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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太穷了,王妃哐哐砸钱 第26章 离得太近了

    余笙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抬袖挡了一下眼睛。

    “来了。”盛怀瑾语气很是熟稔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昨夜在千珍楼看见杀人都不知道闭眼,这会儿见了本世子倒挡起眼睛来了?”

    余笙笑道:“世子倚金堆,贵上加贵,实在是晃眼,不挡不行啊。”不挡怕是要瞎。

    旁边几个近卫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这位世子不近女色到了美人给他抛媚眼,他都只会让美人去看眼疾的地步,也有那些沾亲带故的郡主县主喊着哥哥,到他跟前求教习武练琴的,他一律给人请先生,从不与哪个女子走得近。

    算起来,余大小姐还真是破天荒头一个。

    人家还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连看世子都只论贵不贵,这等稀奇事,谁瞧了能忍住不笑啊?

    近卫们出了声,余笙这才注意到库房里还有旁的人。

    怪只怪世子爷和这些金银珠宝太打眼,连她这样警醒的人,方才都忘了注意四周的情形。

    世子爷瞥了偷笑的近卫们一眼,他缓缓站直了,身姿修长挺拔,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

    近卫们立马噤声,悄然退开。

    只余库房一室静谧。

    盛怀瑾走向余笙,“你这话说的,倒让本世子听不出是夸还是贬了。”

    余笙不假思索道:“夸,比真金还真的真夸。”

    盛怀瑾笑了笑,“让你带几个账房来,人呢?”

    “在门外候着呢。”余笙正色道:“我先进来同世子说一声,我带来的都是女子,还望世子不要见怪。”

    世子爷微微有些诧异:“都是女子?”

    各家府邸之中都有些能干的婆子仆妇,但账房管事这些用的都是男子。

    他见余笙不同于寻常女子,手底下有几个得力的女管事也不奇怪,但全是女子,还有些出乎意外。

    余笙解释道:“她们虽是女子,年纪也轻,但做起事来定然不输老账房,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世子爷不甚在意道:“能做事就行,无所谓男女。”

    反正他是借人办事,事能办明白就行,其他的没什么可挑的。

    余笙倒是没想到世子爷这么随意。

    如今这世道对女子有多苛责,她想着带朱颜她们出来练练胆子,来的路上都想了许多说辞用来说服盛怀瑾。

    没曾想,一句都用不着。

    但她以狭隘之心度世子爷君子之腹了。

    余笙将右手负到身后,温声道:“那我这就让她们进来。”

    盛怀瑾却忽然问她:“不问了?”

    余笙一下子有点懵,反问道:“问什么?”

    “你方才琢磨许久是在琢磨什么?”盛怀瑾颇有一眼看破人心的本事,难得耐心道:“想问什么直接问本世子就是。”

    余笙哑然失笑。

    她自然不会在这里跟人论什么世道对男女有所不公的事,既然世子爷让问了,索性就提了一嘴黎阳侯府的事。

    “我听闻世子连夜带人抄了黎阳侯府……”余笙斟酌用词,停顿了片刻。

    片刻后才继续道:“这毕竟是百年侯府,势力盘根错节,黎阳侯还有几个女儿都嫁给了京城的王孙贵族。”

    她生怕隔墙有耳朝盛怀瑾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世子就这样带兵把侯府抄了,要如何应对京城那边?”

    盛怀瑾只觉得温热的呼吸徐徐扑簌在后颈处。

    鼻尖萦绕着余笙身上独有的清冷幽香。

    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夜捂住余笙双眼时,她轻颤的长睫划过掌心的触感。

    痒痒的,还有些酥酥麻麻的。

    离得太近了。

    盛怀瑾耳根子都被她的气息萦绕的有些发热。

    世子爷屏住呼吸,侧目看向她,忍不住问道:“你同别的男子说话也离得这么近?”

    “啊?”余笙不由得楞了一下。

    她一心都在想世子爷这次为了余家把事做绝了,此事若是传到京城那边,只怕要掀起狂风巨浪,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解决这个大隐患。

    结果世子爷一开口说的什么?

    ——你同别的男子说话也离得这么近?

    余笙压下满怀远虑,开始正色眼前这事。

    她虽然凑近了跟盛怀瑾说话,但两人之间还有小半步的距离,既没有完全贴上去,也没有一处碰触到的。

    着实让人不解:这世子爷怎么比大姑娘还注重清白?

    不过他既然开口问了。

    “没有。”余笙还是很快就回答,然后附带一个赔礼:“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这才逾越了,还往世子见谅。”

    盛怀瑾强忍摸一摸耳根的冲动,一本正经道:“下次不可。”

    余笙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颇有些无奈得应声:“好,我一定谨记。”

    “嗯。”盛怀瑾抬手摸了摸后颈,然后侧过身去,在余笙看不到的角度捏了捏耳根。

    余笙是有毒吗?

    怎么被她的呼吸火燎着了一点,耳根就变得这么热?

    他心里胡乱想着,又问她:“你方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余笙强捏了捏眉心,再次问道:“不知世子准备如何应对京城那边?”

    本来盛怀瑾为了私事来黎州一趟,对黎阳侯加以震慑,京城那边的对头再想把事闹大也翻不出浪来。

    可现在黎阳侯死了,侯府被抄,看世子爷让她带账房来盘点侯府家当,想必还准备把这些金银财物都卷去北疆当军需。

    这样一来,就必须得提前想好应对之法,才能免去后患无穷。

    “据实上报就是。”盛怀瑾沉声道:“徐成康这些年做的恶事够他死一百次的。”

    对世子爷来说,只要他想动,哪有什么百年侯府动不得?

    余笙稍稍放心了些,“这样说来,世子是早有准备了?”

    看来世子来黎州闭门不出的那两天,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

    而且还是收集证据和守株待兔并行,两不误。

    “早有准备?算是吧。”盛怀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徐徐道:“每逢北疆的将士们缺衣少粮,本世子就数一数各州的肥羊——”

    肥羊?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

    敢情在世子爷眼里,黎阳侯就是只肥羊?

    行,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