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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逃疯批王爷强娶豪夺 第128章 倾诉衷肠

    见她如此疾首蹙额,语中满是衔悲蓄恨,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饶是再如何百折不挠,现下也是黯然伤神,有些颓废。

    光打雷不下雨的哭声戛然而止,谢长砚落寞低下头,很快又调整了情绪。

    他坐到床沿边,姜姩只侧身看向錡窗外枯枝丫上的鸟儿,眼眶慢慢蓄满澄澈泪水,被捆着的双手紧握成拳,承受了巨大屈辱,有万种不甘。

    谢长砚只见到她姣好的侧颜,浓密卷翘的睫羽忽闪两下,颗颗泪珠一连串落下,他伸手想抱她入怀。

    姜姩早预料他的动作,往一旁挪了几分,微怒着冷声开口:“谁让你坐上来的。”

    他心中一颤,手顿在半空,立马跪了下来,腰杆虽然笔直可脑袋却埋得极低,忙不迭重复:“姩姩,我知错了,我不该坐上来的。”

    殿中的宫女们瞠目结舌,这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亲自下厨搞得蓬头垢面便罢了,现在还跪着,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是一国之君。

    桑璇慢慢起身,悄无声息把宫女们都带出了长春宫。

    谢长砚生怕她发怒,小心翼翼伸出手,一寸一寸试探,最后紧紧抱住,脸贴在她双腿间痛哭,嘴里含糊不清着认错。

    姜姩一言不发,眼泪早流干了,就这般呆呆看着伏在自己腿上哭泣的人,只剩厌恶。

    她忽而开口:“你把我的绳子解了,不舒服。”

    谢长砚猛然抬头,眼睛微微哭到红肿,黑蓝色的头发被火燎得不堪入目,当真是好笑。

    他使劲点头:“好,我给你解开,但是你不能伤了我们的孩子。”

    姜姩眨眨眼睛,貌似应下,谢长砚看了看四周,没有花瓶利器,这才放心解开。

    可刚刚松了绳子,几个耳光便落在自己的两颊,直打得脑袋发昏,耳朵也发鸣,火辣辣的疼。

    他撑在地上,唇角几滴鲜血落在地毯顷刻融没,只剩几点嫣红,这几掌力气极大,还不等缓过来,耳畔便响起她的声音:“滚远点。”

    姜姩站起身,连着两日不吃不喝,是有些虚弱无力的,眼前发黑半晌,头晕目眩,刚抬脚要走。

    谢长砚便抱住她的双腿,仰起头十足可怜:“我知错了,我不该坐上来的,我以后一定记住。”

    姜姩手轻轻按着太阳穴,小腹有些抽痛,她不吃不喝就是为了让这孩子自己流掉。

    偏偏这腹中孩子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不肯离去,怀子越久,滋生的感情越多越厚。

    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从早到晚想弄死这孩子,到现下有些舍不得,这感情转变,让她无措。

    “要么一副落胎药给我,要么就等着一尸两命,”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了,心力交瘁的很。

    谢长砚想站起来,可姜姩说过,他只配跪着,而且就算把膝盖跪破跪烂,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最后咬咬牙还是站起来,身姿欣长,高过她一个头。

    他握住她细瘦的手腕,抚摸她越发清瘦的脸,姜姩后退几步别过头,道:“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谢长砚苦笑几下,忽然点住她的穴,姜姩整个人便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眸恨恨瞪向他。

    把人儿抱进榻内轻轻放下,掏出帕子擦拭半干未湿的泪痕,掖了掖被角,整个人陷入软绵绵的被褥里。

    他转身去了浴室,快速清洗换衣,出来时又变成俊俏男儿,大步流星走来上了榻。

    绯红色锦帐内,谢长砚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腹,才有孕两个多月,并未显怀,挨的很近。

    声音哽咽:“我所求不过就是一个你罢了,姩姩,娘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大手从小腹移开,拥她入怀轻轻抚摸着薄背,姜姩有孕后经常不吃饭,郁郁寡欢瘦的极快,他仿佛一用力,整个人便可碎掉般。

    谢长砚叫来了许多嬷嬷和御厨,十八般武艺做出各种饭菜膳食,她却很少进食,逼急了才抿几口。

    “现在我们有了孩子,刘启舟说是双生子,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姜姩愣住,一个还不够要来两个。

    “我出生在皇家,尚在腹中就被暗害下毒,出世后步步艰辛,人人都想要我的命,娘被陷害做成了人彘,我被迫成长,九子夺嫡、逼宫篡位我都不怕,可遇到你,看到你毫不犹豫跟着他走,我才感受到什么是害怕。”

    怀里的人依旧不吭声,只有鼻间微热的气息扑打在胸膛,谢长砚很知足了,更加抱紧了她。

    姜姩暗想:你的经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造成的,只觉他惺惺作态博可怜。

    “别惦记他了好不好,为我们的孩子想想,他已经死了。”

    姜姩忽然癫笑了几下,“是啊,他死了,我也早死了。”

    谢长砚五味杂陈,换他说不出话了。

    ***

    仲冬十一月,天已经完全寒凉。

    今野有了身孕,可把江肆高兴坏了,他已过三十,如同老来得子,似捧瑰宝般呵护着今野。

    便向谢长砚辞去侍卫一职,整日陪着,还到木匠那儿学了木工,做出许多小玩意,还有可摇摆的小床。

    谢长砚见了有些嫉妒,央求着他每日抽出时间进宫教自己。

    学了十几日才开窍,现下正在长春宫院中磨木板,不像个帝王,倒像个卖手艺的木匠。

    累的满头大汗,手却不停歇,看着有了雏形的小床,嘴角弯起就没放下过。

    桑璇扶着姜姩出了屋子,她近来好似想通了,每日胃口都不错,也开始长些肉,不再瘦巴巴的没血色,也没发呆盯着一处看,不会逮着机会就猛砸小腹。

    谢长砚有时还窥探到她笑着抚摸小腹,心里喜滋滋的。

    怀孕四个月,小腹隆起很明显,许是怀了双生子的缘故。

    “你停一停吧,吵到我睡觉了,”她站在屋檐下,神色平淡,看向他的目光不再带着怨毒。

    谢长砚连忙放下器具,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屑,小跑过来,“那我挪到外面做,”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问:“姩姩,这两个皮猴有没有闹到你?”

    她微微摇头:“还好,”随后转身回了屋中,外面实在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