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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你给我站住! 第98章 隐约的记忆浮现在脑中

    城郊晚风浓重。

    白豌有些冷。

    他只不过还没想好晚上如何面对凌书墨而已,竟然就那么独自从街头走到的城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如此没有胆子了,连子辰兄都怕见到。

    蓦然停下了脚步,恍惚间发现这好像是个有些陈旧的院子。

    “老大!老大!老大!”

    这一连串的叫唤让某人赫然转了个身。

    白豌忽地就看到那个红衣的张品一脸笑的叫着自己。

    这货啊!

    只见张品恭敬的朝着他弯了弯腰,手里还拿着寻常的白布袋子,里面仿佛还有一些大饼干粮之类。

    他想起来了,之前自己让这人把那些京城无故关押的流民安置在外,看来是这里了?

    这小子还等着自己定期给的解药呢!

    那不过是一些墙灰加面粉,再加兔子屎做出来唬人的玩意儿。

    白豌瞧了瞧他:“找我什么事儿?”

    这头,张品一脸疑惑问:“老大难道不是来看小的怎么安置他们的吗?”

    有点道理!

    白豌哭笑不得,只得跟着这人一起进去了这破旧的院子。

    “有多少人啊?都在这里?”他问。

    张品一面走一面向着他:“大概一百多个人吧!我说老大,他们好能吃的,我还要养多久啊!”

    话罢,他委屈的看了旁人一眼,然后就被人狠狠瞪了回去。

    “什么时候京城的禁令撤了,什么时候再不管!”

    白豌走进去瞧了瞧周围场景,如此破败却干净整洁,处处井井有条,

    而且那些流民也不算是白吃,他们只是暂时安置,白天是去京城附近的县城卖艺打杂的。

    只是,有部分无法工作的老弱妇孺,仍然会留在这里。因为他们的路引没有被批准,若是进城是没有任何一家客栈和房屋肯收留的。

    张品觉得很诡异,这人长着一张文弱小白脸,行事像个痞子无赖。然后呢又喜欢做这种圣人一般的事情。

    真是完全看不懂。

    白豌走着,一会就听到不远处有个甜甜的小女孩声音一点点接近。

    “哎呀,是白爷爷来了!”

    这人微微一笑,这小妮子很上道嘛!

    之前带着这孩子的老妇人一看见他也是笑了,有些感激的说:“白恩人来了吗?你看我们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就这点汤了……”

    张品大眼一瞪,这里所有吃喝用具都是他出的,准备个头!

    白豌看着面前简易的火灶,还有陶土罐子,里面似乎有一点绿色的汤水沸腾。

    “这是?”他不禁问。

    “没什么菜,就去附近挖了点野豌豆煮汤吃。此时七月刚好结实。”那老妇人淡淡道。

    野豌豆?

    白豌眼角有些笑意:“说起来,我的名字也是因为豌豆来的呢?”

    当年他就是因为手里抓着一株豌豆苗,才被白老爹取了这个名字。

    说着,他将手中的汤碗咽了下去,只觉得有些乏味,缺了点味道。

    小女孩忍不住问了句:“爷爷,我姨娘做的好吃吗?”

    这称呼,当真是把人带沟里了。

    不过,白豌却十分欣慰的笑:“当然好吃,爷爷我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

    老妇人看着这人,只觉得心中暖意。

    他们买不起更多的盐,所以这汤其实是味道比较淡的。

    不知是过了多久。

    这城郊的宅子里有了些许的欢声笑语。

    “小粮啊,你娘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他笑着看之前那个小女孩道。

    叫小粮的小女孩一下揪住他的衣袖:“我姨娘说,爷爷和奶奶之前都是因为瘟疫和饥荒死了,所以给我取名叫粮食,这样我可以吃饱长大。”

    白豌当下一笑:“那他们可说对了,现在你吃的挺胖的!”

    “白爷爷!”对面人嘟着嘴。

    很显然,就算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姑娘也听不得别人贬低自己的外貌。

    “白爷爷,你这么说话,以后会娶不到媳妇儿的!”小粮板着脸,“没有姑娘想听你这么说!”

    白豌逗弄:“你一个小屁孩,算什么姑娘!”

    小女孩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扑到了老妇人,也就是她姨娘的怀里。

    看着这家人之间的温馨,白豌隐隐有些羡慕。他仿佛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这些老弱妇孺:

    “我其实是一个画师,你们要不要给我画一画?”

    “可是免费不要钱的哦!”

    他笑笑。

    这人想的很清楚,还有些日子就是画师的最终殿试了,出来画点不同的东西,也正好可以换换心情,提升下画技。

    比起那些繁华的达官显贵,他更愿意画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

    画册和毛笔,他一向是随身带着的,除了颜料难得,随意画个单色人像之类也算是容易。

    如今这场景,不少人看着他。

    乞丐、杂耍艺人、工匠、说书的、卖货郎、带孩子的母亲、咳嗽的老人家或者还有一些如自己这般的不想出去骗人的痞子。

    白豌画的兴起,只觉得这些人一个个生动有趣,十分可爱。

    可画着画着,他迷迷糊糊发现,这一整幅画的人们排列起来的构图甚是刺眼。

    或者不能说是刺眼,只是构图和笔法有些熟悉。

    而之前那小粮手里好像拿着一株绿色的豌豆苗,更为让人惊住。

    他不知怎么的,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朵里。

    “……饶把火……”

    “……下羹羊……”

    “……和骨烂……”

    手中的笔突然就停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豌疑惑的问了句。

    周围人一起摇了摇头,表示压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采薇……采薇……何以为羹……”

    这声音,白豌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听到了。

    可是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仍然只有自己听得见。

    他如今读书识字已经许久,诗文也算看了不少,哪里能不知道这些词汇的意思。

    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此刻会听到。

    这实在太过诡异,也过于惊骇了!

    吓得白豌面色一阵苍白,拿笔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

    这些是什么?

    他的手很是冰凉,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头,感觉很是难受。仿佛心口有什么巨大的火把在灼烧熏烤,痛的发出一声简短的呜咽。

    “老大!你怎么了??”张品惊了一下。

    周围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个个都被吓到了,纷纷走上前来要扶住他,连张品这货也是。

    “……采薇……采薇……何以为羹……”

    一阵一阵的声音让他的脑子有些眩晕。

    白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他的面上染了不正常的苍白。

    猛然,就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