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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阴阳先生也不好当 第118章 内有隐情

    我回到家,拿起手机想给江恒发个消息报平安,这是他留给我的习惯。

    可马上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又毫不犹豫的删除了。

    我应该用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我躺在床上,第一次觉得家里这么冷清。我不愿意再去想他了,干脆倒头睡下。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眼前都是一片朦胧,我拿起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我想看见的那个名字。

    我第一次觉得孤独让人无法忍受,又或者说,我只是不能接受失去。

    后来殷心悦的父母被接到了这个城市,跪着求警察抓到凶手,她母亲在我面前哭到晕厥。

    我只是麻木的安慰。

    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一个人跟对方斗吗?

    不对,对方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

    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来好了,想做什么都随便。

    别再动我身边的人了。

    我就这么颓废的过了两天,这场雨持续时间尤其长,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两夜。

    我喝了点酒,天上还是下着小雨。

    我走在路上,看众人慌忙避雨,明明没喝多少,大脑却像是被一层塑料薄膜覆盖着,透不得一点空气进来。

    我拨通了江恒的电话,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人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理性告诉我不能把江恒牵扯进来,这辈子都不要有交集。可是我的心却时时刻刻在想他。

    “阿丞。”

    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单单两个字,就让我这两天对自己的解释溃不成军。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话都只能依靠本能,果然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是真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

    “小哥……对不起。”

    “阿丞,你没事吧?”

    “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怕你被我害死,我已经害死了心悦,我不能再害死你。小哥,你对我很重要。”

    “你喝酒了?”

    酒精上头,我几乎要站立不住,只能先找到路边的椅子坐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我错了,你要怎样都可以,我想跟你谈谈,你来接我好不好?小哥,我真的好难受……”

    “嘟嘟——”

    手机显示对方挂断了电话,已经黑屏了。

    那一瞬间的感觉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着,心里好像被东西堵住了,只觉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沾水的木质椅子让我很不舒服,我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任由雨滴在脸上流淌。

    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我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孩子听声音已经到了十七八岁,是个少年了。

    这次不同,我能看见的就只有一片黑暗,他惊惧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我能感受到他颤抖的手,他正抓着我的手忏悔:“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遭有空气流动,冰凉的液体在手背不断滑落。

    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似乎大脑里感知疼痛的神经被挑断了似的。

    只能听见自己说:

    “不是你的错,别干傻事。”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就算……”

    我们好像交心的朋友,话还未出口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没事的,没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没事……”

    “都是我害得!是,是我欠你的。”

    他几近崩溃的喊道,我没办法再说其他的话了。

    ………………………………

    “小哥!”

    我惊叫一声,坐起身才发现是自己家。

    我怎么回来的?

    我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湿哒哒的让人很不舒服。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来的却不是我心念的人,秦子贤端着杯水,责问道:

    “顾哥你不要命了?怎么在长椅上就睡着了?”

    “嗯,困了,你把我送回来的?”

    他不以为然的把水递给我:

    “不然呢?我就出来买个面包的功夫,就看你大雨天的睡在路边,我能不把你送回来吗?”

    我答应了声,接过水,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漏洞。

    秦子贤将手搭在我的头上,这个动作让我僵了下,慌忙躲开。

    “躲什么啊顾哥,也没发烧啊。”

    我总是想起来江恒,他也总是在我发愣的时候做出这个动作,再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关切的看着我:

    “怎么了阿丞,也没发烧啊。”

    “没事。”

    “行吧。”

    他叹了口气,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有电话打了过来。

    他拿起手机接通,虽然他已经故意把声音压低,但我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不是说让你们等我回去吗?”

    我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在子贤偷瞄了我一眼,然后捂着手机急匆匆的出门之后,达到了高峰。

    我总感觉这和江恒有关。

    我拿出手机给江恒发了条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

    聊天框上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出现又消失,最终对面还是什么都没说。

    电话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心下了然,已经想到了刚才子贤话里的漏洞。

    秦子贤几乎是冲进来,拿了外套就要走:“顾哥,局里有事,你自己休息,我先……”

    “是不是小哥出事了。”

    他僵硬在了原地,似乎没想到我能开窍。

    我抿了口温水,压制住内心的慌乱。

    “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你甚至连我家的位置都不知道。小哥告诉你的吧?他自己怎么不来?”

    子贤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头低着,像是做错了事一般。

    “他在计划什么?我有权力知道。”

    “不行!小哥说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你掺和进去。”

    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站立在他面前:“我猜猜,江恒的事,又不能告诉我。有关于玄学的吧?作为你们局里的玄学顾问,我有权力去看一眼。而且,这种问题,你们专业对口吗?”

    这句话可是戳到了子贤的死穴了,我乘胜追击道:“很危险是不是?就因为危险我才要去,你不想看到我们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话也太晦气了。

    但看见秦子贤蹙起的眉头,心里不由得更加慌乱。他没有反驳,也就是说,我说的是对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我真的是……快走吧。”

    他最终还是拉着我进了车子,插钥匙,打火,踩油门,一气呵成,用雷厉风行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我就坐在副驾驶,看秦子贤一只手接听电话:“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知道上面的是什么人物吗?秦局也在?”

    我心里越发焦躁不安,没有尝试给江恒发消息,他就算还拿着手机也绝对不会回复我的。

    到了警局,大厅里几乎没看到几个警察,秦子贤把我拉到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粗看过去有十几个人,都是老前辈了,也就我跟秦子贤还算年轻。

    众人看到我们进来,都是皱着眉不说话。办公室的中央放着一个大屏幕,我看不见江恒的身影,想来应该是他把针孔摄像头一类的东西藏在了身上。

    面前是一扇门,接着我就看见江恒推开门,屋内的景象很难说。

    整个的面积不大,都安装着落地窗,看样子跟高档酒店似的。

    有一扇落地窗开着,窗前站着一个女人。

    江恒缓缓开口,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