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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之败家儿子 第290章 战功赫赫,荣耀归来

    萧敬的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虽温柔却带着几分生硬的尴尬。

    然而,他的心中瞬间雷鸣电闪,瞬间熄灭了所有非分之想。这位人物,一提便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那刘瑾的信件还静悄悄地躺在皇帝的金案之上,一旦牵扯进来,解释起来岂不棘手?

    真是遗憾至极啊。

    若是能够借此大功,刘瑾便能终身安享荣华,即便不能留在东宫,宫中那十二监、四司、八衙,也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弘治皇帝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烟火,欧阳志啊,你这一战,简直如同春雷惊蛰,让人振奋不已。

    城池固若金汤,七千鞑靼勇士饮恨而归,这份荣耀,足以让他昂首挺胸,吐气扬眉。

    马文升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兴奋地言道:“陛下,此战之后,大明五年之内,鞑靼人将再无胆量来犯。他们冒险来犯,不过是想趁着冬天未至,抢夺粮草,如今铩羽而归,今冬他们必因粮草不济而人口锐减,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弘治皇帝大笑,笑声如洪钟,红光满面:“正是如此,欧阳志啊,你的性情,真是世间难觅,真乃国家栋梁之才。”

    弘治皇帝对欧阳志的赞誉溢于言表,林蒙忍不住插嘴道:“陛下,臣的这位门生……”

    他语气加重,刻意强调了“门生”二字,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即便他再风光,也离不开恩师的栽培。门生如此,恩师就更显赫了。

    然而,弘治皇帝却摆了摆手,兴致勃勃地转向马文升:“来,下一道申饬,直指朵颜卫,质问他们是否背离了盟约。若他们敢背叛大明,那也无妨,告诉他们,来年我皇将亲自猎猎大漠,届时,咱们就各显神通,一决高下!”

    马文升眉开眼笑,神采飞扬。

    此刻的朵颜三卫,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哪里还敢在鞑靼和大明之间摇摆不定!

    他点头答应:“除此之外,陛下,臣请求下旨令朵颜卫出击,狠狠打击鞑靼残部。他们若是不肯动手,那我们大明便亲自出马,届时辽东精锐齐聚大宁,看看是哪个胆小鬼惊慌失措!”

    弘治皇帝大笑不止,他平日里沉稳内敛,今日却是难得地畅快淋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朵颜卫的惊恐与懊悔。

    这朵颜卫原本想在鞑靼和大明之间两头下注,如今鞑靼人一败涂地,大明有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只能选择臣服,为了表达忠诚,不得不献上投名状。

    如此一来,正如马文升所说,五年之内,大漠无忧,朝廷有足够的时间筹备,继续对鞑靼的打击。

    “立刻召欧阳志回京,他在锦州辛苦了,留在那里太过委屈,再命辽东巡抚移驾锦州,重新整顿军务。”

    弘治皇帝话音刚落,便转向林蒙:“自然,林蒙也有功。”

    林蒙心中一暖,终于,自己也没有被遗忘。

    刘健一拍额头,眉宇间洋溢着赞赏:“正是,林蒙此功,实属难得。”

    马文升亦点头附和,神情中流露出对林蒙的敬意。

    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无不点头认同。

    弘治皇帝龙颜大悦,欣然笑道:“传令下去,即刻抄录邸报,遍告天下:欧阳志凯旋而归,即刻觐见朕,朕心甚欲一睹其风采。”

    皇帝话语间洋溢着兴奋,笑容满面:“一位书生孤身赴锦州,此行实属不易啊。”

    一番感慨,众臣脸上泛起欣慰之光。刘健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刘杰,虽仍只是秀才,却已是赫赫有名的状元,立下不世之功,这其中的差距,令人唏嘘。然而,他并不心生嫉妒,只是感慨万千。

    锦州十万军民得以保全,他心中石头落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禁脱口而出:“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知行合一吧?”

    “知行合一”四字一出,暖阁内气氛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神情间透露出几分忌惮。

    谢迁忍不住问道:“刘公,你也知晓知行合一?”

    刘健一愣,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今日怎么如此得意忘形,或许是过于欣赏欧阳志的缘故吧。然而,这新学派虽非主流,却也并无大错,只是与旧思想略有出入而已。

    人们皆知文字狱自满清始,大明朝廷则更注重引导主流意识。虽有避讳,但皇家总会尽力规避,如皇帝名讳,于情于理,皆不可同字。若皇帝名刘大,则“大”字便不得再用。

    大明虽承袭此礼法,却为免给百姓带来不便,自创新字。皇帝自用,以至于后世,元素周期表上全是明朝皇帝所造之字。诸如朱厚照的“照”字,实为“火照”;弘治皇帝的“樘”字,加了偏旁;至于朱厚熜等,皆如此。

    这些字,从前并无,全为皇帝所创。后世元素周期表上,满是明朝皇帝所造之字,不论何元素,加一“金”字旁便成。

    然而,宣扬新学虽无罪,但作为朝廷大臣,宣扬非主流意识,终究是有些忌讳。

    刘健沉思片刻,沉声道:“知行合一,老夫略有耳闻,今日信口而出,不知是否恰当。这知行合一,可有典故?”

    此言一出,众人皆觉其回答巧妙。

    谢迁显然对新学派持有反感,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不过是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罢了。礼部接到不少读书人的抱怨,都说此学坏人心术。然‘坏人心术’一语太重,不过是年轻人玩闹,标新立异,亦属平常。只是听说京中不少读书人纷纷前往学习新学,实令人担忧。”

    在这古色古香的学院深处,林蒙嘴角轻扬,仿佛看透了新学的神秘面纱,他悠然自得,任由谢迁的言辞如同秋蝉鸣噪,在他耳边回响。新学,新学,新意盎然,岂能轻易被那些“老顽固”们一网打尽?若真如此,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林蒙内心暗自嘀咕,王守仁那老夫子若是能在这波涛汹涌的官场风波中独善其身,他自是不会多加干预。

    而弘治皇帝,那笑容背后,藏着无尽的深意,他言辞谨慎,始终三缄其口,仿佛手中握着一张神秘的底牌。

    刘健含笑而谈,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哎呀,如今的年轻人,真是浮躁得很,不把四书五经读通透,却整天想着标新立异,这风气当真令人担忧。不过谢老先生大可不必忧虑,朝廷的科举,八股文是正道,你我只需安心本职,这新学的兴起,不过是过眼云烟,待他们摔得鼻青脸肿,自然会回归正途。你我若过分关注,反而显得小题大做了,不是吗?”

    谢迁性子急躁,听了刘健一番话,虽有不甘,却也点头称是:“刘公此言极是,我倒是显得小气了。”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笑声在学院中回荡。

    然而,刘健的笑容却带着一丝僵硬,因为他感觉到了林蒙那似有若无的、深不可测的目光。当然,这只是他自作多情,林蒙根本就对王守仁的新学不感兴趣,他只想默默支持,不愿与王守仁争夺风头。但刘健却总觉得林蒙似乎藏着什么,那憨厚的笑容在他眼中,竟然透出一丝……狡黠。

    弘治皇帝也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新学的风起云涌,他心知肚明,太子殿下不正是新学的忠实拥趸吗?他只能装聋作哑,因为谢迁他们虽不反对太子,但心里想的还是那老一套的科举之道。

    皇帝尴尬地正襟危坐,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快:“诸卿言之有理,只是这院试在即,还有人不思进取,实在让人头疼。但正如刘卿所言,新学之事,随他们去吧,待他们尝到苦头,自然会明白正途所在。”

    “陛下英明。”群臣齐声颂扬。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今日的讨论就此结束,他转向林蒙:“林蒙,你且留下,朕有件事想问问你。”

    “欧阳志的事……”林蒙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那令人头痛的名字。

    毕竟,新奇事物,鲜少能激起老臣们的心潮澎湃。

    眨眼间,陛下目光如炬,似乎对欧阳志的议题格外倾心。

    刘健等重臣纷纷起身,恭敬地退出了殿堂。

    殿堂中一时寂静,只留下萧敬一人,依旧笑意盈盈地立于原地。

    弘治皇帝却是一脸的不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萧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众人皆退”的戏码,竟然也包括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