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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 第28章 大仇得报

    这种装置名为避难室,乃是当时富贵人家应对不测而设置的地下堡垒。

    一旦盗匪来袭,来不及报官,主人便可携家眷与珍宝,迅速遁入这地下堡垒,并借助其中的机关封锁出口,确保安全。

    此外避难室还与外界连通着铜铃警报装置,一旦有任何动静,便能立刻发出警报,引来援兵。

    周宗江抬头望着王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王顺啊,你我的缘分,今日便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王顺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周宗江手中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面对步步紧逼的李怀信,他深知自己无力抵抗,恐惧如同寒冰般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然而在绝望的深渊中,王顺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嘡啷——”

    王顺手中的尖刀无力的落在地上,他双腿一软,跪在李怀信的面前,眼中满是祈求与恐惧:“李少侠……不不不……李大爷,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不过是听命于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周宗江那个王八蛋!求求你,就饶我一条狗命吧!”

    避难室内的周宗江,听到这番话,脸上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你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周宗江的吧?”李怀信的声音冷冽如霜,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深知王顺虽非主谋,但也是害死奶奶的直接帮凶,其罪难逃。

    “这……这完全是场误会,李大爷,你听我说……”他的声音颤抖,显得那样无力而苍白。

    然而李怀信已无心再听任何辩解,手臂猛然挥动,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奔王顺而去。

    “噗——”

    飞刀无情地穿透了王顺的头颅,旋转着坠落在地,溅起一片血花。

    王顺的双眼圆睁,满脸的不甘与惊愕,鲜血如失控的泉眼般汩汩涌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我……还……不……想……死……”

    李怀信面无表情地俯身,拾起那把仍带着温热的飞刀,神念穿透洞口铁栅栏的缝隙,直探向下方的避难室。

    铁栅栏异常密集,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飞刀根本无法穿过。

    李怀信未曾料到,周宗江竟还暗藏如此一招,心中不禁微感讶异。

    然而这份意外并未在他心中激起波澜,只因他手中握有足以应对任何困境的利器——那把漆黑如墨、削铁如泥的断剑。

    这把断剑,自他获得之日起,便未尝有过斩不断之物。

    李怀信动作迅捷,毫不迟疑地从腰间抽出那把断剑,剑身寒光闪烁。

    他紧握剑柄,凝聚全身之力,猛然挥剑而下,剑锋精准无误地斩向铁栅栏。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火星四溅。

    然而那铁栅栏却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连一丝划痕都未留下。

    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讶:‘这铁栅栏究竟是何材质打造,竟比先前的乾坤网还要坚硬。’

    “哼,死瞎子,别白费力气了。这铁栅栏乃是用百年寒铁精心浇铸而成,其坚硬程度,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撼动?”周宗江的声音从地洞中传来,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

    李怀信怒火中烧,他紧握断剑,再次运足全力,剑光如龙,连续劈砍数下,但结果依旧令人沮丧,铁栅栏依旧固若金汤。

    “哦?死瞎子,你还真是顽固不化。不过,你似乎还不知道这铁栅栏的另一个秘密吧?”周宗江的笑声在地洞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这铁栅栏一旦关闭,便会触发府外的铜铃警报装置,用不了多久,我的援兵就会闻讯赶来。而且,我的援兵中,还有一位修仙者!哈哈,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李怀信的眉头紧锁,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连续两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已让他的体力几乎耗尽,每呼吸一口都似在抽丝剥茧般消耗着仅剩的力气。

    “修仙者……”李怀信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油然而生。

    李怀信不知道周宗江是否是虚张声势,但如果他所说非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与状态,面对那修仙者几乎无异于螳臂当车,毫无胜算。

    ‘不论他所言虚实,我都绝不能坐以待毙!可这铁栅栏坚不可摧,怎么办,我该如何破开这该死的铁栅栏?’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焦躁不安。

    正当李怀信束手无策之际,身后骤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他心头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如乌云压顶,让他瞬间警觉起来:‘难道……是周宗江的援兵到了?’

    他迅速放出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蔓延而去。

    片刻之后,李怀信的脸色一凝,终于发现了声音的真正源头。

    一条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河流,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庭院中凭空出现。

    这条河流水位之高,竟远超地面六七丈,却并未如寻常洪水般肆虐四方,而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沿着一条无形的轨迹奔腾而来。

    更令人惊骇的是,李怀信所处之地,恰好位于整个庭院的地势最低点,河水遇到这种低洼地势,便更加疯狂的倾斜而来。

    “不好!”李怀信心中大骇,深知自己若继续留在此地,必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河水吞噬。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不再理会避难室里的周宗江。

    他双足点地,借势而上,身体轻盈地窜上了阁楼的二层。

    紧接着,他再次发力,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阁楼的房顶上。

    与此同时,肆虐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将沿途的一切建筑物都撕扯得支离破碎,最终无情地涌入了周宗江那固若金汤的避难室。

    “不!”周宗江伸手想要打开头顶的铁栅栏逃出去,但为时已晚。

    这个坚不可摧的避难室,如今却成了埋葬周宗江的坟墓。

    随着避难室被河水无情地吞噬,整个空间逐渐被水填满,直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洪水继续蔓延,很快便淹没了整个庭院,水面上漂浮着各种被洪水冲散的杂物,凌乱不堪。

    李怀信站在阁楼之上,冷漠地感应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他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周宗江,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淹死在了自家的避难室中。

    ‘这大水究竟从何而来?’李怀信紧抿着嘴唇,心中满是疑惑。

    但无论如何,奶奶的仇总算报了,周宗江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奶奶,你的仇已经报了!”

    河水如同猛兽般冲出庭院,肆意地在城主府外的街道上奔腾,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哎呀,发水了!大家快行动起来,别让这水淹了咱们的家!”

    街上的百姓们见状,纷纷从家中涌出,自发地组织起来,一起抵抗洪水。

    他们之中,有人迅速找来了沙袋,筑起一道道临时的堤坝,阻挡洪水的肆虐。

    有人则挥汗如雨,挥舞着铁锹,在街道上挖掘排水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水势逐渐得到了控制,不再像之前那般汹涌澎湃。

    这时,一些眼尖的百姓注意到了洪水的来源:“你们看这水,都是从城主府那边流过来的,难道是城主府被水淹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纷纷议论:“这城主府里还真是怪事连连啊!”

    “没错,肯定是周宗江那个家伙坏事做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他来个报应!”

    “活该!让他也尝尝被水淹的滋味!”

    “嘘,小声点!万一被城主府的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

    正当李怀信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之际,远处传来的密集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显然是有大批人马正急速向城主府逼近。

    李怀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来周宗江并非虚张声势,真的有援兵赶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李怀信的神念扫过四周,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而他此刻的状况却极为不妙,体力几近耗尽,肩头的箭伤更是隐隐作痛。

    要是被赶来的援兵堵住,再想逃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快跟我走!”

    李怀信猛地转身,心中惊疑不定。

    他迅速调动神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只见一名身穿红袍的干瘦老者正站在那里,正是玄虚子。

    李怀信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