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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年少时 第二百八十一章 悲天悯人的好官

    这日,李景知刚下朝回来脸色就乌青一片,随侍因为停马车时速度没控制好,被他直接罚了半年的俸禄。

    苏平河正拿着卷宗打算给他过目,见他大发雷霆,当下就想远离是非。

    谁知他刚瞥见苏平河的一角衣袍就喊住了她:“跑什么跑?你回去收拾下,一个时辰后跟本王去章州。”

    苏平河拿手指着自己:“带我一起去?”

    李景知没好气地瞪她:“你是本王的司务,你不去谁去?难道叫本王独自去吗?”

    苏平河不敢再惹他,只好认命地回府收拾包袱。

    扶光见她走得着急,不放心地说:“二少爷,带属下一同去吧。”

    “我是跟着奕王出公差,哪有自己带随从的?不合适。”

    “可是少主吩咐过属下,无论何时都要护着二少爷的安危……”

    苏平河收拾包袱的手顿了一下,良久才问:“扶光,你有多久没有接到你家少主的消息了?”

    扶光满脸为难:“许是因为少主太忙……”

    “别自欺欺人了。”苏平河颓然一笑,“他根本就不想再管我了……连带着你都懒得搭理……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扶光没有说话,他确实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苏平河。

    从他跟着苏平河以来,这么多年都是要定期给少主汇报苏平河近况的。

    可这半年来,他写往北疆的信却只收到了一封回信。

    信的内容是:“扶光,往后莫要再写有关他的信了。”

    扶光猜不到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得到其余的指示,只好一如既往地跟着苏平河。

    苏平河收拾好包袱往苏府门口走,见扶光还跟在自己身后,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扶光,你去找他吧……你这样好的身手,跟着我屈才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骑上了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去,只留下满地飞扬的尘土。

    扶光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少主教她骑马的那时候。

    那几年,应该是少主为数不多的,最快乐的几年了吧。

    —

    比起苏平河的轻装简阵,李景知倒是带了一大堆东西,乘坐的马车更是华丽无比。

    此刻,李景知正撩开窗帘,朝外头骑着高头大马的苏平河喊:“你真的不要坐马车?”

    “下官的身份不配跟殿下同坐一辆马车。”

    李景知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苏平河从前动不动就跟段长暮同坐一辆马车,心里莫名烦躁,啪地一下甩上窗帘:“不坐拉倒。”

    章州离京百里,日夜兼程也得走上十多日,加上李景知是个吃不了苦的尊贵人,绝不肯露宿野外,一行人几乎动不动就要住店。

    就这样慢吞吞地走了十来天,路程才走了一半,苏平河不免有些着急。

    “不是去章州剿匪吗?殿下这样慢吞吞的,猴年马月才能走到章州?等我们到的时候,章州百姓都要被山匪杀光了!”

    李景知冷笑一声:“亏得你还跟太子那么要好,连他故意想把本王支走都看不出来?说是去剿匪,你看他们才给了本王多点人马?这哪里是要本王去剿匪?分明是要本王去归顺山匪落草为寇嘛。”

    苏平河也有些意外:“章州没有兵马供殿下调用?”

    “章州的兵马有用还会求助到父皇面前去?”

    难怪李景知接到这个差事会那么火大,这种根本完不成的任务,目的只在于杀杀他的锐气罢了。

    苏平河心想,谁叫你一得势就那么高调?这下好了,连圣上都看不下去了吧。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景知一副摆烂的样子摊开手,“走走过场,顺着他们的意,回去领个罚呗。”

    苏平河却皱紧了眉头:“你们神仙打架,遭殃的还是百姓……匪患害人,章州百姓又何时才能真正脱离苦海?”

    李景知见状嗤笑一声:“看不出啊,你倒还真是个悲天悯人的好官。”

    “我只是不想违背做人的良心罢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从前我没做官时,只想着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后来真的做了官,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主宰一些人的生死时,就忍不住想要去惩恶扬善……”苏平河说到这里寂寥地笑了笑,“很可笑吧?我自己都还没活明白呢,竟然还想着能帮别人。”

    李景知却被她此刻脸上柔和的笑意给晃了神。

    这人好像并不爱标榜自己有多善良,可她却确确实实地将善良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她一点都不像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身上好似有种莫名其妙的侠义心肠在四处作祟。

    “罢了,去都去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李景知叹了口气,吩咐自己的人马动身,“莫要再拖延了,尽快赶到章州。”

    临近章州地界前,队伍进行了最后一波休整。

    章州的隔壁是禹州,虽然两州靠在一起,但禹州的百姓大多是猎户发家,十户里头有九户都会些基本的箭法和武艺,因此山匪从来没有将魔爪伸向过禹州。

    禹州知州热情接待了李景知,并劝诫道:“若是殿下当真想要肃清章州的匪患,那万不可以这般大摇大摆地带兵进城。”

    “为何?”

    “章州山匪凶悍,连官差都敢杀,殿下人马不多,又人生地不熟,请恕下官直言,委实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其实禹州知州的话还是委婉了,按照章州山匪的凶残程度,只怕除了李景知这个王爷,其他人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

    “那我们怎么办?来都来了,总不能连章州城都不敢进就回去复命吧?”

    李景知虽然早做好了完不成任务回去挨骂的心理准备,但连城都不敢进,也显得太窝囊了,传出去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

    “下官建议,殿下可以乔装成去章州谈生意的富商。”禹州知州道,“富商家眷护院动辄上百人,还是很常见的,而章州山匪又是出了名的唯利是图,若是商队友善地给些买路钱,他们一般不会一上来就赶尽杀绝,以免得不偿失。等到他们再想对商队下手时,殿下已然进城,自然有了应对之策。”

    “可是……哪有富商一行全是大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