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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荒年加一 第70章 一句都听不懂

    她不懂,苏湛一年的宿修费有多少?

    是比二十两还贵吗?否则去年从她这里拿走的恤银,怎么现在就花光了?

    可是如果比二十两还贵,他们之前又是怎么凑的钱?

    那是一个为国战死的将士的命,还不够用来读书开销。

    从古至今,细品就是一档子糟心事。

    终于将所有的桑葚都做成了饼干。苏马丽最后一次去南府书院门口摆摊。

    众学子们一听是最后一天出摊,都十分不舍。

    为了多抢几块酥饼,学生们之间氛围有些紧张。

    但或许他们是读书人,表达的便相当隐晦。

    排在后面的人,引经用典的讽谏前面的人给他们留一些;

    排在前面的又引经论典表示自己想拿几块就拿几块。

    两队辩来辩去,颇有一番已然在朝堂上群儒舌战的做派。

    苏马丽听着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文绉绉死沉沉的书面用语,文言表述,深觉可爱。

    实在不忍看后面学生费这么大口舌却买不到,于是推出限购,才制止了这场读书人间的纠纷。

    苏湛还是淡淡的笑:“这是一文,我要两块酥饼。”

    苏马丽看看实在臃肿的人群,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满袖清风挤进来的。

    苏湛身后有人立马道:

    “我也只要两块酥饼,多的给其他人留着吧,嘿嘿!”

    罗季北眼尖看见他往竹篮里放了两枚铜板,立刻捡出一块递过去:“大哥哥,你多放了一文。”

    人群立马喧哗了:“哇,原来真的看着呢!”

    那人道:“我不要了,夫人,小公子,你们觉得我可以吗?”

    夫人?小公子?苏马丽一脸懵逼。

    什么可以吗?可以怎么样?

    “你把这一文收着,要么再拿三块酥饼。“苏马丽道。

    然而那人没拿铜板,也没拿酥饼,一溜烟消失在了人群中。

    继那人之后,不断地有人给多了钱,甚至有人还给碎银,多余的钱怎么都不肯收下。

    那些人只不断的问:

    “夫人,你觉得我行不?”

    “夫人,你选我吧。”

    “夫人,我毛遂自荐!”

    啊?他们在说啥呢?苏马丽咋一句听不懂?

    她想拉着一个学生问问,那位学生满脸激动:“我,我终于打动了上苍,我入了贵人的法眼了呜呜!”

    什么呀?你们在说啥呢?

    贵人?夫人?入了她的眼?

    她就个卖酥饼的村妇,入她的眼干啥?

    她觉得他们行或者不行又是想干啥?

    她选他们干啥?好好的书不读了要来给她做酥饼?

    他们咋想的?

    深有自知之明的苏马丽,面对突如其来的恭维,有些汗毛竖起。这些人说啥呢?她咋有些跟不上剧情了?

    虽然她一介村妇,不知道这些人白给她这么多银子,并且问她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有何图谋。

    但她是一介穿越者,知道他们多给钱的行为叫做贿赂。贿赂便一定会有所图,图谋不成便会撕破脸。

    苏马丽沉思对策后,举起竹篮,站起身来:“诸位学生,你们把钱收回去。不要为难老身。”

    众人纷纷泄了气,一个带头,便都一个个将钱收回去了。

    学生们三三两两回到书院准备上课。

    今天倒是剩余二三十块酥饼。

    一边收着摊位,罗季北一边问:“娘,他们为什么突然对咱们这么恭敬?”

    苏马丽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

    罗季北道:“娘,你为什么把钱退回去?咱们好多天都赚不了那么多。”

    苏马丽捏一下罗季北的小脸:“你看见之后,不也第一时间选择还回去吗?”

    罗季北道:“可是那只是一文。”

    苏马丽道:“就算不是一文,你也会选择退回去的。你忘了?几天前才学过,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人的第一念,都是善念。”

    罗季北有些愧疚,但坦诚道:“可是我并没有保持好第一念,娘,我想过将那些钱留下,我是不是差劲。”

    苏马丽道:“不,你不差劲,反而娘觉得你非常棒。因为你勇于直面自己的内心。古人有句话叫,转念即是地狱。这句话所说的便是过了那一瞬隙,你就会带入自己的利益考虑问题,容易做出自私自利的抉择。”

    摊位已经收好,苏马丽继续和罗季北讲着道理,去坐罗达的牛车。

    终于不用再做桑葚酥饼了,苏马丽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窑的砖已经烧好出窑了。土红的颜色,卖相惨淡,但好在真的是砖。

    有了第一窑成功的经验,便又垒了一个更大的砖窑,两窑并烧。

    苏马丽有时候会悄悄往里面加点碳,碳耐烧,且比柴烧出来的温度更高。

    看着烧好的红砖,全家人都十分兴奋。

    吃罢晚饭,白朴来教习功课,罗叔东这几天常以巡逻队为由逃避上课,连续三天之后,便被苏马丽拉回来填鸭。

    苏马丽的日子从此闲散下来。

    早上吃罢早饭后,她就去山泉那边散散,坐在山头上,看云起云散。

    从系统悄悄买来闲书,也趁那时无人便偷看。中午随便拾点野菜回家。

    有了水,田里野菜便长得快了,而且穿来这么长时间后,她也能够辨识清几种野菜的模样了。

    虽然菜畦里的菜已经陆续能吃了,但她还是觉得,搭配一些野菜味道独特。

    有时候遇上相对稀罕些的东西,能从系统换几百文到一二两不等的钱。

    下午,便在家里做家务,看看砖窑,和送鸡蛋来的妇人们唠几句嗑,名曰关心时政。虽然这政,只限于一乡之内,村妇口中,但那也算。

    村里人忙着麦田,他们很简单。

    能够盼到秋收,便似乎就能看到往后余生、千秋万代、生生不息的希望。

    这样的生活如梦似幻,似乎沉睡在一个斑斓绚烂的,名为幸福的巨大泡沫之中。

    某一天夜里,月光明朗,浅云萦纡。草丛中的蟋蟀不住的鸣叫。

    安睡在群山怀里的村庄格外寂静,夜中值守的巡逻队守卫着村庄的好梦。

    苏马丽做梦了,梦里她在后世的家中。

    后世,穿越已经成了寻常技术,随意翻开一本书,便能穿越至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