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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 第459章 恋情曝光,东窗事发

    “墨鱼,收拾东西下船。”季清欢朝身后的墨鱼他们喊。

    旁边华生也已经大包小包的拎行李了。

    韩枭身穿明黄色的蟒袍夏衫,半披着头发戴有金龙发冠,耳边两侧都垂着金丝穗儿,本就明艳的长相被如此一打扮,更显得矜贵俊美。

    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架势。

    当然走的时候也没狼狈到哪儿去。

    “别动。”韩枭忽然叫住要下船的季清欢,伸手过去替人把耳边单侧的金穗子扶好,有两缕挂头发上了。

    “麻烦的很,”季清欢着急下船,随口嘟囔,“我不喜欢这种叮呤咣啷的簪子.....”

    不方便骑马和动武。

    但季清欢忘了,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必再骑马或动武。

    出行都要坐马车或金辇。

    只要他的兵将没死绝,就轮不到他再冲锋动武。

    “好看,”韩枭垂着眼皮轻笑,指尖扶好垂穗儿还顺带在季清欢脸颊划了一下,执拗的低声说,“就要你与我戴一样的。”

    他们王位平等,穿戴也要同一个规制。

    否则怎么能显出他俩是一对儿呢。

    显不出来怎么叫季家人发现?

    韩枭前夜把季清欢抵在马车里亲吻磋磨时。

    已经逼季清欢作出承诺了。

    看着岸边季沧海他们翘首以盼的影子......

    韩枭提醒季清欢:“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等清理完辽兵就跟老爹坦白,我知道,”季清欢说,虽然艰巨但他总要试试,“...你别催我,我慢慢跟他说。”

    循序渐进吧。

    “......”

    慢慢?

    韩枭眸底闪过冷光。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怕是忍不到慢慢。

    就是很迫切的想要个名分。

    等有了名分,就可以去白云山里盖一座木屋庭院,跟季清欢拜堂成亲,参加婚宴的人不必多,但这个仪式一定要有。

    想到自己关于美好未来的规划。

    他给季清欢定了个期限:“不许超过一个月。”

    不管季沧海同不同意。

    届时,他都会跟季清欢拜堂、喝交杯酒。

    最后入洞房。

    “知道了,嘘。”季清欢把韩枭的身子推开了些。

    毕竟岸上所有人都看着呢。

    韩枭脸色就更不好了:“哼,果然.....”

    只要回南部有季家人在场。

    季清欢就会开始跟他保持距离。

    果不其然!

    所以这就不怪韩枭心急,想拥有一个合理亲近的名分必不可少。

    总不能被藏一辈子吧。

    “走,下船。”季清欢招呼韩枭。

    不远处已经搭好了下船的板子。

    韩枭不冷不热嗯了一声,这才提着衣摆登岸。

    岸上。

    韩问天跟季沧海并排站着。

    两家人一左一右,脸上虽然疲惫却都有挂着笑容。

    双王回到南部,南部即可正式脱险!

    此后再也不会有兵乱了。

    他们都在期盼这一刻。

    随着季清欢跟韩枭站到众人面前。

    两家兵将们同时单膝跪地,拱手大喊。

    “淳王殿下、襄王殿下!”

    声如洪钟的震响在金陵江岸边。

    “起,起来。”季清欢心跳的很快,喉结滚了滚。

    尤其是看见前排的牛得草、钱如意、陈老五,以及南部将领钟旭他们,都在朝他和韩枭拱手见礼......

    而老将们身后。

    是齐刷刷跪了半个田野的数万兵卒!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他俩忽然就成了整个南部官衔最高的人。

    除了两位父亲之外,如今天下所有人见了他俩,都得客客气气的见礼尊称。

    否则就是与新朝为敌。

    与天下臣民为敌。

    “......”

    那边季家人正在叙话。

    韩枭朝他父王走近一步,随即歪了歪脑袋。

    “父王还生我的气么。”

    他阻拦刺杀季沧海的暗卫,又甘愿领了与季清欢齐平的摄政王位置。

    没跟家里商量就擅自放弃皇位。

    按他父王那样恳切追求权势的心性,恐怕是要气急了的。

    韩枭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但——

    “臭小子。”韩问天老眸泛红,悄声骂儿子。

    随即就倾身过去搂住韩枭!

    这是一个来自老父亲温暖的怀抱。

    “父王....”韩枭喃喃的喊。

    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父王主动抱住他,兴许从前偶尔私下里有过。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拥抱他还是头一回。

    韩枭刚要感动,心里正热乎乎的。

    就听老父亲在他耳边说:“儿,我好像把你的事儿搞砸了,你可别怨我,父王也是好心.....”

    “?”韩枭呆住。

    老父亲又说:“季沧海已经知道季清欢勾引你了,估计待会儿回帐他就要发飙。”

    “?”韩枭眸子瞪大了。

    “你莫怪我,你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多少乱子,原是想等你们回来亲口告诉他,但他再三的动手殴打为父!还污蔑我与那个姓陈的老东西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这我如何忍耐?便只好实话实讲。”老韩王表面愧疚,实则心里正幸灾乐祸。

    他叹了口气,为难的说。

    “反正那老武夫一会儿要是收拾季清欢,你可躲远点儿,咱父子俩别受连累。”

    而且韩问天觉得。

    事实证明,季沧海的接受能力没那么差。

    这会儿不是没寻死觅活吗。

    俩鼻孔儿还能出气。

    但韩问天不知道的是——

    季沧海之所以能在此刻冷静着,没有过激行为。

    那是误打误撞被老韩王锻炼出来了。

    毕竟季沧海先误会韩王暗恋他,又误会陈老五跟韩王是老断袖。

    最后再得知季清欢跟韩枭是断袖时。

    就觉得.....

    哦,至少是俩年轻孩子。

    至少没有陈老五跟韩王有一腿儿的冲击力那么大。

    稍微中和了一些‘天塌了’的感觉。

    当然生气还是会生气。

    只是这两日,季沧海每天不停的被老韩王找上门谩骂。

    包括但不限于——

    ‘你就是个老古板!’

    ‘你们姓季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枭儿天仙似的配你儿子绰绰有余,我都没找你要补偿,你把皇位让给我都赔不起!’

    ‘我儿子叫你儿子拐跑了你还有脸生气?白捡我韩问天亲手养大的儿子,你做梦都笑醒了吧,装什么装。’

    ‘我韩问天把话放这儿,你但凡敢对我枭儿甩一个脸子,我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跟你儿子做的好事,当初谁先穿的粉裙子勾引我枭儿?是,虽然是我枭儿逼他穿的,但他可以直接一头撞死,可以不穿!’

    ‘咱们谁吃亏?你赔我一个大孙子,我韩问天的孙儿净耽误在你儿子手里,你要是没儿子多好,哎对!你凭什么生个儿子抢走我儿子?你当年就不该生下季清欢。’

    ‘大不了咱都别活!’

    ‘而且姓季的我告诉你,韩枭对你们季家仁至义尽,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逼急了咱鱼死网破。’

    ‘哈哈哈反正就这个事儿,你不同意你憋着,你敢刁难我儿子我绝不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疯了怎么着!’

    ‘姓季的,看,这是一把匕首,索性咱俩一起抹脖子别活了,现在就死!省得我枭儿回来遭你批斗不痛快。’

    ‘我养大的儿子叫你们夺走了,你还有脸生气?’

    ‘哈哈哈本王什么都没有了。’

    ‘皇位没了,儿子也叫你抢走了!’

    ‘大半夜站你床头怎么了,韩枭当初也是这么对待我的,你也该尝尝这感觉!’

    ‘季沧海,本王恨你一辈子!’

    ‘本王要请巫师扎小人咒死你跟你儿子。’

    ‘哈哈哈哈哈——好了,你睡吧。’

    .....

    所以,季沧海此刻不止表情是麻木的,心情也是。

    这几天已经快被韩问天折磨死了。

    灵魂已经死透了。

    “......”

    江岸边,老韩王神秘兮兮的嘱咐儿子待会儿躲远点。

    韩枭:“!”

    您可真是我亲爹。

    这就已经跟季沧海全盘托出了?

    “......”韩枭眉眼稍僵的转头看向季家那边。

    确实不对劲儿。

    那位姓陈的五叔,脸上有被拳头打过的痕迹。

    而季沧海的神态虽然平静,但能看出来只是表面平静。

    因为季老爹鬓边的白头发忽然冒出来一大片,以及眼眶是红肿的,嘴唇发白且干燥至极。

    估计上了很大的火气?

    却因为此刻周围兵将太多,不能实时发作,正在强行忍耐着?

    韩枭不知道。

    旁边的季清欢也对此情况一无所察。

    季清欢正浅笑着回答京中情况,跟钱如意和头回见面的钱志远说话,王虎将军他们一群人聊的热火朝天。

    季沧海就那样死寂僵直的站着,不吭声也不看季清欢。

    韩枭一颗心沉了又沉,错错眼的时候。

    就跟季老将军对视上了。

    “!”韩枭顿时紧张起来,猛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被‘岳父’如此上下打量的时候,心里怎能不慌。

    韩枭在心底思索.....

    自己最近表现的还不错。

    不仅在面对匈奴时多番献出有用妙计,且还听话的接了王爷位置,不与季家再动干戈的争抢什么。

    也努力筹集到不少药物和粮食,一趟趟的往南部运来。

    还额外多给季州城一份照顾季家长姐。

    一桩桩一件件。

    韩枭自认做的还可以。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的纨绔子弟了。

    在军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好。

    甚至京城大士已经给他书写赞美文书,还有许多百姓都在感谢他,京中商行也允许韩氏贸易立足。

    韩枭没有做任何任何的坏事。

    也没有做与季家为敌的事。

    所以.....

    可不可以,不阻止。

    他会待季清欢很好的。

    真的。

    活了两辈子,韩枭就只此一枚心愿。

    感觉到那边季沧海极度平静、冷漠以及稍显动怒的视线。

    真正来到东窗事发时。

    韩枭从前准备好的那些辩驳和强硬都用不上。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您可以生气,但别怪季清欢。

    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