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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身后三财狼 第98章 接下来的好戏就在太子、太后脸上上演了

    安子堂说到这,文建福已听得冷汗直流,双拳捏紧,垂下脑袋,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皇帝看在眼里,事已至此,他渐渐冷静下来,安子堂还欲说些什么,皇帝摆手制止。

    李昭昭见皇帝不让安子堂继续说下去,略有些忧心,眸光寻了过去,安子堂则回以一个安抚眼神,他了解皇帝,发脾气的他比起冷峻的他,只是开胃小菜。

    显然了解皇帝的不止他,顾枫下颌抽紧,他心中清楚,皇帝是要亲自审问了。

    文建福瞥见一股明黄走近,头顶上方传来皇帝威严之声,“你任职多久了?”

    忽闻皇帝在这个场合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文建福更加不安,但也只有硬着头皮回答:“额....大概有两年左右.....”

    皇帝:“两年....布政司允判是从二品的官,朕为何从没见到你在朝堂上发表政见?”

    文建福心虚,缩紧肩膀,“可能....我...可能臣的政见不入陛下您的耳。”

    皇帝又问:“去年岫河壶口干涸,导致旱灾,每个官员都捐了银子赈灾,你捐了多少?”

    李昭昭心中生起疑惑,去年岫河哪有干涸,反而因土体坍滑,洪水滔天,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很多逃难到琥京城。

    怎么陛下还反着问呢

    文建福料想着皇帝是想试探他对朝廷是否忠心,大言不惭道:“捐了大概三百两银子,臣俸禄有限,只有这么多了。”

    太后闻言,气得跺脚,指着他“你....你这个....”

    安子堂则轻轻笑了,顾枫以一种看蠢货眼色瞥他。

    好像有什么不对,文建福忐忑不安抬眼觑皇帝,只见皇帝气得鼻孔一张一合,下一瞬,胸口被皇帝猛踹,剧痛袭来,整个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你一个从二品的官,一年俸禄都没三百两,你哪来的三百两捐出来,胡言乱语,这是其一,岫河洪水泛滥,城内到处都是周边受灾百姓,你还无知无觉,可见从未体察过民情,只耽于享乐,这是其二,你根本胜任不了布政司允判一职!是谁任命你的?!”

    皇帝姜还是老的辣,先从其他问题来试探文建福深浅,没想到一个不算陷阱的小土坑都让他立刻栽了。

    他费力重新跪好,面前盛怒的皇帝犹如恶鬼,安子堂面目冷峻,顾枫一副事不关己,太后老脸垮着,太子面青口白,手足无措。

    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文建福心悬着的心如风中烛火飘摇。

    皇帝紧接着呵斥道:“朕以为卖官鬻爵之事早已消失,没想到还有你这条漏网之鱼,既如此,你的作用只能去干旁门左道之事,李中月到底怎么死的,说!”

    李昭昭适时转身劝他,双眸定定看他,“你最好不要隐瞒,陛下英明,会分清主谋与工具间的区别。”

    这个话就是在提醒他,别傻得全部揽上身,该供出来的人必须供出来。

    事到如今,文建福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口中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女人,根本只是利用他,让他自身不保后出卖太子,她也不是太子的人。

    怪不得轻骑尉抓他们时,她那么淡定,束手就擒,还把玲珑盆栽趁他不备,塞到他怀中。

    为的就是这一刻,文建福心烛灭了,认命般拿出玲珑盆栽,放置地面,向皇帝叩首,“陛下,我原本只个渔夫,没别的本事,就擅长养殖和陪女人睡觉。”

    “后来太子殿下找到我,先让我以送青娇名义出入宫中,实则是伺候太后,过了没多久,又让我走马上任布政司,方便查询人口户籍,从中找到一个‘阴女’,献给太后。”

    “这些玲珑盆栽也是太子赏我的,平日里也会通过这个来传递消息。”

    “之后就如几位大人查到的那样,我在府中备好法器,可李中月还是跳楼死了。李中奎为了替妹妹伸冤,报官抓我,当然有太子殿下,我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李中奎也被打了一次又一次。”

    “到了太后寿宴,李中奎当众替他妹妹喊冤,太子派人传话,我知东窗事发,连夜跑路,太后不放心,接我到永春殿密室之中,兴致来了,便让我伺候一场。”

    “我想等风头过去,太后自会放我出去,可四殿下为了维护太后,割了我耳朵,您看,还新鲜热乎着呢,疤都没结,我怕得很,这个时候安侍读说她是太子的人,来接我出宫,免得被四皇子杀人灭口。”

    “昨晚我们换好夜行衣,刚摸到光华门口,就见一阵火光把我们团团围住,人群中,安大人走了出来,我便知出逃失败了。”

    “今早,就被带到您面前了,我全都交代了,一句假话都没。”

    文建福说完,精气神都被抽干了,可能知自己难逃一死,求饶道:“陛下,我就听吩咐办事啊,其实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李中月我也不想她死的。您饶我一命吧,我愿意替您打一辈子鱼,养殖赚来的银子,都给您还不行吗?”

    交代完毕了,犹如卸下了个大包袱,文建福跟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接下来的好戏就在太子、太后脸上上演了。

    皇帝缓慢转身,一步步走向太后,一脸痛心,“母后,太子还年轻,做出这种糊涂事,朕怒其不争,您已雪鬓霜鬟,为何还要如此作孽?”

    太后双眼含泪,薄如蝉翼的双唇抖动着,根本不承认,“皇帝,你要相信哀家啊,哀家不认识这个一只耳,永春殿什么密室,哀家也不知的。是,哀家是不服老,但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

    见太后不承认,太子也梗着脖子,四下张望一阵,似在寻找可以搞死人的东西,正好床榻边旁搁了一铁炭夹棍,二话不说,操起来就往文建福身上捅。

    顾枫眼风一递,轻骑尉立马上前架住太子,太子则癫狂得大呼小叫,“父皇,你为了个不知来历的渔夫,听信那两个姓安的,就污蔑我和祖母,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吗?!”

    太子撒泼,太后死不承认,让皇帝失望至极。

    顾枫踌躇片刻,上前道:“父皇,儿臣没有割掉这人耳朵,也并不认识他,至于永春殿密室什么的,儿臣更是一无所知。”

    不愧是祖孙俩,脸皮厚得都不一般,睁眼说瞎话,死不承认。

    李昭昭对顾枫无耻行径由衷佩服,定睛瞧他,那神意自若的样子,连皇帝都拿不准了,“枫儿,朕若派人去永春殿一查,便知那密室是否存在,朕知你与太后感情好,可你一向是非分明,不能意气用事,若及时认错,朕会给你一次机会。”

    李中奎一案逐渐发酵成皇家顾氏的秘辛丑闻,安子堂收起一惯咄咄逼人的审讯姿态,毕竟皇亲国戚,他负责把“脓疮”挑破,接下来,到底是割肉剜疮,还是囫囵缝上伤口,都交给皇帝决定。

    可让他意外的事,顾枫矢口否认这一切。难道他不知这样会把皇帝怒火转移到他身上吗?

    安子堂面色有一丝不解,李昭昭也看了出来,两人视线交汇,似乎对事情接下来发展都把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