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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身后三财狼 第162章 “我们来拉钩。谁都不许变。”

    凌飞峦简单将大琥皇帝消失不见,去青芽山寻道士的事说了。

    李昭昭如今的政治觉悟增长不少,鹿眼一瞪,“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正要揭穿顾枫,陛下就离宫了。”

    话赶话到这,她霍然起身,愤然道,“萧如因他们被吊在城门口,就是顾枫嘲弄我们,激怒我们的卑鄙手段。”

    接着,她眉头一皱,思绪转得飞快,又轻轻摇头,“不应该啊,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设的局,在千门洞时,我躲在草丛中,见他听如因说我们回京后,慌得立刻翻身上马了。”

    凌飞峦瞅她激动,拉她坐下,安子堂视线停留在他那只多事的“爪子”上,斜眼乜他,很是不满。

    真是这点醋都吃,凌飞峦内心暗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幼稚模样。

    算了算了,懒得和他计较。

    他这般想着,收回手,说回正题,“幸好顾枫那厮只有一个脑袋,我们有三个,古人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人总比臭皮匠强吧,量他顾枫也没资格与诸葛亮比肩。”

    这涨志气的话很得李昭昭心,她笑起来,粉拳轻捶他的肩头,“说得对,管他娘的,既我们忽悠得了他一次,那多来一次又何妨,就是苦了如因他们。”

    然后她双拳捏紧,往桌上一敲,抿嘴道,“虽然你武艺好,但我们也不能直愣愣去救人,不然就着了顾枫的道,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她歪头去看安子堂。

    安子堂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想起他了,将手中茶杯轻轻搁下,冲她颔首,“你明白就好。”

    方才进城前她还差点被愤怒左右理智,当下就清醒了。

    安子堂知她已成长许多,不免欣慰。

    转而他又问凌飞峦:“你是否留左一、左二在京城寻找陛下了?”

    不用凌飞峦多言,他就估中他的安排,这种默契虽说不上英雄所见略同,但总归是想到一处去了,他点头,又透露新的信息:“他们装作村夫卖生果,已寻到陛下,但严方红总是诸多借口,不让陛下回宫,好生厉害。真是顾枫的一条好狗。”

    李昭昭听了,又豁地站起来,“先别管这个了,我们怎么把如因,元松救下来才是最要紧的,他们吊在那受多大罪啊!”

    安子堂亦点头,“救人如救火,先救人,其余事再从长计议。”

    于是,三人脑袋又凑至一处,就像之前那样。

    最后,他们想了一个办法,由李昭昭装作负荆请罪,先绊住顾枫,再由安子堂和凌飞峦混入杂耍班子。

    由安子堂负责假意刺杀顾枫,李昭昭挡刀立功,借以迷惑、软化。

    刺杀发生后,定然会一片混乱,凌飞峦就可趁机救走萧如因夫妇。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谁会想到窥珠楼那班人,也早就对顾枫起了杀心,居然买通了杀手,踩着高跷真的行刺。

    而且比他们的行动还早了一个时辰。

    李昭昭哪会知道出了这个意外,见刀刺过来了,以为是安子堂的虚招,傻傻拿胸膛去挡。

    那时还在城楼下人群中的安子堂和凌飞峦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下。

    双双对视一眼,都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上去救走她,可是他们都只能看着现场陷入混乱,百姓们尖叫着乱跑,互相冲撞,人仰马翻的。

    安子堂宛如在洪水中逆流而上的河蛟,哪怕有几分法力,拼尽全力,也敌不过汹涌的洪流。

    他目眦欲裂,发狠掀翻挡在他跟前的人,还包括不少孱弱老百姓,凌飞峦死命拉住他,吼道:“别发疯了!先找地方隐藏,再想办法救她。”

    最后,凌飞峦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走。

    经过一夜琢磨,两人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黄坦之宠爱的小妾张氏一个远房亲戚,加以利诱,于是便有了神婆都延和神子四人。

    回忆停在此处,安子堂已泪流满面,视线一直未离开李昭昭面容,甚至都舍不得眨眼。

    “你说我是圣父,我却一直以为是随心所至,可今日我才醒悟,我的确是圣父,其实就是人人说的大傻子。次次都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怎么去摆平奸佞,怎么去维护主子,却不记得怎么来保护你。”

    安子堂任由眼泪肆意流淌,也不在乎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他只想让她睁开眼,好好抱抱她。

    她一定会醒过来。

    他坚定地这么认为,接着,跟她“交代”情况。

    “凌飞峦从陈城找来了一个神医,说只要将你安放到至寒之地,他自有办法让你苏醒。”

    “嗔馆主告诉过我,大扈那场灾难性的风雪,不出十日就会止住了,那时天气会转暖,大琥也会跟着进入初夏,所以,全天下最至寒之地只有大琥皇宫的冰窖。”

    “本不想移动你,但如今此地已无生机,我得带你一起走。”

    “其实我知道,对于安昭儿这个身份,你还是很喜欢的,对不对?朝堂中还有不少你聊得来的同僚,女人的天地太小,我不想你失去任何一方。”

    “失去的,我帮你抢回来。”

    “就这样说好了,待回了宫,我洗刷掉通缉犯的身份,你恢复安侍读的职位,我们在朝堂上当一对雌雄大官人。”

    “我们来拉钩。谁都不许变。”

    说着,他用自己右手小拇指勾住她左手小拇指,可她的手无力跌下,他心下一酸,勉力笑笑,用左手固定住她的小拇指,再凑上前,嘴中轻轻哈一口气在自己大拇指上。

    这是在“沾”印泥了。

    最后,他大拇指印上她的大拇指,这是盖印了。

    他笑了,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过鼻梁,坠入棉絮中,他认真道,笑中带泪:“盖章了,我当你答应了。”

    翌日,尤四面有喜色来至小书房门外,“殿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属下找到一名八十八岁的本地老中医,他说李姑娘这种情况,可以采取极阴刺激,得搁冰窟窿里。”

    里面没回应。

    他又叫了一声,“殿下?”

    仍是没反应,尤四顿觉不对劲,推开门,屋内一地碎瓷器,乱糟糟的,人却不见了。

    他大呼,“来人,来人,殿下不见了!”

    不多时,丫鬟揉着惺忪睡眼,也跑了过来,“尤大人,奴婢们一睡醒,李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