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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 第68章 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他怀揣着疑惑,跟着韩枭回到琢玉殿。

    *

    亭台是一座棕红色木质雕花的吊脚小楼,共有三层,坐落在整个琢玉殿后方。

    韩枭十几年的光阴都在这座小楼里。

    夏日赏花听雨,冬日窝在软榻上读书听曲。

    这个栽种着梅树的小院子,就是琢玉殿后花园。

    他会在庭院里打拳习武,累了就上来亭台小楼躺一会儿。

    顺着台阶走上二楼,掀开玉色的厚实绵门帘,里头便是燃着熏香的温暖厢房。

    一楼是放杂物的,三楼是小小的书房以及藏书阁。

    虽然琢玉殿里有更宽敞的书房,但韩枭不喜欢待在对面庄严沉闷的大殿里。

    只有这座小楼才是他的地盘,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天地。

    韩枭的领地意识有些强。

    可能是因为八岁那年母妃就去世了,导致他一直没什么安全感。

    只能自己给自己创造可以稍稍安心些的环境。

    这种心理也体现在——

    他对所有属于他或已故母妃的物品,都充满占有欲。

    他愿意砸了扔了都可以,但别人不准碰。

    以及他没想跟谁对话的时候,有人多说两句他就嫌烦。

    就觉得:

    我待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擅自说话打扰我?

    刚才那个蒋胖子也是因为这个而被掌嘴。

    包括韩枭很不喜欢有人擅闯他的地盘,比如这座小楼。

    平时除了白檀,几乎没人敢到他的小楼里来。

    别的小厮和侍卫只能在一楼待着,或坐在台阶上听候差遣。

    上次他跟季清欢在这里打架,韩王听到消息领着赵钰慈来,也就只走到台阶口的门洞附近站着吹冷风,没往里面进。

    因为知道进来了他要闹。

    从前韩枭最听他爹话的时候,都因为韩王踏进小楼而发过好大的脾气。

    当时整整绝食两天,换来他父王‘保证不再擅闯’的承诺。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被允许进入小楼。

    是季清欢。

    可以说十几年来除了白檀之外,季清欢是第一个被允许进入韩枭小楼的人。

    不过这些事季清欢并不知道。

    爬台阶,登上二楼。

    入目是厚厚的羊毛地毯和乌木色矮桌,桌上摆着白檀煮到一半的青柑茶水,待会儿得倒掉沏壶新的。

    周围还立着几枝落地的青铜烛台架,最高的能有两米,最矮的只有半米。

    青铜烛台参次不齐的摆放着,营造出的画面却很和谐。

    光线凝聚出古朴温馨的静谧氛围,待着很舒适。

    宽大的软榻旁边放着黑色蒲团,不久前季清欢就是坐在蒲团上给韩枭讲鬼故事的。

    “去叫人打盆热水。”

    一进二楼暖阁韩枭就朝白檀吩咐,跑了一圈他要洗手。

    “是。”白檀应声出去。

    韩枭踢了靴子踩进软榻,拽着几只长条软枕围出个四方窝儿,自己盘腿坐进窝儿里,最后扯来厚厚的毛毯披到身上。

    这才抬眼望向季清欢。

    方才在采买司杀伐果断的阴鸷少年,此刻神态平和又放松。

    显然刚杀过人也没影响他心情。

    韩枭朝季清欢说话,语调散漫。

    “你过来啊,继续讲故事。”

    “....哦。”

    季清欢还在门洞那边站着发呆。

    听见韩枭叫他,这才动身往屋里走。

    一进去就看见软榻上的人把自己裹成粽子状,长毛黑绒毯子簇拥着脸庞,衬得肤色瓷白如玉,娇贵的很。

    韩枭这几天听故事都是这种状态,明明害怕鬼还非要听他讲。

    听到恐怖的节点还要抬手叫停,让他去端杯茶喝下缓一缓,然后再继续听他讲。

    娇柔做作事儿还多,特别烦。

    但这会儿季清欢不觉得韩枭烦了。

    他拿了书册,快速坐到软榻旁边的厚地毯上,离暖和的炭盆不远。

    在讲故事之前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他掀着书页,语气状似随意的朝韩枭问。

    “....哎,你怎么知道那个胖子是故意以次充好,如果真是贡茶受潮了,只能用次品暂时顶替呢,不就冤了一条人命?”

    窗外刮过一阵午后凉风,吹动屋檐悬挂的银风铃叮咚叮咚响。

    韩枭裹毯子的动作忽然顿住,露出几颗白牙朝季清欢笑。

    “——原来你没看明白?”

    “......”

    得意什么!

    靠,早知道不问了。

    季清欢佯装淡定的翻开书页,准备当念书机器人,语气倔强的找补着。

    “....也没有很想知道,就随口问问。”

    “哈。”

    韩枭看出季清欢是真不明白,瞬间就爽了!

    这是一种真切凌驾于季家儿子之上的快感,不是那种靠威胁达成的。

    啊啊啊舒服。

    他裹着毯子歪倒在软榻里,暗爽过后,故意摆谱儿的轻咳一声朝季清欢说话。

    “等你讲完鬼故事我再告诉你,这次不许敷衍。”

    “不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季清欢就不给这人捧场,低头看书页。

    本就清冷的长相因懊恼抿着唇,表情更显严肃清峻,坐在这儿活像一尊冷冰冰的玉人,呆板又正经。

    韩枭看着季清欢懊恼的模样,勾唇笑起来!

    他墨色眸底闪跃着几分光亮。

    “我还偏要告诉你!”

    “不听,我要讲鬼故事了。”

    “若真因贡茶受潮要以次充好——”

    “书生进入破庙!发觉周围安静的可怕,他浑身一阵阵发冷.....”

    季清欢大声打断。

    怎料韩枭这狗东西比他更大声!

    “——账本上只有贡茶五十两的账目,没记录次品的价值是几何!”

    “寻常人家进出账目都要记录呢,更何况是他们采买司,没记就是没有这回事,喂!你听见没有?”

    啊。

    狗韩枭烦死了!

    季清欢把书册抬高挡着软榻那边,脸颊微热的继续念。

    “....书生绕到佛像后面,发现一具惨白惨白的人骨,透过月光.....”

    “不行,你得认真听我说,本世子可不是轻易教人的。”

    韩枭把书册直接夺走,丢到一边去。

    逼着季清欢听他显摆!

    “我还发现他们串通一气偷我的钱,你没听见有几个人给蒋胖子求情?那就是蒋胖子的同党。”

    “蒋胖子说他自己‘治下有方’,是暗示那些人快点想办法保他,否则他就要当场揭露,叫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韩枭得意扬眉:“还好我杀的快!”

    “......”

    “为什么?”季清欢还是没忍住问了。

    书册已经被夺走,他稍带懊恼的直视韩枭。

    真就不信了。

    这么弯弯绕绕的事韩枭片刻间就能理出头绪?

    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