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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弃子翻云覆雨 第89章 史册中一闪而逝的一位女人

    祖泽鸿之所以跟两人说大道理,是他没什么帮手。

    这两人身份‘干净’,没有彻底失败前,不用担心被出卖。

    钱龙锡可以‘废物’回收利用,李吽嘛,十万两就是‘大股东’,以后肯定还得他‘拉投资’。

    用学生时代的一句话理解,自己有手段,没有渠道,这两人就是渠道。

    钱龙锡想让自己粘合东林,老子还想让他做士族内应呢,江南毕竟是东林大本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林魁首回去肯定不是小虾米。

    李吽滋溜滋溜喝了三杯酒,似乎想通了,对祖泽鸿道,“大明朝没有你闹腾的机会,刚你说对藩国太客气,你想经营朝鲜?”

    祖泽鸿不知道李吽理解到哪个层次,笑着说道,“大明朝148个藩国,若让所有藩国与大明自由贸易,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但大明朝为何不允许藩国到天朝贸易呢?”

    “朝贡完全是亏本买卖。”

    “那是朝贡,中原皇帝只会打脸充胖子送东西,老子说的是做生意。”

    李吽终于明白了关键,眼皮一抖,好似他自己也觉得也不可思议,“因为自由贸易会让士族以外的百姓诞生大量豪商?”

    “哈哈,就是这么简单啊,人性黑暗,士族掌握朝堂,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怎么会允许贫民百姓有大量财富。”

    李吽与钱龙锡对视一眼,感慨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其实我们应该照照镜子,很多问题就在身边啊。”

    钱龙锡轻哼一声,“看得清没办法,依旧是浑人一个,还是一个令所有人讨厌的浑人。”

    祖泽鸿没有反驳,的确如此,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但如何让别人也知道他对,得用成绩来说话,大道理再扯下去会让人觉得眼高手低。

    李吽挠挠头,“快好奇死我了,就算你想经营朝鲜,也得前期站稳脚跟,毛文龙都站不稳,你如何快速站稳呢?绕来绕去也躲不开最初的钱粮问题。”

    祖泽鸿抿嘴微笑,“徐允祯不是给了我一千石嘛。”

    “一千石不过能让万人吃一个月,就算你节省,粟米混合野草来吃,不会超过五十天吧?难道你就凭借一千锦衣卫子弟经营东江。”

    “那不可能,东江散兵游勇目前一半在登莱,一半在外岛,巡抚孙元化并不能节制他们,迟早会生乱子,我得快速收拢那三万人。”

    “三万人?你做梦呢,他们连家眷在内十万多人,你想快速收拢十几万人?喝多了吧?”

    “李兄不是给了十万两嘛,士兵一人分二两,这不就暂时安稳了。”

    “一人分二两,连欠饷都不够。然后呢?”

    “然后给他们吃的。”

    “就算十五万人,一月也至少需要一万五千石粮,你能点石成金吗?”

    “用不了那么多,若士兵三月一石粮,东虏早死了,辽西都无法做到实发,如今他们也没有粮,但他们还没有饿死,可见人的潜力很大。”

    “没饿死不代表他们能做作战,苟延残喘与战兵的差距就是每月有饷银。”

    “李兄啊,你说的都对,还没有做,为何给自己找困难呢?半个月后,小弟带你去见见那位朋友,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本已不抱希望的李吽、和安静倾听的钱龙锡四只眼猛得盯着他,齐齐震惊道,“女人?!”

    “哈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的确是一个女人。这位朋友将来必定进入史册,小弟与她相遇还真是偶然,三年前到山东乡试,去的时候走海路,上岸后迷路了,刚好碰到登州乱民越界打劫,兄弟们出手杀了三十个人,算是救了她一命,这才知晓她很厉害。”

    还是李吽消息灵通,他顿时知晓是谁了,“山东衡王世系,当今平度郡王之妹,栖霞县主,莱州掖县孙朱氏。”

    钱龙锡一愣,“宗室?还是寡妇?”

    李吽点点头,“栖霞县主之夫孙朝连乃山东秀才,莱州府城掖县大户,孙朝连中秀才后无意科举,家中有意尚衡王之女郡主,恰逢衡王薨,转尚本府平度郡王之女,但朱栖霞很不幸,成婚之前孙朝连坠海大病,成婚还没有半月就过世了,平度郡王也接着过世,她被传为克夫之女。

    孙家主支就孙朝连一人,尚县主就是为了保证主支权威,这下闹的不可开交,孙家另外三支不停到府城告状分家产,一度闹得大打出手。

    平度郡王也不可能到掖县管妹妹家事,但栖霞县主还真是一个善于经营之人,不知用何种手段安抚孙家人,最终由她来管理全部家资。

    可能孙家也怕被官府蚕食,就同意试一试,这一试不得了,三年后孙家变成了盐户、矿户、织户、还为朝廷提供硝石矿,如今县主已掌孙氏十多年,掖县以北和海防千户所的家眷都在孙家工坊做事。

    她的生意不大,但她借用自己免税的身份什么都做,煮盐、采硝石矿、硫磺矿、烟花工坊、织布工坊、还开荒种田。

    因为她县主的身份,这些东西不外卖又不需要缴税,孙家的家资至少比之前增加二十倍。

    若她继续做下去,就超过县主庇护的规模了,她想了个办法,没有扩大工坊,而是用增加工坊种类来避税,虽然依旧不大,但不可否认,掖县以北方圆百里,包括临近海防官兵家眷,人人靠她而活。”

    钱龙锡有点震惊,“为何老夫从未听说?”

    李吽脸色一暗,“钱大人,她是县主啊,朝臣怎么会替宗室扬名,连济南的省府大员都不知道,她也从不出门,李某还是因为沧州盐田距离掖县不远,从海上听来的,算是莱州湾内的事。”

    “从不出门?”

    李吽眨眨眼,看向祖泽鸿,“对呀,县主从不出门,你怎么会遇到?”

    祖泽鸿大乐,“你叭叭半天,没问我是谁,栖霞县主下面有两个大掌柜,全是她的贴身丫鬟,小弟说的朋友,是她的大掌柜玄珠。”

    两人一头黑线,栖霞县主都帮不了你,一个女掌柜有屁用,白问了半天。

    祖泽鸿看他们不屑的脸色,笑着解释道,“这位掌柜可了不得,以前我是没明白她在做什么,点头之交而过,现在才明白是绝顶人才。”

    李吽切一声,“栖霞县主动员所有百姓,种田、打鱼、煮盐、织布、采矿,你不会认为自产自销自用很高明吧?”

    “是啊,完整的内循环,难道不高明吗?”

    “高明个屁,天下士族家家都在自产自用自销,栖霞郡主高明在说服了所有人,并非高明在手段,我家也煮盐、种田、织布、打鱼,但这玩意得有个重点,栖霞郡主只能在掖县玩玩,连莱州府都出不去,有什么高明。”

    祖泽鸿眨眨眼,你懂个屁,自耕农社会,大地主当然都在自产自销,但你家是农业,人家是集体型工业,本质的区别,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