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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 第四十三章 都发热了还没事?

    翌日,苏平河照例早起去书院,却听闻周书越病了。

    “怕是周夫子许久未来,不适应京城的气候,近日又下了那样大一场雪,这才着了风寒。”

    苏平河听说后便一直记挂着,散学后就跟段长暮商量道:“我今日能去你那边瞧瞧方大夫吗?”

    “方大夫那么大个人,又于我有恩,我难道会亏待他?你犯得着天天去瞧他吗?”段长暮边收拾着自己的书本边问道。

    苏平河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道:“我是想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治风寒的好药……”

    段长暮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是为了周夫子?”

    苏平河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周夫子孤身一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有点担心。”

    段长暮沉默片刻后应声道:“你倒是有心……回头我去问方大夫开个药方吧,就不用你特地跑一趟了。”

    “那就有劳段兄了。”苏平河俯身朝他作了个揖,倒也没有跟他客气,“还烦请段兄今日就将药抓来,风寒这种病不能拖,早吃药早康复。”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段长暮走后,苏平河又去书院门口打发杜若去买了些梨,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周书越的厢房。

    “周夫子。”苏平河轻轻敲响门扉。

    周书越披着一件银灰色滚绒边的长袄来开门:“平河?你怎么来了?”

    苏平河朝他微微一笑:“我听说您病了,刚巧散学便来瞧瞧。”

    周书越的脸色有些憔悴,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有点着凉而已,不算什么大病,亏你还惦记着。”

    “快进去躺下吧。”

    苏平河不由分说地就扶着周书越进了内室。

    见她态度坚决,周书越无奈,只好爬上床躺好:“都说了我没事。”

    “一看您这样就知道没请大夫来瞧过。”苏平河帮他掖好被角,“生病不吃药怎么能好呢。”

    “风寒而已,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周书越的嗓音不如往日清越,带了些许沙哑,“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

    “我请段长暮帮忙去抓药了。”苏平河走到一旁去倒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了,便又用火折子将一旁的小炉子引燃了开始煮茶,“周夫子,你这屋子里太冷了,难怪会着凉,明日我着人送些银丝碳给您吧。”

    周书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不习惯用碳。”

    “京城冬日漫长,不用碳怎么行。”苏平河叹了口气,“周夫子,您不用担心,您家乡那些可怜孤苦的孩子,我会想办法资助他们的,您自己的身体也很要紧,不能总想着别人。”

    “你还是个孩子,我岂能要你的资助?”周书越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道。

    “我早就跟您说过,我想为孩子们尽一份心。”苏平河边看着炉子边道,“周夫子,我虽然还小,但我有能力做这些的,您莫要小瞧我了。”

    周书越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跟苏平河才不过见了两面,但两人仿佛早已认识多年,丝毫不觉得陌生。

    苏平河煮好茶,本想扶起周书越喂他喝点,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周书越此时越发有心无力,接过苏平河递过来的茶盏勉强喝了一口:“我没事。”

    苏平河知道周书越定是发烧了,心里有些着急:“都发热了还没事?”

    说完,苏平河赶忙去寻了帕子用温水为周书越擦拭额头和脖颈:“这样会舒服点,希望段长暮能快些把药抓来。”

    周书越还想安慰她几句,但头脑昏沉,身体也酸痛不已,只好由着她帮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额头:“平河,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像您这样好的人,值得更好的生活。”苏平河小声道。

    段长暮到的时候,正看到苏平河俯身在床边精心照料着,而周书越好像已经睡着了。

    段长暮从没见过苏平河眼里流露出这样温柔的神采,也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体贴入微,一时有些怔愣。

    苏平河却是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低声埋怨道:“怎么才来啊……”

    随后她走过去一把拿过药包,走到外间开始生炉子熬药。

    段长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不用放这么多水……你会煎药吗?还是我来吧。”

    苏平河的确不会煎药,也就没跟他客气,说了一句“有劳”,便又回去帮周书越绞了块凉一些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周书越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俊秀的眉紧紧皱着,唇色发白,呼吸也很急促,看得出身子极为不适。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段长暮终于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药得趁热喝,你叫醒周夫子吧。”

    苏平河赶忙轻轻拍了拍周书越:“周夫子,起来喝药了。”

    周书越昏昏沉沉地醒来,见到苏平河和段长暮都在自己床前,还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苏平河将药碗递到他面前,他才记起自己这是病了。

    “真是惭愧,我都是做夫子的人了,还要劳烦你们这些孩子来照顾我。”周书越喝完药,身子感觉有了一股暖意,精神也稍微恢复了一些。

    “这话说的,夫子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生病?”苏平河接过空药碗,自然而然地递给段长暮,“我俩作为弟子,理应照顾夫子的,夫子不用客气,喝完药赶紧睡一觉,发一身汗就好了。”

    周书越看了看两人,嘴角挂着一丝感激的笑意:“多谢你们二位了……”

    “都说了夫子无需客气。”这回段长暮也开口道,“夫子快睡吧,不然苏平河肯定不放心回去。外头天色也不早了,他总不好在这过夜。”

    苏平河觉得段长暮这番话又有几分长辈的姿态,正想反驳几句,却见他朝周书越行了个礼,先行离开了。

    周书越倒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平河,我喝完药感觉好多了,天色太晚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