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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逃疯批王爷强娶豪夺 第142章 关入羊圈

    “娘亲,爹爹呢?”灼灼自昨日起就见不到谢长砚,有些想念了,毕竟和他待的时间最长。

    姜姩只不过是在画像和他言语中而已,是比不得日日相陪的父亲,况且在此人生地不熟,没有十足的安全感。

    杳杳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看她,“娘亲,我想爹爹了,还有江叔叔。”

    这江叔叔自然指的是江壹,他对这俩孩儿的疼爱可不比谢长砚少。

    姜姩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你们爹爹太讨厌,关在地牢受刑吧。

    便撒了个谎:“他要出趟远门,过些天就回来,有娘亲陪着你们不好吗?”

    灼灼杳杳只好点点头,由着宫女芝晚带下去休息用饭。

    之后的几天,神医赶来看过,也在宫中待了许多天,确认没事后才离开。

    燕行简身体愈发开始好起来,能杵拐杖慢悠悠走出屋子了。

    已至新年一月底,雪全然消化,天气依旧冷嗖嗖的,今日出了太阳便暖和许多。

    青玄宫宽大的院中,芝晚和几个宫女陪着灼灼杳杳玩耍。

    姜姩在旁虚扶着燕行简,生怕他摔倒,金灿灿的暖阳撒下,照在他白皙的脸上,时间久了两颊便慢慢染上绯红,看着没那么惨白吓人。

    扶着他坐到了把铺上软垫的椅子坐下,燕行简小喘着气,这身子骨和之前真是不能比。

    当初他手执宝剑或红缨长枪,纵马飞扬何等潇洒自由,满满的意气风发,现如今只剩一脸病容,也不知何时才能完全恢复。

    身上还有许多消散不掉的箭伤疤,多走几圈就累的满头大汗。

    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姜姩掏出帕子给他擦汗,燕行简问道:“我爹去哪了?都不见他人。”

    姜姩边擦汗边回:“燕伯父去了南境驻守边关,你也知道的,武将闲不住,他还亲自操练了几万兵马。”

    闻言,燕行简才放心,他长叹一口气:“燕家军是爹爹一辈子的心血,现如今全数没了。”

    燕家军当初都被谢长砚打乱充军,又听燕家两父子隐匿踪迹,再怎么不甘心想反抗也没有用,时间长了也只能接受。

    姜姩蹲下身看他,心里自责万分,总觉自己就是个灾星。

    燕行简察觉到她的情绪,连忙出声:“一切都过去了,之前过往种种都不要理会,待我好了带你出去游山玩水,”随后拉住她的手,看向不远处玩耍正欢的两个孩儿,“再带上他俩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姜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怎么可能不再理会。

    ***

    阴暗牢狱里,谢长砚受了许多重刑,仍然还没有死,奄奄一息躺在肮脏的小床上。

    囚衣染满血迹,破烂不堪,粘着伤口肉糊在一起,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牢房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分不清现下何年何月何时,非常煎熬。

    他硬撑着一口气,苦苦坚持,冷到身上不停颤抖,一个月的折磨,已经瘦成皮包骨,十分狼狈。

    曾经那高傲的人不复存在,惨字不足以形容,身上还臭烘烘的,身旁时不时有老鼠蟑螂经过,有些胆大的还要来啃他的脚指头。

    疼的瑟缩两下,这些老鼠很猖狂,爬到身上啃咬,他没有力气挣扎了,眼睁睁看着受着。

    每日只能喝点稀粥续命,姜姩没有再来看他,每日只有宫里侍卫过来把他拖走受刑,然后又喂药不让死,到了此番境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忙忙碌碌一大圈到底在求什么,到底为什么。

    恍恍惚惚间,看到了娘亲沈林苏,还是身体四肢健全的模样。

    他的娘亲是个极为貌美的女子,为了家族进宫,很是得宠,却是斗不过那些妃嫔,落得个做成人彘的下场。

    “我儿长砚,你受苦了……”幽幽这么一句关心的话灌入耳中。

    谢长砚再也坚持不住,抽泣落泪,嘴里不停轻声呢喃:“娘……娘……”

    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抓住沈林苏的衣摆,却是怎么也够不到。

    终于是没有力气落下手,垂在床沿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伤口疼到发麻没了知觉。

    姜姩今日破天荒来见他,牢房门被打开,有火把慢慢移过来照亮。

    他努力睁开眼睛,因受罚过度剧痛,眼睛也被伤到,视线模糊不清,可下意识就觉是她来了。

    谢长砚嘴角控制不住的流下口水,粘在乌漆嘛黑发臭发霉的枕头,虚弱问:“是你吗?”

    姜姩淡淡“嗯”了一声,冷眼看着小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

    两人许久都不说话,谢长砚慢慢拂开脸上遮挡住的发丝,终于把她看了个清楚。

    本以为已经死心了,见到她人又开始不甘心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她如此深情,就跟中蛊似的难割舍。

    若不是看上这个女人,他本应该一世荣安,享受荣华富贵,坐稳帝位想要什么都有,现如今却如此下场。

    也罢,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怨不得旁人,终究是自食恶果。

    他想着想着就止不住落泪,问:“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你……你要这么对我……”

    “你不该来找我的,我早就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才假死脱身,我也想着放了你,可我知道,你这种人就是不死不休,”她依旧很冷漠。

    来南昭前,他想着自己有两个孩子做筹码,有大齐宣德帝这个身份,很是运筹帷幄,却还是大意了。

    谢长砚只一个劲落泪,不断重复:“我是个很十恶不赦的人吗?”

    他觉得燕行简死了有她伤心哭泣,而自己死了,只怕人人都笑。

    也自认为自己没伤害过姜姩与她的家人,对待她如同对待瑰宝璞玉一样珍惜呵护。

    为什么会有如今的下场。

    姜姩闭了闭眼,问:“我若是放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她看到灼灼杳杳白日虽然无忧无虑玩耍,晚上却思念他落泪,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况且燕行简醒了好了,他受的折磨也加倍还回去。

    神医来看过谢长砚,放言说受此番重刑活不过五年,想想也觉够了。

    却听谢长砚连连大笑,“放了你?你做梦!待我东山再起,一定把燕行简杀了,把你日日关在后院折磨,只能面对我!”

    她就知道,他睚眦必报,他一向如此,不然早几年就各自安好了。

    “给你生的机会不要,那就别怪我狠心,”姜姩转头对着门口侍卫道:“找个郎中治好他,也不必多治,随后关入羊圈里去。”

    羊圈四处透风,可比这牢狱差远了,况且这很羞辱人。

    谢长砚声嘶力竭吼出声:“姜姩,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所求不过只是你罢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对你没有,”她答。

    谢长砚软软瘫回床上,又开始不断呢喃:“我是个很十恶不赦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