，那他便不是他了。”温阮道。
“我还有个问题。”
“他……叫祁夜无祸吗？”
女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温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她了解自己。
“是我害死了他。”女子突然道。
温阮心脏猛地一跳。
“他死的时候，是笑着死的，但我知道他怨所有人。他怨我也是应该的，因为我做了很多错事。”
温阮声音颤抖：“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女子双手扶住脑袋，痛苦道。
“云家……云家……”女子喃喃道。
“云家怎么了？”温阮心突然一紧。
云心……
“所有人都想要他的灵魂……所有人都在忌惮祁夜……”女子痛苦道。
祁夜一族，天生灵力……
被各大家族围剿，落得灭族下场……
这便是人们的贪念吗？她又想起了当时在接客厅时无祸说的话。
“云无心……对，云无心会保护他……”
“云无心是谁？”温阮追问，虽然她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
“她是无祸本来的未婚妻，她是…是现在的云心！”女子道。
温阮呆住了。
这几个词怎么会连在一起呢？
她愣神片刻，发现眼前的女子身影已渐渐淡薄，周围星光点点，灵魂已开始消散，但那些消散的灵魂粒子全是朝着自己围来，融入她的身体。
“我要走了。”女子道。
“你还有好多事没讲。”温阮道。
女子笑了笑，道：“这些事，你本来也不该知道，等你醒了，或许就忘了大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温阮道。
“很重要吗？我就是你啊。”女子道。
漂亮的紫罗兰眼眸互相对视。
温阮忽然笑了，“也是呢，毕竟我的名字也一样……”
女子笑了，你可以看得出她笑的凄惨破碎，但很美。
“再见。”
如一团烟花的炸开，她的身子消散的一刹那，温阮真正醒了过来。
她抬头，呆呆的看了看周围，她感觉到一滴水滴在她的手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我……哭了吗？”
她看向窗外，虽然此处崇山峻岭，却总会有几丝阳光照来。
她看向酒坛，被她俩打翻了两坛，酒水洒了一地，她察看了一下，有没有剩的，给自己倒了一碗，喝完后脑子才清醒许多。
好苦。
云心趴在桌上睡着，她似乎哭过，也许是昨晚累了，睡得很香，睫毛长长的，睡颜很好看。
温阮眼睛看着云心，但脑子已经发呆，她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她努力的回想，但就好像自己第六感一样，存在却无形。
云心好像要醒了，都开始说梦话了。
“唔……呜……无……”
这三个字读音太像了，加上云心说的口齿不清的，温阮没听出来她在喊无祸。
云心睁开眼，试着挪了挪手臂。
嗯，麻了。
她慢慢抬起脑袋，昨天的酗酒虽然让她睡了个好觉，但脑袋也痛的要死。
“你已经醒了啊。”她看着温阮道。
“嗯，不知道南星的药……”
她俩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大概……会一晚上吧，我尽量快些。”南星道。
一晚上……
温阮不敢想无祸会有多痛苦。
哈莫继续回实验房里对无祸的血液进行测试和实验。
“找我有什么事？”哈莫手不停笔，纸上已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次可多亏了我联系你呢，难道没有点奖励嘛？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哦～”蓁华媚笑道。
“这个称呼只是你自己立的，与我无关。”他收拾整理了一下，灵魂之力缓缓浮现，检测着血液与调配的药物的反应。
“那我要奖励，这个是我们做了约定的。”蓁华慢慢贴上来。
“要什么。”哈莫没管她，继续观察着实验反应。
“亲亲。”蓁华道。
“做完实验。”
“哦。”
蓁华乖乖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他，此刻她不像个妩媚的小狐狸，倒乖的像个脏团小麻雀。
她感觉哈莫不对劲。
“你……还是哈莫吗？”蓁华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哈莫?卡伊兰纳这个身份，那么我不是；如果是哈莫?卡伊兰纳这个人，那么我是。”哈莫道。
蓁华微愣，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哈莫，回想起今天的种种，哈莫确实变了。
哈莫拉了拉衣服，低头看了脖子上戴着的琥珀石项链。
“他的血液好怪……如果这样的话，南星的药……”哈莫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虽然他的实验做完了，但蓁华没有打扰他，只是这几天的奔波，让她也有些累了，又呆坐着看了快两小时，困意爬了上来。
她感觉自己的唇被点了一下。
瞬间清醒。
“你亲完了？”蓁华瞪大眼睛。
“嗯。”哈莫又坐回去了。
“不行不行，这个不算，我没感觉！”
“那你自己来。”哈莫淡淡道。
蓁华又懵了，以往她若是这样，哈莫根本不予理睬。
这个变化，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你说人的感情为什么如此复杂？”哈莫突然道。
理性和感性在人身上是共存的，但对于哈莫而言，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理性的。
他认为理性比感性更高级，所以抛弃情感，所以，和蓁华之间的交易他毫不在意。
只是付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能让这个蠢女人耗费性命推演天机，赚大了。
温阮，云无祸，云心三人之间的感情，他也嗤之以鼻。
他可以忍受理性带来的痛苦，却发现有时，理性解决不了感性的问题。
为什么温阮会喜欢上云无祸？为什么云心甘愿去死？还有无祸燃烧一切所爆发的灵魂之力，全是凭借对家人的爱吗？
他搞不懂，但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是个感性的人，是他亲手杀死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恨自己，恨感情这种东西，所以他强迫自己变得理性，于是戴久了的面具融入了他的脸，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
而现在，这面具居然又开始脱落了，虽然它只是裂了个小缝吧。
卡伊兰纳家族是不会存在感性的，什么道德伦理，都不重要，只要可以，就算让自己的女儿给父亲生孩子都无所谓；只要可以，让他们与邪武为友也无所谓；只要可以，人命，灵魂，也无所谓。
正是因为如此，卡伊兰纳家族才会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对于理论和知识。
病态。
所以他带着卡伊兰纳最珍贵的宝物，离开了卡伊兰纳。
他要推翻这个病态的家族。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当初的选择似乎也是感性的，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拥有的一定是正常人所没有的，失去的也一定是正常人所拥有的。”
他想起了无祸的话。
哈莫感觉自己的唇被吻住了，脖颈也被环住，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蓁华可不会蜻蜓点水，哈莫感觉到口腔里好像进来了什么东西，与他枪尖一点后又收了回去。
蓁华松开了他，但人还坐在他身上。
“亲够了？”哈莫道。
“没够。”
“没够也不行。”
蓁华这才起身，脸色微红，是心动的感觉。
虽然之前也亲过，但这不一样，哈莫好像变了个人，他好像……有了情感。
哈莫眯着眼，道：“太晚了，你睡吧。不睡的话一时辰之后叫我。”
居然还让她睡觉？蓁华更心动了。
“好，到时间了我喊你。”蓁华没有选择去睡，毕竟……哈莫睡着了的话……一想到这个她就不困了。
哈莫习惯在极度疲劳了之后睡一小时，如果没有需要长时间投入的事情，他每隔四小时就会睡上二十分钟，这样一天只需要睡两小时，再加上守武的底子，根本不会劳累。
……
温阮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同床共枕的爱人每秒都在经历痛苦，她心里一直牵挂着，虽然南星说可以救，但她心里依旧堵的慌。
她慢慢走出房间。
月光倾洒在房间内，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云心也没睡，桌上还摆着几坛酒。
云心看见她来，也是挤出一丝笑容。
“喝点吗？赢族的酒，我找人要的。杯子和碗都有。”
温阮点点头，坐在云心对面，一手拿碗一手拿扶坛，倒满后开始猛饮。
好辣好涩，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云心相比斯文了许多，慢慢的饮完杯中的酒。
苦酒入肚，温暖了冰冷的身体。
“没想到你也会喝酒。”温阮道。
“喝酒不是件坏事，短暂的麻痹自己，逃离现实，能让人感到放松。只是我不敢喝，怕酒后胡言，漏了口风。”云心道。
“现在不怕了？”温阮道。
云心道：“不怕，因为我发现自己喝醉后，就只会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我不喜欢喝酒，但是能睡得安稳。”
“你呢？你喜欢喝吗？”云心道。
“我吗？之前挺喜欢的，现在无所谓了，不常喝，而且我喝醉之后就只会耍酒疯。”温阮说完又喝了一碗，云心也跟着喝了一杯。
“这酒不好喝……又辣又苦。”温阮的泪滴入酒水中。
云心微微低头，看见澄澈的酒水在月光下倒映出自己的样貌。
苦吗？可是她没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爱吃苦的吧？
苦的东西可以让自己提神醒脑，集中注意力，她并不讨厌苦。
也许也不是不讨厌，只是自己习惯了而已。
一想到过去快乐的时光，她心里就感觉很甜很甜。
她突然感觉到很放松，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一样。
两女就这么默默喝着酒，偶尔聊几句话。
然后不记得是谁提起了无祸。
也许是温阮，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醉了，所以她们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我跟你讲啊！无祸他当初超――腼腆的，闷闷的，跟个闷油瓶一样，一天两天话不说，眼神也总是冷冷的，嘿嘿，后面话就多了，进了我们玄鸟，无论你谁不出三个月都得成话唠子……”温阮醉醺醺道。
……
“无祸十五岁的时候好可爱呢……现在都长的这么帅了，我当时看见他的时候我都不敢直接跟他碰面，你猜怎么着？我去装扮成一个马车夫，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我了……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云心脸红红的，清冷的夜风吹来。
……
“他就是个笨蛋！啥都自己扛，就是不说，打架也总是受伤，一跟他说他就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眼睛瞎过一次知道害怕了，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又去打，呜呜……”
哭了一阵之后，她们俩睡着了。
“头……好痛。”温阮睁眼，她爬起身子，四周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却很清楚看到一位女子背对着自己。
那女子似是察觉到温阮已醒，转过身来，温阮瞳孔放大，倒吸口气。
这女子，长得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包括那双眼睛，别无二致。
女子笑了笑，道：“你好呀，温阮。”
温阮镇定下来，盘腿坐下，道：“我在哪？你是谁？”
“这里是你的灵魂所在处，而我，就是你呀。”女子笑道。
女子盘坐托腮道：“我是你的前世。”
温阮怔了一会儿，道：“你是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女子道：“很快就不是了，我已经是一缕残魂了，独留了一个执念的意识而已。”
“你会爱上无祸，与他成为恋人，其中就有我推波助澜。”
“但这份爱不是假的，无论如何，你知道你爱他，爱是真实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心急。”
温阮道：“你急什么？”
女子含泪道：“我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
“既然你是我的前世，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曾经发生过的事？”
“我没有那么多记忆，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执念。”
“那你突然找上我做甚？”
“我想……拜托你照顾好他。”女子道。
温阮回想起过往，轻启红唇：“他前世过得幸福吗？”
“……不幸福，但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怪任何人。”
“他是……怎么死的？”
“……因为我……若他冷漠无情，他就不会死。”
“若他冷漠无情，那他便不是他了。”温阮道。
“我还有个问题。”
“他……叫祁夜无祸吗？”
女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温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她了解自己。
“是我害死了他。”女子突然道。
温阮心脏猛地一跳。
“他死的时候，是笑着死的，但我知道他怨所有人。他怨我也是应该的，因为我做了很多错事。”
温阮声音颤抖：“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女子双手扶住脑袋，痛苦道。
“云家……云家……”女子喃喃道。
“云家怎么了？”温阮心突然一紧。
云心……
“所有人都想要他的灵魂……所有人都在忌惮祁夜……”女子痛苦道。
祁夜一族，天生灵力……
被各大家族围剿，落得灭族下场……
这便是人们的贪念吗？她又想起了当时在接客厅时无祸说的话。
“云无心……对，云无心会保护他……”
“云无心是谁？”温阮追问，虽然她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
“她是无祸本来的未婚妻，她是…是现在的云心！”女子道。
温阮呆住了。
这几个词怎么会连在一起呢？
她愣神片刻，发现眼前的女子身影已渐渐淡薄，周围星光点点，灵魂已开始消散，但那些消散的灵魂粒子全是朝着自己围来，融入她的身体。
“我要走了。”女子道。
“你还有好多事没讲。”温阮道。
女子笑了笑，道：“这些事，你本来也不该知道，等你醒了，或许就忘了大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温阮道。
“很重要吗？我就是你啊。”女子道。
漂亮的紫罗兰眼眸互相对视。
温阮忽然笑了，“也是呢，毕竟我的名字也一样……”
女子笑了，你可以看得出她笑的凄惨破碎，但很美。
“再见。”
如一团烟花的炸开，她的身子消散的一刹那，温阮真正醒了过来。
她抬头，呆呆的看了看周围，她感觉到一滴水滴在她的手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我……哭了吗？”
她看向窗外，虽然此处崇山峻岭，却总会有几丝阳光照来。
她看向酒坛，被她俩打翻了两坛，酒水洒了一地，她察看了一下，有没有剩的，给自己倒了一碗，喝完后脑子才清醒许多。
好苦。
云心趴在桌上睡着，她似乎哭过，也许是昨晚累了，睡得很香，睫毛长长的，睡颜很好看。
温阮眼睛看着云心，但脑子已经发呆，她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她努力的回想，但就好像自己第六感一样，存在却无形。
云心好像要醒了，都开始说梦话了。
“唔……呜……无……”
这三个字读音太像了，加上云心说的口齿不清的，温阮没听出来她在喊无祸。
云心睁开眼，试着挪了挪手臂。
嗯，麻了。
她慢慢抬起脑袋，昨天的酗酒虽然让她睡了个好觉，但脑袋也痛的要死。
“你已经醒了啊。”她看着温阮道。
“嗯，不知道南星的药……”
她俩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