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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 第152章 活着早晚是个祸害!

    韩枭心脏病发了。

    意识到这点季清欢心底闪过诧异,紧跟着就莫名心慌!

    他猛地撤身松开手,抬起韩枭的脸看他瞳膜状态,这人脸色已经有些发青:“.....韩枭?”

    刚才被气急了才说叫他死。

    可是。

    可是这人有心脏病.....

    是笑笑,是有心脏病的笑笑。

    韩枭是笑笑!

    季清欢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前一步,扶住韩枭的肩。

    坐着的韩枭便顺势靠在他身前,闷咳不停,唇边有血沫溢出。

    山峰巨石上,两人一坐一站。

    身后的无数营区篝火在夜风中晃动,映出满谷残光。

    周围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韩枭病发而终止。

    “....季,咳,”韩枭浑身力气都用来按住季清欢的手,捂在他心脏处,心悸的闷痛让他胸口起伏不平,脸色煞白里透着青紫。

    他却朝眼前人虚弱笑了笑,自嘲着说。

    “看来我不必跳崖了,你走吧.....”

    只要季清欢现在离开。

    任由他病发倒在这里不闻不问,他便能落个全尸,不必跳崖。

    季清欢就是想让他死。

    韩枭知道。

    “你闭嘴,”季清欢手有些抖,只犹豫一瞬便拽着韩枭的胳膊起身,将人背到自己身后,他说,“我带你去找军医!”

    韩枭可以用任何一种方式死去。

    却不能是因心脏病发。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韩枭有气无力的挣扎,看到季清欢紧张他眼眶就愈发红了,嗓音虚弱又傲气。

    “....我自己死在这儿不用你管,咳.....”

    话说的急,他扶在季清欢的肩上又咳了几声。

    血沫更多了。

    “你别乱动,别说话。”季清欢把人背起来就往山岗下跑。

    “白檀!白檀——”

    白檀去饮马了。

    小溪流那边水声太吵,听不见季清欢的呼喊。

    韩枭手臂圈着冷僻少年的脖颈,软趴趴的还要踢腿挣扎。

    “....放我下来,你说要我死,我死给你看。”

    说着又咳嗽几声。

    季清欢蹙眉:“我——”

    他深吸一口气,托着韩枭的腿把人背的很紧。

    “气话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病了,我最近没心情陪你玩,你还非来惹我。你死了韩王就算打匈奴也要先杀光我季家人,我疯了让你去死?”

    所以。

    真的是气话。

    “....你气话,”韩枭心脏的疼稍稍减轻些。

    眼尾却有泪渍往下坠。

    一滴泪迎着山风正巧砸进季清欢侧颈,凉凉的,季清欢抖了一下。

    韩枭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不依不饶。

    “你气话便要我死,咳,你可知这世间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你盼我死,我最伤心。”

    他就是委屈。

    “......”

    这病秧子好磨人。

    季清欢加快脚步往下跑,气喘吁吁:“我收回那句话行不行?你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韩枭听懂了。

    季清欢还是不在意他的死活。

    一这么想就恶向胆边生。

    “反正,”他圈抱着季清欢的肩,埋在这人肩窝里虚声警告,“你再说那种叫我伤心的话,我就不活了。”

    好怕呀。

    你爱活不活!

    但季清欢还没开口。

    韩枭就可怜兮兮咳嗽着:“....但我死前、会留遗言叫父王杀了你全家,都给我陪葬。”

    “你也休想独活,跟我同葬一棺配个阴婚。”

    “死了也是我韩枭的人。”

    “???”

    靠。

    季清欢听的脚下一空险些把人扔地上。

    让狗韩枭死这儿也挺好。

    活着早晚是个祸害!

    “凭什么你死了得我一家人给你陪葬?你有病啊。”

    难怪韩枭刚才那架势真敢跳崖。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

    “么,”韩枭侧头亲亲季清欢的脸。

    他垂着的鸦羽长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恨,亲完还贴着脸颊蹭了蹭。

    气息不稳,轻喘着靠近季清欢耳廓。

    “我们谁先死都一样,另一个不许独活。”

    韩枭不能保证他俩一起生。

    但绝对保证会一起死。

    不讲道理。

    他的所做所想就是道理。

    “......”

    “别亲了。”季清欢咬牙说。

    脸颊被风一吹有些发凉,不知道是韩枭的眼泪还是口水。

    常说有洁癖。

    有洁癖就是把自己的液体到处抹?

    膈应死了。

    “你真小气,”韩枭又虚弱开嗓,病恹恹的,“我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叫我亲亲怎么了,你脸是金子做的。”

    说的好理直气壮!

    “我脸不是金子做的,但你的脸比牛皮还厚。”

    季清欢拿这么半死不活的韩枭没办法。

    骂不听,打不成。

    稍微不顺心韩枭就要死要活,明明在战场上也不这样,私下里却....人比花娇?

    难怪有句俗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确实管用。

    太能拿捏了!

    被韩枭这么一闹,季清欢的脑子已经想不了其他,低糜的思绪彻底被冲散了。

    他背着人呼呼跑进医帐。

    “军医快来!你们世子病发了......”

    把脉,诊治,开药。

    在这过程里,他给老爹煎了一壶治咳嗽的汤药。

    忙完这一切也知道饿了。

    叫人拿来些饭菜坐在韩枭病床隔壁,风卷残云的填饱肚子。

    看着韩枭服药后睡着的脸。

    “唉,”季清欢坐在桌边叹了口气。

    想着刚才医师说世子不能再动怒的话,陷入沉思......

    这岂不是叫他往后得逆来顺受?

    毕竟韩枭一生气就要死掉了。

    死了就得叫季家人陪葬。

    季清欢这么一想,也有种不想活了的冲动。

    太难了。

    *

    夜色渐深。

    炉子里的药煎好了。

    白檀吃过晚饭梳洗后,自发来给他家世子守夜,正巧碰上要离开的季清欢。

    “季少主。”

    “你来了,你守着韩枭,我去给我爹送药。”

    季清欢说完拎着药壶就要走。

    “等等,”白檀撩着医帐厚帘看人,忍不住问,“少主,世子怎么会忽然......”

    回头王爷查问,他们不好交代啊。

    “他,”季清欢憋了一口气,言简意赅。

    “他脑子不正常,自己就犯病了。”

    白檀:“......”

    用眼神告诉季清欢——

    这个说法儿王爷不会接受的。

    “?”

    季清欢抬手拨开眼前碎发。

    明明是韩枭句句逼迫导致的,怎么像是他无缘无故把人折磨坏了。

    但也不能明说两人之间古怪的纠葛。

    思来想去,季清欢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当时我们聊到吉祥平原一战的人员伤损,世子过于气愤,于是就病发了。”

    “原来如此!”白檀点点头。

    “世子心怀大义,王爷要是知道了必然感动,也多谢少主相救之恩。”

    一路把人从山岗背下来。

    季少主真好。

    “哦,感动吧。”

    季清欢拎着药壶离开,脚步匆匆。

    生怕走慢了白檀会察觉他说谎。

    甚至心虚的抬手擦了擦脸颊,明明他回来就已经洗过脸,却还记得韩枭气息虚弱着吻他脸颊时的触感。

    吻的很轻,但叫人极难忘却。

    季清欢不可否认的察觉到自己有些异常,好像不似从前那般,会膈应韩枭的吻。

    这让他感到心慌。

    再这么亲下去都快接受了。

    不行。

    他没打算喜欢男人,更何况是韩枭。

    得想办法躲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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