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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爆浆史 第194章 萧望之自杀 北匈奴蠢蠢欲动

    这个安排石显弘恭是知道的,刘奭不止一次说过要让萧望之做丞相。

    当然这对两个宦官是极坏的消息,按刘奭的脾气,萧望之一旦做了丞相,权力一定大到不得了,那时候他俩的处境肯定非常艰难,说不定连命保不住。所以对他俩来讲,谁做丞相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是萧望之。

    刘奭给萧望之封了一个关内侯,封侯拜相,萧望之的丞相近在眼前了,史高石显弘恭很着急,但是找不到理由对萧望之下手。

    萧望之的儿子萧汲上书为老爹之前无故被关大牢鸣冤,这一孝行成为了史高石显弘恭进攻萧望之的突破口。

    刘奭例行打给廷尉署去查,在史高的干预下,对此案的处理结果是:前案对萧望之的处理并没有问题,萧望之不但不认罪,反而教唆儿子上书无理取闹,严重有损汉官威仪,涉嫌大不敬之罪,建议予以逮捕审理。

    石显弘恭先看到了这份处理意见,他们俩觉得太简单粗暴了,于是上报给刘奭的时候用言语粉饰了一番,这俩人说,陛下您都赐给萧望之爵位了,他还要教唆儿子上书说自己是冤枉的,这不是把过错推给陛下您吗,不能他是皇帝的师傅就肆无忌惮吧,所以把他关大牢里几天挫挫锐气,对他也不是坏事。

    刘奭说,萧师傅脾气那么刚,他会去吗,他不会自杀吧?

    石显弘恭说,萧望之小罪,哪到自杀那么严重。

    当然了,他们又在用法律条文忽悠刘奭,大不敬是超重罪。

    刘奭想半天同意了,他说,你们不要让萧师傅生气。

    判决结果送到了萧望之手里,萧望之打开,看到了大不敬三个字,看到了要逮捕他的命令。管家跑来说,我们家被军队包围了。

    这群军人是史高弄来的,目的很简单,故意加重事态,给萧望之增加压力,就是吓唬萧望之。

    萧望之说,我已经被他们关一次了,一辱之下,岂可再辱。我是读书人,可杀不可辱啊。

    他的夫人赶紧劝他,别起这个想法,皇帝还是相信你的。

    萧望之问他身边的学生朱云,我该怎么办。

    朱云面无表情地答道,老师如果今天自杀,将名垂千古!

    萧望之说,我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去坐大牢,那不是苟活吗,苟活还不如死,朱云,你把我的毒药拿来。

    朱云拿来毒药,然后跪在一旁,他的夫人,家人都默默地跪下。

    萧望之服毒自尽。

    消息传到未央宫,刘奭正在吃饭,听到消息,痛哭不止。

    刘奭对萧望之之死愧疚终生,每年他都会派人去给萧望之上坟,萧望之的几个儿子,终生得到刘奭照顾。

    史高、弘恭、石显这帮人就在刘奭眼皮底下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生生把萧望之搞死了。读过前文的都该知道萧望之是什么人,他有超越时代超越民族的眼光,他的死确实是国家的损失。

    在这一荒谬的案子里,刘奭先是不懂,懂了又不阻拦,阻拦又没拦住,人死了又后悔,后悔了只知道哭不知道改过。所有一个皇帝不该做的事,不该有的性格,他都全了。

    不用等到盖棺定论,现在就可以送给刘奭一个大大的帽子:昏君。

    可是刘奭又是自大汉立国以来,最善良的一个皇帝,他是真的心地善良,读读他的传记就知道;他也是大汉立国以来最有文化,最有品位的一个皇帝。只不过皇帝是全天下最俗最没有美感的职位。刘奭哭再多也没用,大汉朝不相信眼泪。

    先把视线转移到遥远的北方,这次要更北一点,要到中西伯利亚高原了。

    呼韩邪单于降汉并迁至大漠以南,史称南匈奴,北边是他哥郅支单于,史称北匈奴。

    呼韩邪已经决定死心塌地跟着汉朝混了,汉朝让他死他也去死;郅支单于开始几年还担心呼韩邪会联合汉朝来打他,所以也是送自己儿子做人质,派大使来访问,基本上讲,是对汉朝低头。后来他发现汉朝的皇帝根本没心思对外开战,于是放心了,不再跟呼韩邪从长安争宠,开始在匈奴北部东冲西突,实施自己的大计划。

    郅支单于认真盘算了一下,靠他现在的力量,打掉呼韩邪完全统一匈奴属于幻想;统一整个北方,有这个可能性但是难度太大。树挪死,人挪活,郅支单于最后决定向西向北发展,匈奴的故土就扔掉了,谁爱要谁要。

    郅支单于灭掉了乌揭、坚昆、丁令三个小国,他的整个部落就以坚昆为核心区域,游牧为生。坚昆差不多在今天俄罗斯中西伯利亚高原西南部,距离郅支单于的新领土最近的大国是乌孙。

    这片区域离中原太遥远,郅支单于山高皇帝远,开始公开对汉朝表示不满,说汉朝对呼韩邪的南匈奴过于照顾,严重伤害北匈奴人民的感情。

    但实际上从帝国的角度来讲,并没有对呼韩邪刻意关照,要搞平衡嘛,这个大家都知道。呼韩邪来投降是他自己来的;汉朝给呼韩邪送粮食是他说遇到了饥荒需要帮忙,你郅支单于开口要,一样会送给你的,谁让你不说啊;呼韩邪的儿子和郅支的儿子都在长安做人质,都好吃好喝养着;两边派来的使臣、商队,汉朝也都是好好招待。没有刻意偏向于谁。

    当然站在郅支的角度他肯定不会这样想,所以他开始有所动作,汉朝派过来的使臣,他关起来不少;乌孙跟汉朝关系好,他就去攻打,抢了不少人和东西。

    最近他又给帝国发来书信,我在长安做人质的那个儿子,我想要他回来。

    汉朝现在跟匈奴的关系基本是,你来我迎,你走我送,你找我帮忙我帮,你闹腾我打,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郅支单于既然提出了要求,长安也就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没必要反对,而且很快选出了一个人,卫司马谷吉负责此次护送任务。

    只不过在任务细节上发生了一点儿争议,以贡禹、匡衡(“凿壁偷光”那位,不过凿壁偷光一事非正史所载,不好当真)为首的一众官员认为,郅支单于这个儿子我们给他养了好多年,送出中国边境让他自己回去,已经可以算仁至义尽了。而具体执行任务的谷吉则执意要把人送到郅支单于身边,以展示汉朝想与郅支单于搞好关系的诚意。

    最后商量了半天,谷吉主动请缨,实在不好打击积极性,送吧就。

    谷吉西出长安,到敦煌,北上...几个月后到了郅支单于处。

    但是他和匈奴人起了冲突,被郅支单于杀掉了。

    西北亚外交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