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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 第409章 匈奴必需驱逐,我辈山河犹在!

    牛得草他们拎着饭食越来越近。

    跪地的难民百姓们纷纷回头,朝城墙上又拉起来的弓箭看,饥肠辘辘却极担忧,既矛盾又悲凉,惊慌大喊着:“别、别过来!”

    “你们别骑过来,有箭.....”

    “他们有箭!不要过来了。”

    “......”

    跪地的百姓们嘶声大喊着,宁愿不要这饭食。

    让牛得草他们听的难受!

    多想把饭当真送过去......

    唉。

    就在城墙上的辽兵们准备放箭时。

    巴图老王忽然抬手:“慢!”

    因为从牛得草他们身后——

    合盟军营帐里追出来一队人马,扛着‘韩’家旗帜。

    领头的是夏鸣春!

    夏鸣春高声大喊着:“回来!世子有令不许你们前去送死,饿死数百名难民、就能动兵攻城,孰轻孰重你们掂量!”

    “否则南部当即撤兵,不与你们共抗匈奴。”

    “季家军回来!”

    “世子有令——”

    “不许给他们送饭。”

    “......”

    不许送饭,饿死百姓就能攻城。

    跪地的百姓们原本看到季家军后,心底升起的希望。

    就这么被韩家将领给灭了。

    是啊,季家如今与南部结盟抗敌,季家军想救他们,但南部的将领为顾大局只会舍弃他们.....

    孰轻孰重?

    他们这一百多个老幼妇孺,自然比不过江山社稷。

    心里有悲愤也有委屈。

    但似乎.....

    只要能驱逐匈奴离开中原。

    他们——

    死便死吧!

    护城河岸边,百姓们的哭声忽然放大了。

    有个壮一些的中年汉子,跪直了朝季家军大喊:“都走吧、回去吧,能把匈奴赶出中原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季家的将军们回去吧.....”

    “咻!”城墙上有辽兵放箭。

    在巴图老贼的示意下,射死这个朝季家军大喊的流民汉子。

    因为这个汉子说的话。

    老贼不爱听。

    难民们惊慌望着同伴尸体:“啊、死了、铁牛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

    “我不想死,爹!娘!”

    “谁来救救我们.....”

    “金辽大汉,放我们走吧。”

    “饶命啊。”

    “......”

    那位庄稼汉中箭倒地。

    这个汉子一辈子没迈出过田埂,他大字不识,兵祸临头只会领着家人躲藏苟活,可当国恨袭来。

    他会站在自己麦田里,用生命表明立场。

    匈奴必需驱逐,我辈山河犹在!

    这是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城门前,季韩合盟军们陡然大喊:“金辽必败,辽狗必死.....”

    他们都恨红了眼,敬重的望着那庄稼汉倒地。

    看着那鲜红炙热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

    心里都痛极了。

    而城墙上的敌军.....

    还在叫嚣着朝城下比划弓箭。

    “——我日你奶奶!”牛得草血红着眼眸大吼,几乎都要忘记这是做戏。

    他是真想提刀冲进去剁了那些狗杂碎。

    驱逐外敌的决心满溢!

    “回来,”夏鸣春忍着痛惜继续喊,“...世子有令,攻城要紧,季家将领听是不听?回来!”

    季家军们虽然恨的咬牙,却眼眶灼烫的喊:“牛将军,咱得回去。”

    出来之前少主再三叮嘱。

    要按计划行事。

    “嗬、嗬....”牛六叔恨恨瞪着血眸,一手攥着宽刀,喉咙里仿佛忍着一口老血嗬嗬粗喘。

    没有什么比百姓的惨叫更诛心。

    哪里忍得住啊。

    牛得草举着刀冲城墙上喊:“天杀的金辽狗贼!你们下来,下来!”

    “牛将军....”骑兵们围护着老将军。

    夏鸣春当机立断:“扯住缰绳把他拽回来,走,回营!”

    “等城门前无流民存活,咱们攻进城里使劲儿杀。”

    “回去啊!”

    夏鸣春拽着喊着。

    季韩合盟军骑马跑走。

    “......”

    随着韩家将领把季家军喊回去。

    城门前只剩下倒地的汉子,刚刚断气身亡。

    一阵夜风吹过。

    城墙上的巴图老王怒骂:“...倒是忘了,还有韩家那畜生在。”

    季家军心慈,能被流民的性命拿捏住。

    韩家的可不会手软。

    旁边辽将问:“大汗,咱们眼下该当如何?”

    “往底下丢些吃的,别让他们死了,”巴图老王琢磨着说,“韩枭此刻只盼着流民死光,他好率军攻城,必不能叫他如愿。”

    只要城门前的流民活着。

    就能牵制住合盟军,迟迟不能攻城。

    巴图老王要用这个画面,打消中原兵前几日夺占鸦城的士气。

    他再找机会突袭,一雪前耻!

    辽将们应声:“是。”

    随后一筐筐的焦囊馍饼,以及几桶清水。

    被他们从城墙上拿绳索放下去。

    这回——

    穿着辽兵衣裳的百姓们。

    终于有吃的了。

    “......”

    合盟军帐前。

    季清欢站在木桩栅栏后面,远远看着那些百姓跪地吃饼,眼眶一阵阵的泛酸。

    方才的事情他都看见了。

    那个死去的汉子,是真汉子!

    他们也必将不负期望,尽快把匈奴兵打出中原。

    还天下百姓安稳。

    韩枭在旁边看着依旧愤怒的牛将军,朝牛将军说:“将军有一肚子的话要骂,攒一攒,待会儿等百姓们吃饱喝足,两刻钟出去骂一回。”

    “唉,”牛得草能听出韩枭似乎在怪他,险些气大坏事,他倒也没觉得恼,就是心里难受,“辽兵如猪狗一般欺辱我中原百姓.....”

    不是他鲁莽。

    刚才那样的场面,谁看了能忍住?

    都恨不得冲上去杀个干净!

    简直煎熬。

    “消消气,”韩枭眸底露出些赞赏,也是由心而发,“季家军的行事总有人情在,只要不坏事,你们这份为国为民的心,该重重褒奖。”

    难怪季家能被先皇重用。

    连他父王当初也器重季沧海的很。

    不图吃穿和俸禄,只求山河无恙百姓安康。

    这简直是天选的将材!

    哪家君主不想收用?

    望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牛将军,韩枭倒是对季家军们稍作改观了。

    好像跟他父王说的不一样。

    季清欢从旁边走到众人面前,开始实施第二计。

    “钱老将军,您先去带步兵休整安眠,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就是你们的主场了。”

    钱如意郑重点头:“是。”

    季清欢又道:“牛将军,您安排骑兵轮班出去叫骂,做出咱随时都要冲阵的假象,往城上射几根箭再跑回来,您看着办。夏将军还如方才那样,把他们拽回来。”

    牛、夏二人:“得令!”

    如此一夜过去,就能叫所有辽兵精神紧绷。

    今夜就先如此安排。

    “......”

    *

    做完部署。

    季清欢跟韩枭踱步朝寝帐回。

    奔波一天该睡觉了。

    明亮皎洁的月色落在他们肩上,将地面上的两只影子拖出好长。

    韩枭朝他身侧的人闲聊:“还别说,你们季家军跟我想的不一样,从前以为.....”

    “嗯?”季清欢回视韩枭。

    从前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