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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掌门太年轻 第107章 一桩难事

    道谢过穆青楠与洛长空二人后,陈天九抱拳作别,但见二人目光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契地未曾吐露半句。

    他心知二人必有未尽之意,然此刻自己心潮起伏,如沸如腾,对方既未明言,他亦不便多问。

    那封以命相托的信函,虽仅余寥寥数字,却字字沉重如山,对天墟观而言,实乃天大事端。

    他心中忧虑重重,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越万水千山,直抵那破庙所在,一探究竟,更盼能寻得些许线索,以慰那为信捐躯的天墟观同门之灵,亦不愿其遗骨曝露荒野,无人收敛。

    穆青楠与洛长空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故而默默相送,未曾多言。不料行未数步,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自院外传来,转眼间,裘道远已满面春风,匆匆步入。

    他远远便朗声笑道:“少侠来得正好!老朽已为少侠备下薄酒数坛,今夜欲与少侠共谋一醉,以尽地主之谊。”

    陈天九闻言,心中虽急如星火,却也只得驻足,待裘道远上前,方抱拳歉然道:“裘掌门太过客气,实乃晚辈忽忆起有要务缠身,正欲向掌门辞行,还望掌门海涵。”

    裘道远却是一把拉住他手腕,诚恳言道:“陈少侠身负要务,老朽本不敢强留,但观此刻天色已晚,山路崎岖难行,此时下山恐有诸多不便。”

    “不如少侠便在敝处暂歇一晚,养精蓄锐,待明日晨光熹微,老朽定当为少侠备下一匹良驹,助少侠一臂之力,岂非两全其美?”

    陈天九心中暗自思量,裘道远所言确有道理,但他已心生计较,欲趁月色朦胧,施展轻功疾行,待天明再行购马赶路。

    正欲开口再辞,却见洛长空在裘道远耳畔低语几句,似在为他解释缘由。他遂不言,静立一旁,静观其变。

    裘道远闻言,眉头微蹙,继而舒展,面露喜色,却又转瞬间愁云密布,似有难言之隐。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言道:“实不相瞒,老朽心中确有一桩难事,本不欲惊扰少侠,但此事关乎重大,唯有少侠能解此围。故而老朽斗胆,欲留少侠一夜,共商大计,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言罢,他目光炯炯,凝视陈天九,似欲洞察其心意。

    陈天九闻言,面露为难之色,却恰在此时,穆青楠上前一步,适时地开口。她抱拳一礼,意味深长地朝陈天九言道:“少侠行色匆匆,倒是叫青楠一时疏忽,上次通灵派之事,还未来得及向少侠致谢,在此,青楠谢过少侠了。”

    “但说起来,我虽与通灵派有些恩怨,但千荡山却与之颇有渊源,就连这山上的神鹰,亦是其帮忙驯养,那可是通灵神物,能凭泥土所塑的地势与建筑,便能辨识方向,尤为神异,且能日飞千里之遥!”

    陈天九闻言,心中一动,暗自惊异:“能凭泥土所塑的地势与建筑,便能辨识方向?”那岂不是将天墟观的地势与建筑以泥土塑造,便能令其飞回送信?

    那信函之事刻不容缓,他本也需即刻修书天墟观,禀明详情,以便早作筹谋。若得此神鹰相助,自然要比驿站快马、甚至飞鸽传书更为迅捷。

    穆青楠见状,心中似已明了他所想,继续道:“恰巧,这千荡山有位高人,对此道痴迷不已,对虞国各道山脉了如指掌,正是塑造地势的大家。”

    闻得此言,陈天九嘴角微扬,向穆青楠投去一抹感激之笑,轻轻颔首以表谢意。对于裘道远的盛情邀请,他转而客套几句,终是难却其意,应允下来。

    于是,一行人移步至东院大厅,但见宴席之上,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琳琅满目,尽显千荡山待客之诚。

    裘道远毕竟是老江湖,深谙人情世故,偌大宴席之上,唯恐陈天九孤身一人不自在,特意只安排与他相熟的穆青楠、洛长空作陪,以免其见外。

    席间,裘道远似是想起了神鹰之事,遂吩咐弟子速去请来那位对虞国山脉了如指掌的高人。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盈脚步声,陈天九微一侧目,不禁微微一愣,只见一位妇人款步而入。

    那妇人约莫三十许人,步履轻盈,宛如风中柳絮,摇曳生姿。她虽淡妆轻抹,却难掩天生丽质,面若桃花,凤眼含情,自有一股媚态横生,令人心旌摇曳。

    裘道远见状,适时起身,向陈天九与那妇人介绍道:“这位乃是老夫故人之妻,亦是江湖中人称颂的十大美人之一,云梦烟云女侠。而这位,则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天墟观的高足,陈天九少侠。”

    二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各自心中暗自揣摩对方身份。

    待云梦烟优雅落座,裘道远便举杯相邀,与陈天九共饮一杯。

    酒过三巡,裘道远忽而笑道:“少侠年少离家,家中亲人定当挂念。适才闻得靑楠提及敝派神鹰,老朽便想,此神物或能助少侠一解思乡之苦。”

    “老朽与少侠一见如故,既蒙少侠以前辈相称,老朽便斗胆赠少侠一对神鹰作为见面之礼,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陈天九闻言,心中暗赞裘道远心思细腻,处事得体,而那神鹰对他而言确有大用,遂不再推辞,抱拳道:“前辈厚赐,晚辈感激不尽。家中亲人确实挂念,正愁如何报平安。既如此,晚辈便却之不恭了。但有一言,晚辈早欲言之,前辈既已认我陈天九为晚辈,那便请勿再称少侠,以免显得生分。”

    裘道远闻言,抚掌大笑:“世侄所言极是,是老朽疏忽。那老朽便托大,唤你一声世侄了。”

    陈天九亦是爽朗一笑:“裘掌门客气了,理当如此。”

    言罢,他目光扫过席上三人,笑道:“诸位年岁皆长于我,日后便直呼我天九便是,无需客气。”

    三人闻言,皆是点头应允,席上气氛一时更为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正当此时,裘掌门话锋一转,他神情肃然地道,“老朽先前曾言,有一桩难事,恐须世侄出手,方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