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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拂衣去 第97章 情爱先放心中

    看着一本正经的张诗妍,朱云可说道:“姐姐但问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悉数相告。”

    张诗妍于是问她:“公主是否认识或者知道一个轻功剑法高超卓绝、但是身份和行踪却神秘莫测的白衣少年?”

    朱云可仔细思索良久,最后对张诗妍微微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至于见过那就更不可能了。”

    张诗妍眼中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情,一时间沉默不言。

    朱云可反问张诗妍:“姐姐为何会问起这样一个人,他究竟是谁?”

    张诗妍轻轻说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要找到他。”

    朱云可继续反问:“那姐姐又为何会认为我认识或者知道此人?”

    张诗妍慢条斯理道:“我怀疑,他和皇家有某种关联。”

    听到这句话,朱云可露出好奇且疑惑的眼神:“哦,是吗?”

    张诗妍细语呢喃:“只是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也不能肯定。”

    朱云可沉思片刻,而后对张诗妍说:“那我在暗中打听打听。”

    张诗妍随即向朱云可行礼致谢:“多谢公主。”

    朱云可伸手扶住张诗妍:“都是自家姐妹,姐姐不必客气。”

    张诗妍想到了什么,而她接着说道:“此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朱云可对张诗妍微微一笑:“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司礼监内,李芳快步走进房中,然后对张永行礼致意:“启禀干爹,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来自翰林院、名叫严嵩的大人求见您。”

    听了李芳的话,张永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过了片刻,他将目光投向李芳:“叫他进来吧。”

    李芳连忙对张永说道:“是。”说罢他立刻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李芳疾步返回,并且领着严嵩走进了房中。

    只见严嵩向张永恭敬地行了一礼:“严嵩拜见公公。”

    张永淡淡地问道:“严大人今日来司礼监,不知是为何事?”

    严嵩则对张永轻声说道:“在下有要事禀报公公。”

    张永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徐徐投向一旁的李芳。

    李芳明白张永的意思,于是他退出房外,并迅速关上房门。

    待李芳离开后,张永转头看向严嵩:“说吧,你有什么要事禀报?”

    严嵩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继而对张永说道:“今天一大早,一个神秘人给了我一封书信,他说要我务必将此信转交给公公。”

    张永微皱眉头,同时反问严嵩:“一个神秘人?”

    严嵩点了点头,接着对张永低声说道:“正是。”

    张永不紧不慢地问他:“那你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吗?”

    严嵩徐徐摇头:“看不到他的真容,也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张永又问严嵩:“此人是男是女?”

    严嵩回答:“听声音应该是个男子。”

    张永从严嵩手中接过书信,之后再度询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严嵩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只是说,公公看了这封信以后就会明白一切。”

    张永遂将信封拆开,然后从中取出书信并仔细看了起来。

    在将书信看完后,张永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半晌沉默不言。

    见张永这般反应,严嵩不禁问他:“公公,信中都说了什么?”

    张永没有回答严嵩的问题,而他一脸严肃地反问道:“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找你来给我送信?”

    严嵩连忙向张永躬身行礼:“这一点在下确实不知,请公公明鉴。”

    少顷,严嵩继续说道:“或许,他知道在下与公公有所来往。”

    张永用略显凌厉的目光看着严嵩:“那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这个神秘人武功高强,他说若是我不帮他送信,他就立刻取我性命,在下迫于无奈,最后只得答应了他。”严嵩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张永凝视严嵩片刻,随后发出低沉的声音:“好了,我知道了。”

    严嵩于是对张永说:“公公,那在下先行告退。”

    见张永对他点了点头,严嵩旋即转身迈步离去。

    在严嵩离开司礼监后,李芳回到房中对张永说:“干爹。”

    张永吩咐李芳:“去把张锐叫过来,我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李芳连忙行礼道:“是。”说罢他便领命而去。

    “公公,你找我。”随着一个声音响起,张锐走进了房中。

    张永看向一旁的座椅并对张锐示意道:“坐吧。”

    张锐领命落座,紧接着他又问张永:“不知公公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张永则反问他:“最近京中可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

    “要说不太寻常的事情还真有,”张锐一边回忆一边说,“昨夜京中的某处宅院内似乎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今早属下经过多方探听得知,原来是锦衣卫和顺天府联合追查并剿灭了一群贼匪。”

    张永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反问张锐道:“你有没有想过,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一群普通的贼匪值得他们去查找和剿灭吗?”

    张锐微皱眉头:“这个问题属下也问过,据说昨夜顺天府在巡查中发现贼匪的同时碰巧遇到了锦衣卫,所以双方便联手将贼匪剿灭了。”

    张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少顷,他又问张锐:“来仪阁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张锐微微摇头:“目前暂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张永不禁在心中暗暗思量:“想不到陆彬办事竟如此滴水不漏。”

    见张永不发一言,张锐于是询问:“公公,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张永停止思索并看向张锐:“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追查了。”

    听到这句话,张锐不由得反问他:“敢问公公,这是为何?”

    张永意味深长道:“最近锦衣卫的行为颇为怪异反常,无论是之前来仪阁的事,还是昨夜发生的激战,其背后都深藏玄机。”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更应该要查清楚怎么回事。”张锐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

    张永对张锐摇头道:“我有预感,锦衣卫中即将有大事发生,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且在暗中静观其变。”

    张锐面露诧异之色,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韩英济来到顺天府的二堂,并且对李浩和吴劲风一一行礼。

    李浩和吴劲风回礼致意,随后李浩对韩英济伸手示意:“韩公子,请坐。”

    众人纷纷就座,李浩继续对韩英济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吴捕头都告诉我了,韩公子查明真相、揪出元凶、破获疑案,为朝廷立下大功,还江山社稷以安定,不愧是智勇双全、少年英雄。”

    韩英济抱拳以示谦逊:“李大人过奖了,若不是陆将军和李大人的鼎力相助、以及众人的勠力同心,本案也不可能会成功告破。”

    吴劲风面带微笑地看着韩英济:“不管怎么说,此次破案韩公子居功至伟,我等均是依照韩公子的计谋引出幕后元凶及乱党,并最终将其一举歼灭。”

    韩英济连忙转移话题:“不知云总捕现在情况如何?”

    李浩发出似有似无的叹息:“目前还在静养,虽然尚未苏醒,但是已无大碍。”

    韩英济低声喃喃:“但愿云总捕吉人天相,最后能够苏醒过来。”

    停顿了片刻,韩英济又开口道:“目前重伤云总捕的神秘人依然逍遥法外,此人身份成谜,也许除了云总捕,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听了韩英济的话,李浩和吴劲风不禁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们都相信,云总捕一定会醒过来的。”吴劲风的声音异常坚定。

    李浩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前方:“待到云总捕苏醒之日,就是所有真相浮出水面之时。”

    朱云可回到慈宁宫,她笑盈盈地对张太后说:“母后。”

    张太后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朱云可:“你终于回来了。”

    朱云可挽住张太后的手:“孩儿今日在怜园与张诗妍见面,相谈甚欢,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得也晚了一些。”

    张太后轻轻说道:“今日上午你皇兄到慈宁宫来了。”

    朱云可睁大眼睛,同时反问张太后:“真的?”

    张太后表情淡然且不紧不慢地回应:“难不成是假的?”

    朱云可说道:“孩儿有些日子没看到皇兄了,说来也很想他。”

    少顷,她又问张太后:“皇兄都跟母后说了些什么?”

    张太后故作漫不经心道:“他跟我说起了韩英济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朱云可继续问母亲:“他说了韩英济什么?”

    张太后对朱云可微微一笑:“看来,你很关心韩英济。”

    朱云可避开张太后的目光并辩解道:“才没有呢!”

    张太后说道:“好,你不关心,那我们就不说韩英济的事了。”

    朱云可轻轻摇动着张太后的手:“母后跟孩儿说说嘛!”

    张太后故意停顿了片刻,之后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句话:“你的皇兄已向韩英济言明,让他做我大明的驸马。”

    听了张太后的话,朱云可的脸上顿时泛起娇羞的红晕。

    少顷,朱云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韩英济是怎么说的?”

    张太后笑着说:“韩英济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过你放心,待武林大会结束后,你们二人将迎来花好月圆之时。”

    朱云可想到了什么,她面露深思之色,半晌沉默不言。

    见女儿这般反应,张太后于是关心地询问:“你怎么了?”

    朱云可停止思索,继而对母亲低声说道:“没什么,正好孩儿最近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张太后随即又问:“哦,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朱云可一字一句道:“我要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张太后面露疑惑之色:“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寻找谁的下落?”

    朱云可细语呢喃:“其实孩儿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听说此人一身白衣、翩翩少年,轻功和剑法高超卓绝,身份和行踪隐秘莫测。”

    张太后不禁摇了摇头:“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还要苦心寻找?”

    朱云可郑重其事道:“此人是张诗妍的救命恩人,听说他已经到了京城,但因其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所以张诗妍便想请孩儿帮忙查找。”

    张太后闪过一丝微妙的眼神:“在京城寻找一个人的下落,这对我们皇家而言并非难事,传令让人在全城严加搜寻便是。”

    朱云可连忙说道:“不可,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兴师动众。”

    听到女儿这句话,张太后不由得问她:“却是为何?”

    朱云可说明了原因:“孩儿答应过张诗妍,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但是孩儿信任母后,所以才会对您如实相告。”

    张太后又问朱云可:“如果不想兴师动众,那你又打算如何找人?”

    朱云可看起来胸有成竹:“母后请放心,孩儿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张太后思索片刻,而后轻轻说道:“好,此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放心来找我。”

    朱云可向张太后躬身行礼:“多谢母后。”

    韩英济来到肖宅大门口,一番犹豫之后,他敲响了宅院的大门。

    没过多久,宅院的大门被打开,肖卫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来者是韩英济,肖卫忠不禁对他说道:“韩公子,你又来了。”

    韩英济点了点头,随后他问肖卫忠:“叔父在家吗?”

    肖卫忠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韩英济:“老爷此刻在家。”

    韩英济向肖卫忠抱拳行礼:“英济有事想当面向他说明,烦请忠叔通禀。”

    肖卫忠正欲开口,这时一个声音从院内传来:“进来吧!”

    一听就知道说话之人是肖宇文,韩英济遂说道:“多谢叔父。”

    进入肖宅后,韩英济看见肖宇文正站在庭院的角落欣赏樱花。

    于是韩英济走到肖宇文身旁并对他行礼致意:“英济拜见叔父。”

    肖宇文徐徐转身并将目光投向韩英济:“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因为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韩英济面色平静地看着肖宇文:“叔父说得没错,英济今日就是来向您解释的。”

    肖宇文开门见山地问他:“那晚锦衣卫和顺天府来我家中搜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那样一封信?”

    韩英济一本正经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原委,英济已写入另一封信中。”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之后将其递给肖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