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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六零:丈夫带我进城了 第441章 赖三的挣扎

    他是很害怕的,他知道走私和投机倒把可不是一个程度的罪。

    不知道敢哥他们几个身后有没有亲人,反正他是上有老的,虽然下没有小。

    他奶奶养他小,他得养她老。

    虽然不知道敢哥图他什么?

    干这种掉脑袋的活也带着他?

    图他腿长跑的快吗?

    事后仔细复盘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他觉得自己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敢哥不会是想让他顶锅吧?

    他仔细回忆去参与走私的人没有他认识的熟人,但是其他人明显行事更加融合整体让人插不进话。

    投机倒把赚点钱花花他是敢的。

    事实上,他不觉得自由市场倒买倒卖点东西就真的有罪。

    因为他见识过的好多人来自由市场卖东西的人。

    处在他们的位置,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根本不会跑到自由市场卖东西。

    比如家里人生病了,需要钱救命;或者是家里实在口粮青黄不接,实在活不下去。

    当然也有比较胆子大又幸运一些的,在山里找东西发现一个大蜂巢,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到自由市场卖出去换一笔钱。

    这笔钱就能带他们一家渡过难关。

    那个时候他奶奶身体还没出事,不过万一他奶有什么事,他相信他那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是不会给钱或者是帮忙的。

    以己度人,他还是挺乐意做个自由市场的放风人。

    自己得点钱,那些人有个卖东西换钱的地方。

    而且一般的小老百姓是不会因为赚了钱得到甜头就一直跑来自由市场卖东西的。

    毕竟这里不是正规地方,他们也怕来往太勤然后被抓住。

    尤其是这几年,外头风云变幻,让大家对批斗深恶痛绝的同时更是害怕不已。

    总怕自己跑到自由市场去然后被抓住判刑批斗,这对那些有靠山的大人物是没什么妨碍的,可对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就像这黑市上头有硬气的靠山,要不自由市场虽然中间也停过几次,后来风头过去又重新开。

    就算这样也有那不机灵的被逮到了,那可真是倒霉透顶。

    他的记忆里就有这样一位老农,因为他不甚机灵,然后被gw会抓了,批斗不说,还把人弄到林场去做活,干的都是苦活累活。

    最后搭进去自己一条性命不说,他家里人也受到牵连,可以说是妻离子散。

    他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的诧异还有纳闷。

    怎么会呢?

    他报信那么早,大家也迅速地一窝蜂散了,他躲在暗处看到人都跑了,这样怎么会有人被抓呢?

    作为一个给自由市场通风报信的,他心里有种奇怪的胜负欲。

    他希望有他通风报信没有人会被抓住。

    可还是有人被抓了,还是那个提着半袋粮食来换钱的老农。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还能记得,还多亏了那个老农橘皮一样的脸、佝偻着的背、还有关节粗大的手指。

    关键是他的态度也是遮遮掩掩、畏畏缩缩。

    让人看着就像告诉他,你自然一点。

    来自由市场还这么畏畏缩缩,简直就是等着被抓。

    结果他真的被抓了。

    活像是被他诅咒一样,他真有些真情实感的愧疚。

    还带着一些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微妙心理。

    在一直不被抓住的猫抓老鼠一样的这场游戏中他一直有种奇怪的胜负欲。

    他也想一直连胜下去。

    对于这一份能够让他和奶奶过得更好的一点的职业,他难得的做出来一些那些读书人说的那个什么词——成就感。

    每一次帮助大家逃脱,他从来不和别人说,但是心中有隐秘的得意。

    不过这次老农被抓的事情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一方面他的良心让他觉得似乎他再去早一点就能避免这位老农的牢狱之灾。

    另一方面也觉得这位老农有些不够机灵,甚至是蠢笨,还打破了他连胜的记录,让他不那么高兴。

    那个时候他才15岁,运动也刚刚开始,还没有那么疯狂。

    他自己脑子里的水也还没倒干净。

    毕竟从小到大他吃过最多的苦除了那对神经的爸妈就是有些拮据的生活条件了。

    他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他个头高身虽然身板单薄了一些,不过看着挺唬人,其实人还稚嫩的很,才会有些像这样给自己头上揽责任的想法。

    后来听说要开批斗大会。

    或许他也有想要为自己的职业吸取失败教训的心理。

    也或许是出于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奇旺盛没见过的批斗大会,他悄悄去看了。

    后来的他只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脑子有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凭白被吓了一大跳。

    到了现场他就后悔了,真是从小到大他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事情。

    他贫瘠的词汇很难描述那个场景。

    当时批斗大会上那位带着着家里多余粮食来自由市场换钱的老农被人团团围住。

    他被绑住身体,跪在场地中央,甚至被剃了一半的头发,被绑在身后的绳子上插着‘社会主义蛀虫’的牌子。

    且不说这个造型给当年的赖三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后面所谓的批斗大会更是让赖三见识到了人性的恶。

    赤裸裸的恶意。

    好多人对老农扔菜叶子臭鸡蛋。

    有人甚至对着那位老农喊打喊杀,像是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尽管他们不认识那位老农,

    可那场景不像是什么批斗大会,倒像打开是释放人心底恶意的闸口。

    让人们宣泄心中积攒的恶意。

    那如波涛海浪一般的恶意,快要把人淹没,又令人作呕。

    赖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下生了根一样看着眼前的画面,哪怕他浑身叫嚣着要离开。

    回去之后他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因为在梦中被审判的人是他而不是他见过的那位老农。

    他有些被吓坏了,要不是还有奶奶和自己要养,他很可能就不混这条道了。

    可他还是被敢哥带着去走了走私这条路,虽然很快他就借口奶奶生病,躲过了敢哥的所谓大生意。

    想到这里赖三心里涌起一股戾气,要不是敢哥,他坐在这里也不用这么担心害怕。

    怪不得那次出去,他说多谢敢哥提携,敢哥身边的那位胖子脸上带着似嘲非嘲的笑。

    妈的。

    赖三觉得他们好像是在对他做一种测试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