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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芮娘闻言眼睛骤然一亮:“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我会想办法,你耐心在温月阁等我通知。”苏平河道,“莫要再跟温阁主闹脾气了……当真伤害了他,你心里又会愧疚。”

    芮娘被说中心思,眼角微微泛红:“我都答应嫁给他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不信我。”

    “大约他能感觉得到,你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吧。”苏平河顿了顿又问,“你心里,可还有太子的一席之地?”

    “事实上,自从知道他是太子之后,我就一直盘算着要离开他了……”芮娘苦笑,“若我一开始知道他是太子,压根就不会给他任何接近我的机会。”

    苏平河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排斥太子?”

    “我不想要为了一个男人,去和一群女人斗得死去活来。”芮娘的眼神又移向窗外的江面,“你看,世间的风景多么绝妙,春日的微风多么柔和,我为什么要去做那样目光浅薄的可悲之人?”

    苏平河惊讶地盯着芮娘娇小柔美的背影,恨不能给她鼓掌。

    大齐的女性地位跟所有封建王朝一样,女子不能读太多的书,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从出生开始就被教育应该要如何相夫教子。

    纵使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子,也最多不过被教育如何执掌一府中馈罢了。

    就连书里的女主姜晚意,虽然算得上是聪慧有才,但她的主线生活也不过是在跟自己的庶母宅斗。

    没想到温芮的思想竟然这般先进。

    难怪会吸引到一国储君。

    其实温芮说得没错,她并不怨恨太子,因为在太子的立场来说,他也已经尽力了。

    温芮不愿意进宫,太子宁愿冒着皇嗣流落在外的风险,也不曾逼迫过她。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造成了这一场悲剧。

    因了温芮这一番言论,苏平河与她倾盖如故,聊了好久才依依惜别。

    “芮娘,你往后也莫要叫我苏掌事了,就叫我平河吧。”苏平河最后说,“要不是怕温阁主再乱吃我的醋,我都想认你做姐姐。”

    温芮温柔地看着她:“我也是许久不曾这般与谁吐露过心事了,平河,你得空要常来看我。”

    “好。”苏平河又凑近她,小声说,“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见良儿一面。”

    温芮感动地看着她,一直目送她与段长暮并肩离开温月阁。

    温文在旁一脸羡慕:“就这么舍不得人家走?”

    温芮嗔怪道:“你这人怎么……什么人的醋都吃?”

    温文极少看到温芮在自己面前这般小女儿姿态,瞬时觉得自己神思都有几分恍惚。

    “他的醋怎么就不能吃了?掌事了不起吗?”

    温芮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傻吗?看不出来楼主瞧掌事的眼神?掌事怎么可能飞得出楼主的手掌心?”

    温文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一般:“你在说什么?楼主对掌事存的是那样的心思?”

    温芮懒得搭理他,叹了口气就往回走。

    温文追上去,缠着她问:“可掌事是个男人啊……”

    “男人怎么了?男人不是人?”

    温文:“……”

    —

    从温月阁离开后,苏平河就一直记挂着周书越买成套珠宝首饰的事,便借着要送周书越宅子一事,将他请到了新宅子里。

    三进的宅院,不算多大,但却十分雅致。

    庭院里种着繁密的翠竹,四季常绿,微风拂过,光影疏浅,想来午后坐在竹下石桌旁喝杯茶是极好的。

    周书越到的时候,正瞧见苏平河侧着脸站在这丛翠竹边,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白皙柔嫩的面颊上,世间一切美好都抵不过她此刻恬淡安然的侧影。

    苏平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周夫子,你可喜欢这个家?”

    周书越微笑着走向她:“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苏平河又笑眼弯弯地说,“往后你若是不在青麓书院教书,想要出去纵情山水的话,我还可以派人帮你守着这个宅子,保证你回京城暂住的时候是干净整洁的。”

    “平河,”周书越看着她的眼睛慢吞吞地开口道,“我恐怕……此生不会有纵情山水的那一天了。”

    苏平河心里陡然一缩:“这是什么意思?”

    周书越看着她略显担忧的眼眸,忽然想起她从前总是似有若无地提醒他,往后一定要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己说不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苏平河见他眼底慢慢被无奈爬满,难以置信地退后了两步:“你……你当真决定要成亲了?”

    周书越有些意外:“她告诉你了?”

    苏平河的瞳孔猛地放大:“谁?你要娶的人是谁?”

    周书越这才知道苏平河只是在打探自己,但旋即又觉得自己既已下定决心,便迟早要面对现实:“平河……”

    苏平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散,几乎要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是苏静怡对吗?”

    周书越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苏平河连连摇头,似乎想要甩开自己脑中挥之不去的消极念头:“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拒绝她了!你明明跟我说她不会是你心悦之人!”

    周书越只是悲伤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身旁原本清雅别致的几丛翠竹,此时在风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了几片叶子,将他的身影无端衬得萧瑟了几分。

    苏平河疾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吗?否则怎么会好好地就换了主意?”

    周书越其实不明白苏平河此时的表情为何会如此激动,但他还是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平河,”他一字一顿地说,“没有难言之隐,我是心甘情愿的。”

    苏平河觉得自己的脑中嗡的一声,无力感席卷而来,遮天蔽日地将她彻底吞没。

    “怎……怎么会呢?”

    难道命运终究无法被改变?

    难道悲剧注定会上演?

    苏平河抬起头冲周书越凄然一笑:“如果我说,希望夫子不要娶静怡……夫子可愿意为了我,改变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