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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人赵一刀 第75章 一宁变成熟了

    重回状元街,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在一宁眼中,许多东西都变了。他的发小们不太与他联系了。偶尔在街头碰上,也是寒暄几句。

    在发小们看来,一宁也变了。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一宁对打台球、看电影、吃夜宵也不太感兴趣了。

    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学会了看命先生的那一套,也不像以前一样开心大笑,往往咧嘴微笑。

    当然,还有一层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发小的家长们对一宁看不起。

    他们在背后教育自己的孩子,各有各的说法。

    有的说一宁就是跟着那个八字先生在外面讨米。有的说是骗人。说讨米的人,一般是不看相,也不与八爷打交道的人。

    说是骗人的,则是相对了解八爷。知道八爷能赚钱。有富人请,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骗】。只是骗术高明一点罢了。

    最能体会一宁变了的是他的父母。

    这次一宁出去几个月,他们发现一宁变化很大。一是不出去玩了,也不再与加林、三哥、猴子、大炮这些人出去东游西逛。

    二是在家读书。常常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还做笔记。

    对于做笔记,这让张秀玉有点吃惊。她跟赵有福背后说:“学习算八字还要作笔记?”

    赵有福说:“怕出错嘛,现在不记下来,一年后再给同样的人算八字,后语不搭前言,不是打自己的脸?

    外出算八字,算一次就走了,以后在家算,走不了。”

    张秀玉双手一拍:“这个,你比我有见识。”

    说完这句。她又觉得不对,说道:

    “你进他房里去看一次,他还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什么天体物理,又不考研究生,他看这些书有什么用?”

    这个,赵有福就答不出来了。

    想了半天才说:“晚上问问他。”

    晚餐过后,张秀玉说:“一宁,你坐一坐。出去这么久,你也说说情况,再说,你读的一些书,是师父叫你读还是……?”

    说罢,张秀玉端了两杯茶,一杯给赵有福,一杯给一宁。

    一宁说:“这些书,有一些是师父指定要我读的,有一些是我在书店买的。”

    张秀玉问:“算个八字要读这么多的书啊,特别是什么天体物理,这个,是说天上的东西。”

    一宁笑笑,说道:“爹,妈,你们不知道,天体运动跟人类的生命有很大的关系。”

    张秀玉问:“什么关系呢?”

    一宁这一路跟师父学了不少知识,便说:

    “举个简单的例子,海水潮涨潮落,就跟月亮的引力相关。”

    这个倒是听说过,赵有福张秀玉夫妇有点懂了,但为什么相关,他们感觉有些深奥。

    赵有福的书读得多一些,论人情世故,他不如妻子,论学问,妻子不如他,便说:

    “那是科学家研究的学问,而且科学家也只研究出一些简单的东西。”

    一宁说:“命相学也包含着科学哩。”

    张秀玉摇了摇头:“看相就看相,算命就算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糊嘴,另一种是有些小钱。

    就算你师父技术这么好,也只是比一般人多赚一点。绝对不能跟有钱人去比钱。”

    一宁说:“我没有说比钱多钱少。是说它包含着科学,不是说它全部是科学。”

    张秀玉说:“你比一般人过得好点,学到你师父一半的技术就行了。科学不科学,不是你读个高中就能研究的。”

    一宁只笑。然后说:“哪一门都有科学。比如爹做豆腐,这明矾什么时候放,放多少就是一门科学。他做的豆腐就比别人的好吃。”

    赵有福高兴地说:“对,还是有科学。他不象别人东游西荡,在家读书就是一桩好事。”

    张秀玉说:“我就是怕他读傻了。”

    一宁又笑笑。

    张秀玉说:“有福,你看嘛,以前他笑就是笑,现在我们说他,他总是微微笑,不像个年轻人了,这不是变傻了?”

    一宁说:“妈,就你操心大。我现在帮你看个相。”

    张秀玉举起巴掌,嗔道:“无事不算命,我要你看相干嘛?”

    一宁还是笑:“我不是算命,是算你的心情。”

    张秀玉说:“我的心情不是为你好?”

    一宁说:“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回来以后,你担心我变傻,因为一个人怀疑别人,就所有的联想都往怀疑的那个方向集中。

    你认为我读书是变傻。科学家都没研究出来的问题,我去想这些,完全是傻头傻脑。

    你认为我坐在房间里也是变傻,只有傻瓜才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这是不是这段时间,你所有的担心?”

    张秀玉咧嘴笑了一下:“爹妈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加林他妈肖丽丽还说,你是真的变傻了。在大街上碰到她,也不叫她。”

    一宁说:“你明天碰上她,就建议她去看看医生。”

    “医生?你这样骂她?”

    “真的呢。你不要我读书,我就是从书上得来的。我看她的脸色跟我出去之前不同了,有听力问题了。”

    赵有福说:“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爹,我不是开玩笑。你以为我跟八爷就是学轮手指啊。我跟他什么都学。相学很多地方是医学。”

    张秀玉半信半疑,说道:“那我就试一试。侧面跟他老公打听一下。”

    这场家庭会,到此结束。

    次日上午,张秀玉从外面回来,敲门进了一宁卧室,一脸吃惊,说道:

    “你说对了。我昨天跟李中元问了,是不是肖丽丽有时听不到别人说话。李中元说,是啊,最近自己也发现肖丽丽不对劲。

    喊她,没有反应。我连忙说,那要马上去治。”

    一宁仍然是笑笑。

    张秀玉说:“你怎么老是这样半笑不笑的?”

    一宁才开怀大笑,笑完:“妈,这是师父的要求。在任何时候,不要让人看出你的真实表情。”

    “在我面前也这样?”

    “我现在是学习阶段。练好了,在你面前就不会了,但现在是在学啊。”

    张秀玉狠狠地刮了一宁一鼻子,说道:

    “好好好,我不干预你了。师父怎么教,你就怎么学。”

    一宁坐下来读书。他正在读师傅推荐的《子午流注》。

    这日子,他过得挺充实。

    春节期间,除了去师父家、令狐家、外婆家拜年之外,他基本上是在家读书。

    年后,他又要跟着师父出省游算。

    那是怎样一种神奇的过程?他恨不得这春节早点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