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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你给我站住! 第37章 又有人自不量力了(感谢双鱼泡泡书友)

    一夜好眠。

    白豌从客栈屋内的硬板床醒了过来,他忽觉腰酸背痛。看来是之前兰园睡的太好了。

    于是,他踌躇着起了身,四下打量。

    这屋子不算大,简陋的很,不过五十文也算是正好合适。除了必要的桌椅和床榻之外,这墙上却是挂着一幅墨竹图。

    那画笔墨潇洒,君子气质。

    白豌看着画作,觉得这怕也是一个温润高雅,才情兼备的画师才画得出。

    他正想着,等一会儿去用了饭菜,便打听一下子辰兄所说的那齐荼画师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此时,门外却是传来隔壁路过客人正在喧嚷些什么。

    “这宋家又杖责了一个画师!真是造孽啊!”

    旁边人也附和道:“那可不是,就算给了是五两金又如何,名声尽毁不说,屁股开花也不是真的富贵荣华!”

    “说的也是,这郑州城大概没有画师敢去宋府了!”

    “听说宋家少爷已经在附近招画师了!”

    ……

    听着这细细碎碎的言论。

    白豌这才明白,为何这郑州城竟然可以有那么多画师可以免费住宿,听着似乎这个宋员外不是个善茬。

    不过,他却是眉眼弯弯,脑子里一直回放着那“金子”二字。

    旁边的陈俞看着这人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顿时小心翼翼问道:

    “老大,你不是想去赚这五两金子吧?”

    白豌撇嘴:“有……那么明显吗?”

    “我还不知道你!比起小娘子,你可更喜欢钱!”陈俞耸肩。

    认识这人两年以来,老大十句里有八句都是钱,还有一句是胡说八道,半句兄弟和老爹也算多的。

    哦,最近多了半句,就是那什么子辰兄。

    这头,白豌则是摸了摸下巴,附耳道:“你去猪肉铺买一块猪座墩肉来!”

    “啊?为何?”陈俞尴尬的皱了皱眉。

    闻言,白豌却是无奈一笑:“老大我呢,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但是挨打就可以拿到五两金,那我不得把屁股送上去打吗?”

    他想的很清楚,装作画师去宋府划水摸鱼,然后被赶出去。也就打个几板子,然后拿钱走人。

    至于画师名声?他一个痞子有什么名声可败的!

    此计行云流水,堪称完美。

    陈俞却是怀疑的看着他:“老大,这猪屁股肉和人屁股差得多吧?能蒙混过关吗?”

    白豌嘿嘿一笑:“老大我亲身试过,绑的好发现不了!”

    这是多年坐牢的经验,莫说假的屁股肉!哪怕假血假骨头,他也搞得出来!

    “快去!对了!再帮我租一套穷酸书生的衣服来!”白豌又叮嘱道。

    瞧着陈俞一溜烟出门,他却是暗暗在想:

    “这些画师肯定是画的差,要是子辰兄来画,一定不会被打板子!”

    想到这里,他又看着那墨竹图。

    却发现,虽然是画的很好看,但是总觉得拘束,仿佛是被一个硬生生模具刻在在上面,丝毫没有子辰兄笔法那种毫飞潇洒。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与子辰兄相比。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

    陈俞终于提着一大块的猪屁股肉和租来的衣衫走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冒着汗,一进门就立马放下东西喝起了水。

    白豌看着那殷红丰盈的黑色肉块,虽然一股子异味,但是桃花眼中已然出现金灿灿的某物光影。

    此刻,这肉不是一块普通的猪屁股肉!是一块价值五两金的屁股肉!

    再之后,他正了正自己的手,将那租借好的衣服打开,十分郑重的将身上破烂布衣脱下换上。

    所谓人靠衣装,不一会儿的某痞子已然判若两人。

    他身着一件白色文士长衫,蓝青色发带束发,眉眼鲜亮,清雅俊秀。那眼中一点阳光映衬,似乎波光流转,让人移不开目光。

    然后,他拿起手中画箱盒子和毛笔,这姿容打扮和此前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老……老大!”休息完毕的陈俞惊的放下了手中茶盏。

    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坑蒙拐骗的痞子啊,分明是个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

    “啪!”

    白豌又是对着这人的脑门一个核桃。

    “什么老大!要叫在下白画师——”

    他还刻意的拖长音调,将平日里粗鲁的语音说的温润一些。

    至于声音有多温吞,学那凌子辰也就够了。

    陈俞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画师,身后起了个鸡皮疙瘩。这不动手的时候确实像个文人墨客,一动手的时候还是那个流氓痞子。

    尽管,他对老大这不着调的挣钱方式极为不确定,可是还是跟着白豌,哦!不!是白画师走出门去。

    而他们一出门就被那陶青梅左右看了一眼:

    “哟,我就说公子你是一名画师吧!模样那么俊俏,干什么要打扮成乞丐啊!”

    “我们不是乞丐!”这陈俞凑上前去,嬉笑着解释道。

    白豌白了这人一眼,立马堆笑:“老板娘,我听说宋府在找画师?”

    闻言,陶青梅软着腰,摇了摇手中扇:“这每一个来郑州城的画师,可都是去宋府的。”

    “哦?这宋府是?”白豌顿时感到好奇。

    对面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却是摇了摇头:“这宋府的老爷宋竹青本是将军,二十年前大赢和玄璃国之争立下赫赫战功,可是却身负重伤不得不辞官归故里。还有半月便是他六十大寿,便找人给自己画一幅人像画做为生辰之礼。”

    白豌状似无意问道:“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画师画出他满意的人像画吗?”

    陶青梅摇曳身姿:“宋老爷他不缺钱,所以找画师来城里免费住宿。只求生前能留下自己肖像。只可惜……”

    “可惜那些人都画的不能让宋老爷满意,还被打了板子?”白豌可算是明白了。

    “那不是宋老爷打的,是他儿子宋远山!每次画的都让他爹不满意,所以就把那些画师统统打了一顿!”

    陶青梅随即坐下,瞅了一眼面前这人身板,尤其在其臀后打量了一圈。

    白豌被看的有些发毛,稍稍后退了一步。

    “就你这小身子,打个几板子怕是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哟!”她出言提醒道。

    “那怎么会呢……”陈俞连忙想要说出一二,却被旁边人眼神一个顿住。

    白豌学着之前子辰兄那儒雅的样子拱了拱手:“那就不劳老板娘费心了!我只是想试试罢了!”

    然后,他一下揪住身旁人的衣袖,将陈俞拖出了客栈。

    陶青梅看着这二人离开的背影,似乎是要去宋府。她顿时手中扇摇了摇,带着一抹戏谑:

    “又有人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