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宸宠 > 第67章 复燃

宸宠 第67章 复燃

    翌日。

    朱姨娘将慎明轩房里的各个丫鬟盘问一番,终于找出了一个丫鬟,这丫鬟叫宛依。

    朱姨娘厉声问道:“宛依,明轩公子死的时候,是你见过他最后一面,可是你将他害死的?”

    宛依似乎早就料到了,淡淡开口:“朱姨娘,是我,是我杀了慎明轩。”

    朱姨娘见宛依如此镇定,还轻易就承认了自己杀了慎明轩,当下有些好奇,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他?”

    宛依从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我本来在慎明轩房里伺候,可是他每日里对我非打即骂,前几日,他竟强占了我,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活着还不如死了,而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拜慎明轩所赐。”

    说着,宛依又掀开衣袖,让众人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痕,“这些伤痕,全是慎明轩打出来的,我实在是忍不了他了,即便是同归于尽又如何?”

    堂上的朱姨娘十分惊讶,这慎明轩还真不是个好东西,瞧瞧,将丫鬟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宛依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开口,“所以,我趁着慎明轩睡觉,便拿白绫勒死了他。”

    似是终于弄死了这个每日折磨自己的人,宛依心觉终于解脱了,竟笑出声来。

    那样子瞧着,似也有几分魔怔。

    而此时,又有几个丫鬟也站了出来,“朱姨娘,慎明轩不仅打骂宛依,我们几个全都每天忍受着他的折磨。”

    说着,这几个丫鬟也把自己的衣袖掀开,让众人看见自己身上的伤痕。

    朱姨娘暗暗定了定心神。

    “宛依,既然是你杀了慎明轩,我将你交给慎老爷处置,你可愿意?”

    宛依淡淡地看了看为自己作证的几个平日里的姐妹,说道:“宛夏,宛琉,谢谢你们为我作证,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着,宛依便纵身往前,一头撞在了桌角,血顺着宛依的额头流下。

    宛依死了。

    朱姨娘看见这一幕,忙说道:“快,将宛依拖出去,好生安葬了吧,可怜的姑娘,也是个烈性子。”

    这边,于氏听说是慎明轩房里的一个丫鬟勒死了慎明轩,哭着喊着要将宛依大卸八块。

    “宛依那小贱人,竟敢害死我儿,我可怜的儿子呀。”

    跑着终于到了宛依的尸体前,“王婆子,你去,砍了这小贱人的手,敢拿白绫勒死我儿子,实在可恶。”

    众人都被于氏的心狠手辣震惊,这于姨娘,真真是心肠歹毒。

    宛依明明已经自刎,于氏还要卸了她的手,让她死也不得安生。

    平日里与宛依关系好的下人,也为宛依感到遗憾。

    众下人都在心里暗道,以后可要离于姨娘远些,万一哪一日伺候不好她,自己怕是也要被于姨娘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大卸八块。

    ---------

    慎明轩的灵堂前,来了不少亲族,还有些是慎老爷官场上的同僚。

    慎舒兰一身白裙,看起来十分娇弱。

    坊间有言:戴孝的女子,最是美艳。

    此话不假,慎舒兰一袭孝服,看起来竟格外清丽。

    只见慎舒兰眼里含泪,含情脉脉,头上只别着一朵白色小花,那样子,瞧着真真是柔弱美人,弱柳扶风。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晋王府的世子靳嘉良竟也来了。

    慎舒兰瞧见时,十分惊讶。

    靳嘉良一进门,便瞧见慎舒兰柔柔弱弱地站在一旁,心里微微一动,一个月未见,慎舒兰竟是瞧着格外可人。

    不复在王府时的蛮横霸道,如今真是朵可怜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生起怜爱之心。

    只见靳嘉良也身着白服,到灵堂前烧了柱香,以表哀悼。

    慎老爷见靳嘉良来了,忙走上前行礼:“小儿病逝,世子竟亲自上门悼念,臣不胜感激。”

    靳嘉良微微侧身,未受这一礼,说起来,慎老爷是先世子妃的父亲,那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岳父,虽说先世子妃已然逝世,但自己若真受了慎老爷的礼,到底不大合适。

    遂抬手回了一礼,说道:“慎老爷不必客气,明轩身亡,还请慎老爷节哀。”

    慎老爷自然知道靳嘉良是何意,见对自己仍是这般恭敬,心里一暖。

    “世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慎某今日事情繁多,恐招待不周。”

    “无碍,无碍,慎老爷尽管去忙。”

    于氏瞧见这景象,忙让女儿接待了他。

    慎舒兰领着靳嘉良去了后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沉默许久,一语不发。

    靳嘉良见慎舒兰这打扮,到底起了几分怜爱之心,犹豫好久,问道:“舒兰,今日你在家中可好?”

    慎舒兰就等着靳嘉良问这句话,忙流出了眼泪,“世子,妾过得不好,妾好想你。”

    说着,慎舒兰竟一把抱住了靳嘉良。

    今日不知慎舒兰用的什么头油,淡淡地香气沁入靳嘉良鼻尖,微微有些上头。

    靳嘉良踌躇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回抱住慎舒兰。

    “舒兰,我也好想你,你不在府里,我竟觉得睡觉也睡不好。”

    慎舒兰听见靳嘉良说这话,心里暗喜,楚楚可怜地问道:“府里不是有世子妃和侧妃吗?”

    靳嘉良叹了口气,幽幽道:“舒兰,你又不是不知道,薛如意和玉侧妃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还需我每日哄着她们,实在心累。”

    是啊,世子每日在王爷那里受训斥,在臣下那里又要保持世子的端庄仪态,如今回了房,好不容易休息会,还要哄着妻妾。这日子如何能舒畅顺心?

    是以今日才想趁着慎府办丧事,名正言顺地入慎府见慎舒兰一面。

    如是这般,说着走着,靳嘉良竟已被慎舒兰领着到了她的院子里。

    弗一到了慎舒兰的内室,慎舒兰便抬起头,吻上了靳嘉良。

    靳嘉良十分惊讶,今日不是她弟弟的丧事吗?这慎舒兰竟如此胆大。

    但靳嘉良毕竟这一个月在自己的后院里受了不少气,自然是来者不拒,回应了慎舒兰的吻。

    两人缠绵悱恻。

    春宵一刻,当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