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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系统:青玄剧情守则 第42章 我要你活的生不如死

    “那奇英呢,太子殿下,奇英怎么样了?”

    师青玄想起之前权一真受了伤,赶忙问他。

    “奇英殿下在奇英殿由引玉殿下照顾着,想来该是没事的。”

    谢怜将师青玄扶到床上,师青玄将那支游龙长剑握在手里,垂眸道:

    “引玉没回鬼市吗?”

    谢怜道:“引玉殿下因为将奇英救下,拔除黑水卧底有功,帝君将他留下来了。”

    师青玄闻言轻叹,“这真算是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说话间,一只小银蝶忽闪忽闪的从窗外飞了进来,谢怜见到它,便对师青玄道:

    “风师大人,如今你的情况最是糟糕。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照应好水师大人的,眼下我得先离开,三郎还在风师殿外替我把风,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师青玄颔首点头,在谢怜即将翻窗而出之前及时叫住他,

    “太子殿下!”

    谢怜将支在窗沿上的脚步止住,回头看他。

    “小心帝君。”

    谢怜愣了愣,没想到师青玄会提醒他这点,疑惑间却还是点点头,纵身一跃便没了踪影。

    师青玄见谢怜离开,长叹一口气,心里空落落的发烦,根本打不起精神。

    我一个关禁闭的罪人,能在殿里干什么。

    对于师青玄这种腿脚闲不下来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上天庭对犯错误的神官惩罚都是这么单一的吗,

    关禁闭,关禁闭,关禁闭!

    算了,师青玄被子一蒙,

    扪心有愧,倒头就睡!

    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等老子伤好的七七八八,被放出来了还是一条好汉!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有医官进进出出给师青玄换药疗伤,并没有其他人再来过风师殿,就连之前和师青玄交好巴结的神官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都不说来看看他,默契的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果然,患难才能见真情,

    一群过河拆桥的东西,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过转念想想也好,省得面子工程表面寒暄了,

    也算是能安心睡个好觉。

    梦里——

    睡个屁!

    师青玄缓缓抬起发沉的脑袋,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被铁链吊在墙壁上,四肢动弹不得。

    周遭都是铁锈发霉的味道,地上和旁边的墙壁上还有干涸过的血迹,灰尘铺满表层的地面,看样子是一间牢房。

    还是师青玄所熟悉的那间水府地牢。

    怎么又梦到这里了?

    师青玄动了动,身上的锁链因此发出磨砺的叮当声。一旁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听到声音微微抬头,嘶哑的嗓音好像几天没喝水了一样,

    “青玄...”

    师青玄寻声望去,看清那人的脸瞳孔巨缩,

    “哥!”

    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就将师无渡的头按在神台上,对着那四个骨灰坛声音阴冷,

    “磕头。”

    师青玄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茫然,

    “这不是原着中的情节吗?”

    师无渡死在师青玄面前的那段。

    师青玄瞪大眼睛看着师无渡跪在神台前“邦邦邦”给那几个骨灰坛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冒出可怖的血印也不曾停歇。最后被贺玄踩住脑袋才罢了休,见他脸颊贴在地面,浑身狼狈不堪,咬牙艰难蹦出几个字,

    “这下满意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换你命格是我做的,拿你挡灾是我想的。你把青玄放了,怎么着我我都认!”

    贺玄冷哼一声,

    “放了他?你弟弟就没错了?”

    师无渡心下着急,挣扎着起身却又被贺玄一脚踩在背上,只能仰头怒吼,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那藏不住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都是我做的与青玄无关!”

    哪知贺玄却将头转向了师青玄,冷冷的盯着他道:

    “是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师青玄低下头,紧闭双眼,良久才出声,

    “我知道...”

    师无渡闻言一怔,眼神猩红,怒吼道:

    “你知道什么!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你还未飞升成神,你知道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师青玄沉默,被锁链脱力的撑着,像个死人。

    贺玄一步一步走近他,漠然道:“你是怎么做的?”

    师青玄依旧沉默,在贺玄的逼问下心中苍凉不比,现下说什么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贺玄将师青玄的下巴抬起,眼里沉淀了几百年的滔天恨意就像要此刻迸发出来一般,手上的寸劲差点把师青玄的脸都捏碎。

    “你!依然护着你那位罪大恶极的好哥哥,将错就错,心安理得的继续享用从别人身上抢来的命格,”

    “对吗?!”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师青玄的心口上,他把头埋的更低,贴在师青玄的耳边缓缓道:

    “你凭什么?”

    师青玄听的浑身发颤,胸口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发闷胀痛,疼得他喘不上气,

    “贺玄...”

    师青玄没抬头,眼角的清泪却已然滑落,

    “是我们兄弟二人对不起你,”

    “我知我哥所做一切逆行天道,罪该万死...”

    “可哪怕世人皆不容他,万人唾骂他,戳他脊梁骨怒斥于他,”

    “独独我不可以...”

    “他做的,他活该,”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求你...放我哥一条生路,”

    “他所做一切我替他担,他造的孽成的果我来偿,欠你的我帮他还!”

    “他是为了我,全都是因为我!”

    “你放过他,要杀要剐全在你,”

    “把我这条命赔给你都可以,”

    “求你了!”

    “行吗...”

    师无渡怒目圆睁的听完师青玄的话,眼白里布满血丝,惊惧的全身的发起了抖,对着贺玄声嘶力竭,

    “他糊涂了!你别听他的!青玄本身就罪不至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动他!!!”

    “闭嘴!”

    贺玄呵斥他一声,抓着师青玄的肩膀状似疯狂,

    “你还?你拿什么还?!”

    说完,便一脚踹在师青玄的腹上,整个人倒飞出去还不解恨,拉起他的衣领道,

    “你这条贱命有什么值得我好拿的!你们两人的命加起来抵我一家五口人都不配!”

    贺玄冷静下来,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盯着脚下匍匐的师青玄,淡淡道:

    “我要你们活着,”

    “活的生不如死。”

    师青玄身上一阵寒意爬过,再睁眼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换成了另一副样子。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而其中的一栋小楼作为中间建筑,显得格外扎眼,比其他的亭子楼阁都要高上许多。上面的墙壁上题了许多字句和画作,看样子是翻新了许多次,很是华丽气派。

    师青玄此时竟然就站在这雕楼之上,不知何时来的,只记得睁眼时,眼前就是红柱绕梁,轻纱帷幔。头顶的牌匾上“倾酒台”三个大字就在他的正上方。

    师青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方的巍峨顶檐,每个都高耸而立,下方的庭园里,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没有鸟叫声,甚至没有虫鸣声,就像一幅画一般,让人分不清这是虚拟还是现实。

    “还记得这里吧。”

    恍然间,冷飕飕的声音就出现在了他耳边,猛然转头间,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侧。

    白话真仙?!

    果然,在剑兰的幻境里,师青玄就怀疑他已经缠上了自己,

    他还是来了。

    “喝酒飞升,潇洒的很啊,”

    “都流传佳话了。”

    师青玄向前几步伏在栏杆上,甩了甩头想将这声音剥离出去,可这白话真仙的声音时远时近,不是在耳边就是在脑后,根本阴魂不散,挥之不去。

    “可你这飞升的本事,不会忘了是怎么来的了吧?”

    师青玄抓紧栏杆,双手都在隐隐发抖,

    “闭嘴!”

    “少君倾酒,真是美桩一谈啊。”

    接着,小楼下便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惊慌失措的就往倾酒台下跑,他身后便是一个淫邪大汉,追着这姑娘一路便跟了过来。

    师青玄惊了一下,就见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此时正悠哉游哉的倒在一旁的红木凉椅上,拎着酒瓶品酒。

    “别碰我!求你了!离我远点!救命啊!救救我...”

    眼见那恶霸将那姑娘逼的退无可退,醉卧高台那人却是勾了勾嘴角,将喝剩下的那一小瓶酒随意一撒便泼了下去。

    那恶霸被上面撒下来的酒泼个正着,瞪个斗鸡眼就晕晕乎乎开始傻笑,歪斜着身子往前走了几个秧歌步,嘴里还嚷嚷着“好酒好酒”。

    那人笑着伸指一点,那恶霸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那人自在一笑,周身竟是开始白光大盛。

    “这是...”

    要飞升了。

    可就在师青玄专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便瞬间打碎了此时令人快意的场面。

    这声音撕心裂肺,尖锐的似乎要冲破人的耳膜,似乎带着极致的不甘和恨意,冲破一切一般要将师青玄刺穿。师青玄受不住的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被这声音折磨的血液倒流,头晕脑胀。而那冷冰冰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何不如看看你这风流肆意的同时,又在以什么为代价,又在践踏着什么呢?”

    师青玄还没缓过劲来,便被一阵哭喊杂乱的声音吵的抬起头来。

    只见他又身处一间破烂的茅草房中,两名女子此时正被一群侍从打扮的男人们往外拖。她们撕扯着,挣扎着,却还是被几双大手牢牢禁锢住,旁边的两位老人上前阻止却被狠狠推开。

    其中一个女孩扎着的两个小辫子都被糟蹋的脱节一只,披散着头发还在高声尖叫,

    “爹!娘!救救我!救命啊!我不去!我不去!!!”

    另一个则一口咬在了将她拖走那人的胳膊上,那人吃痛一声,一巴掌不由分说就照她脸上呼去,生生的将人扇晕,最后两人都没能逃脱魔爪,被塞进马车里离开。

    画面一转,便是一对老人跪在官府门前磕头的画面。两人在朱门前磕了一遍又一遍的头,额头都烂了还是没人开门出现。老爷子边哭边说,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躺在地上依然爬到门前执拗的敲着大门。老妇扶起老爷子也敲打着大门,嘴里咳出血痰都没有停歇。周围的人纷纷冷眼旁观,无不扼腕叹息,将这当做饭后谈资。

    师青玄看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捂着脑袋以头锵地,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嘴里的话一遍又一遍重复,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别让我看了!求你了...”

    “别再让我看下去了!!!”

    可他的头却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怪力撕扯着,强迫他抬头,

    “你看!”

    “你得看!你必须要看!”

    “看看他们最后因为你都是什么下场!!!”

    柴房里,女人痛苦嚎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棍棒抽打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几个人开门而出,只留一个女人的头出现在门边,鲜血自嘴角流下,死不瞑目;

    婚房中,一双玉腿上满是青紫的淤痕,白凌搭过房梁自上穿下,一个人站到凳子上将下巴放了上去;凳子被踹倒之时,下半身的双腿抽搐挣扎几下后,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没了动静;

    老妇孤零零的躺在木板上咳个不停,茅草房里侧风漏雨,只有一双单薄的破棉被盖在她身上。一只破碗里是早已干涸的水渍,已经是不知多久以前喝过的汤药,她竭力的看向门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来,却终究是没等到,看着门口没了气息;

    老爷子顶着炎炎烈日在战壕里拉沙子,不过是被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落下的木头绊了一跤,就遭到看活的伙计一顿毒打。因为没日没夜的干苦力,身体跟不上高强度的劳动,最后活生生累死在了沟渠之中,被几个人随便包在裹尸布里扔去了乱葬岗...

    “他们都是因为你!”

    师青玄瞪圆双眼,扯着头发看着一幕又一幕的惨状浮现在自己眼前,整个人抖着身子接近崩溃。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想到会如此...我没想过会这样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师青玄不断的跪在地上磕头道歉,心里像抓心挠肝一般疼到不可言喻,指甲抓在地上形成道道血痕,头上的血水顺着鬓角滑落,已经分不清是是血还是泪,

    “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也不想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吵闹声才渐渐归于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