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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夜狂欢 第6章 求你……渡她……

    今夜进入副本时,在门口的枯树,进了院子枯败的花草,却是看不出是什么季节,只是觉得格外凉。

    S大在华国北部,到了三月底,温度依旧偏低,所以他进入狂欢世界前,穿着卫衣加棒球外套。

    虽然不算太厚,比起那对姐妹花中只穿着短袖短裙的女孩却好的不要太多。

    但是现在,即使穿着卫衣,盖着薄丝被,那股若有若无的凉意还是浸透了睡梦中的卓阑。

    他睡的不安稳,眉头紧锁着,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见了那道红漆木门后面传来的凄厉声响,一声比一声尖锐,好像要硬生生将他从梦里拉扯出来。

    他也确实醒了,脑门上已经溢出许多汗珠,是冷汗。

    卓阑呼吸急促,从柔软的床上坐起身来,刚才还在耳边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但是他心跳的很快,那股不安的情绪越发清晰。

    他平静了一下呼吸,掀开被子穿上外套,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两点十九分,正是深夜。

    想了想,他还是起身穿好鞋子,背上吉他包走到门口,修长的手放在门上,又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才硬着头皮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有些大, 吹的地上的枯叶四处飞扬。其余几间房都是紧闭着门,卓阑抬起头,看见了藏在乌云底下暗红的月亮。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拱门,抬步朝拱门走去。

    出了院子,他左右看了看,便顺着心中的指引往前走去。

    一边走又一边在心底记着路。

    直到走到一个精致的小院内,那道若有若无的感觉才消失不见,卓阑也停下了脚步。

    小院相比起他们现在住的院子,还要大上好几分,看着左右不过三间厢房,中间的那个厢房极大,相当于他们小院三间客房那般大。

    最令人惊奇的是……

    卓阑的目光放在了院子里种植的花草上。

    从进入这大宅开始,一路上他看见的所有的盆栽和花草树木都是一副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样子,不见一丝青绿。

    而这个小院的花草,长的却非常不符合这个季节,怒放的牡丹,月季,白栀,芙蓉,在这片小院开的自得其乐。

    这几个甚至不是一个季度的花,却在这里统一盛开,开得一朵比一朵艳丽,似乎在争宠一般。

    卓阑看着这满院的花,站在小院门口,完全不敢轻易探进去半步。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一道轻柔的男声,那声音带着一丝期许,又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他的虚弱。

    只听,那道声音不停地在叫:“渡她……求你……渡她……求你……”

    卓阑仔细听着,眉头深深皱起,什么意思?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他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身嫩黄的衣裙,盘着少女发髻,看着年龄莫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卓阑。

    卓阑眼睫轻轻一颤,又是这种出场方式……

    不知道是经历过一次,还是他胆子确实太大,面色依旧不变,只是自顾自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孩来。

    那少女双眼虽然清明,却有些无神,那对漂亮的眼珠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这种感觉让卓阑颇有些怪异。

    就好像那不是一双眼睛,只是一对漂亮的琉璃珠子。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少女转动着那双眼珠,上上下下看了卓阑一圈,微微张开了嘴巴,然后清灵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卓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卓阑不说话,少女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个问题卓阑知道,他轻声道:“我是你们姑爷的朋友,来参加他与你们二小姐的婚礼的。”

    卓阑一边说着,视线也没有从少女脸上挪开,于是便清楚地看见,少女在听见二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与杀气。

    杀气……愤怒?

    卓阑看着少女,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少女轻哼一声:“原来是二姐夫的朋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的院子里做什么?”

    卓阑将刚才在心里打好的腹稿说出:“夜里凉,有些睡不着,便出来跑跑,热热身子就回去。”

    说着,卓阑脸色微红,他真的不擅长说谎,只求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不要深究才好。

    少女确实没有深究,哪怕这个理由非常扯淡,但她偏偏好像信了一般,无所谓地点点头:“这些天确实冷了些,应该是二姐太忙忘记让沈叔给你们换上厚一些的被子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卓阑:“那你跑吧,跑完了赶紧回去睡,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你们明天可以在府上四处转转,我明天让沈叔给你们换床被子。”

    说完,少女便自顾自地转身准备回院子里,刚走了没几步,就在卓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夜深了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了,即便要跑,也应该早些才是。”

    卓阑转身的动作一僵,回头,却早已经不见了少女的踪影。

    卓阑沉思着往回走。

    路上的风声有些呼啸,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出来的时候确实还有一些凉,现在这风吹在身上,却着实暖和了许多,再也没有那种刺骨的凉意。

    卓阑没有多想,快步往小院走去,刚回到拱门处,准备踏进去的脚在扫视到他房门口的那道影子的时候顿时愣住。

    他站在拱门偏右边的石梯上,从这里看去,刚好可以看见他的房间门口。

    只见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他的房门口处,正在关门,而他右手上,赫然提着一把银色的长刀。

    那刀莫约三四十厘米长,不知道是不是在红色血月的照射下,竟然泛着一丝红光。

    卓阑放轻了呼吸,在那道身影转身的瞬间侧身躲到了墙边。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变小,直到一道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来。

    卓阑又耐心等待了几分钟,才缓缓走进拱门。

    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进了右边那三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他不能确定是哪一个,只能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奇怪的是,刚才那道身影开门关门的声音那么明显,他虽然是放轻动作,至少也应该有一丝声音才对,可这木门,却平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卓阑将疑问埋在心底,迅速进入房间关好门。

    烛台上的火光居然还亮着,他走进里间,刚想脱鞋躺下,却发现,床上本来放着的薄丝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床厚一些的被褥。

    卓阑沉默着伸手摸了摸被子,里面是棉被,外面套着一层光滑柔软的丝制被套。

    卓阑看着这被子有些失神,这确定是个恐怖游戏副本吗?

    怎么感觉,还挺……挺……挺有人情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