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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朝阿梨 第98章 新娘剥皮案

    林挽朝觉得自己又出现错觉了。

    她好像看见裴淮止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仿佛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呃……”林挽朝赶紧找补:“大人在我心中,可不只是靠山,那可是比天高比地厚……”

    裴淮止无语望天,她又开始说假话了。

    “住嘴。”

    裴淮止听不下去了,直接站起了身就要翻窗离开。

    “大人!”

    裴淮止步子一顿,回头,心想还是再勉强施舍她一次重新组织话语的机会。

    林挽朝却挠了挠额头,欲言又止道:“大人,这冬天你……也随手拿着扇子?”

    裴淮止险些石化在原地,半晌后嘴角勉强的扯出一抹不悦的笑。

    “我遮雪!”

    说罢,身影便一瞬间就消失了。

    回了宅子,裴淮止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在想刚刚林挽朝说的话。

    冬天用扇子很奇怪吗?

    可用扇子杀人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回来了。

    忽然,长乐推门跟了进来。

    “止哥哥!”

    裴淮止转身间已经收回了扇子,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

    “殿下,怎么了?”

    “我刚刚来你房间敲门,你却不在,去哪里了?”长乐也不知是不是在打探什么,目光往屋子里张望。

    裴淮止神色冷了几分,道:“我去哪里,要时时刻刻向殿下报备?”

    长乐一顿,看向了裴淮止,瞬间便耷拉下了眉眼:“止哥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你不在,我心慌。”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裴淮止的袖子。

    裴淮止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

    以前,他的确以为长乐性子乖顺,对她多加包容,甚至宠溺。

    所以,林挽朝来找他帮忙对付长乐时,他有过迟疑。

    可自从上次一事,裴淮止便确定了,皇后养大的孩子,都不会是善人。

    此刻,他对她,是半分耐心也没有。

    “殿下有那么多皇城侍卫,不必怕。”

    “我是怕你,”长乐委屈道:“丹阳城最近听说不太平。如果真有人伤了止哥哥,我定要禀告父皇,把丹阳城翻过来替止哥哥报仇!”

    裴淮止却眸色低凝,冷冷的盯着长乐。

    “殿下慎言,我们在丹阳对外称是外来商贾,若你动辄提陛下名义,会给自己找麻烦。”

    长乐欲言又止,却在裴淮止的凝视下强忍了下去。

    “好,止哥哥,我知道了。”

    ——

    翌日,海草准时来寻林挽朝。

    可两人还没出院子,便有丹阳当地的捕快前来传信。

    “林寺丞,知府大人请你现在前往孙员外家中一趟!”

    海草疑惑:“不是要去看喜春的案发之地吗?”

    “先别管喜春了,昨夜,林员外待嫁的女儿死了!”

    林挽朝面色一沉,和海草对视一眼。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林员外家。

    孙员外家内外围满了官差,而院子里几十名奴婢仆役正在攀爬着拆喜布,挂白布,人人面容阴沉悲痛。

    林挽朝跟着秦捕快往里走,快到林员外女儿的别苑时就听到了哭声。

    知府得了消息便急忙迎了出来,四十余岁的年纪,拱手说:“林寺丞,久仰久仰!”

    林挽朝正色道:“尸体在哪里?”

    知府往里指:“就在孙小姐闺阁之内。”

    几人往里走,林员外正扶着痛哭流涕的夫人守在门外。

    来之前,林挽朝便已经打听到了孙员外的背景。这孙员外原是吏部告老的官差,三个儿子都已成家,唯有这幺女才满十八,本该是今日出嫁,而今一早发现惨死闺房,如今迎亲队伍还停在城里的客栈里。

    林挽朝随着海草进去,屋子里一阵血腥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阵若隐若现的脂粉味道,混起来令人作呕。喜庆的房间此刻阴森冷清,海草却好似是已经习惯,径直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盖头。

    海草一把掀开盖头,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孙小姐面容白净漂亮,安静的闭着眼,可面容往下,从脖颈处,隐隐可见红肉。

    褪掉新娘被血浸透的衣衫,海草和林挽朝算是看清楚了尸体。

    除了面容,死者浑身的皮都被剥掉了。

    海草很快冷静,从容的拿出工具,一丝不苟的开始查验尸体,一旁是丹阳府衙的仵作负责记载验尸薄。

    只听海草道:“从尸体僵硬程度而言,是死于昨夜子时至丑时,根据皮肉分离痕迹看,是用利刃从背部划开一道,向两边拉扯剥离皮肉,鼻尖有微末淡黄色粉末,是先吸入了迷药后被害。”

    海草缓缓抬起头,看向林挽朝道:“和喜春的死法一模一样。”

    林挽朝了然,目光落在了那尸体上,皮被剥的干净,血流的到处都是。

    可一个尸体上的线索,实在不算多。

    更何况凶手下手利索,处理的也干净。

    海草提取了新娘鼻腔的粉墨,这是唯一待查的线索。

    二人往外走,刚踏出去,孙夫人便扑到了林挽朝的脚下。

    “寺丞大人,您可以定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啊!”

    林挽朝性子冷清惯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她最不擅于这些情绪激动的亲属打交道,把人交给海草和知府安抚后便急忙脱了身。

    昨日一场大雪,丹阳路上人少,铺面子也少,林挽朝觉得清净不少。

    她往府衙的方向走,回去等着差役提审与此案有关之人。

    “林姑娘。”

    林挽朝脚步一滞,回头,看见了裴舟白。

    他慢慢走向林挽朝,苍白着一张脸,雪衣黑发,面容轻舒柔和,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凌冽,金尊玉贵。

    “周公子?还真是巧。”

    “朋友托我来丹阳办事。”他走近林挽朝,轻笑着看她:“怎么忧心忡忡的?”

    “我来丹阳查案。”

    裴舟白了然,“是新娘剥皮案吗?”

    “你也听说了?”

    “是,不过前几日那个新娘是个平头百姓家的,倒也没多大风波。只是我听说,昨夜孙员外家的女儿也遭了殃,难怪会请大理寺来查这件案子。”

    林挽朝默然半晌,缓缓抬起眼眸往前走。

    “这案子诡异,丹阳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