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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退婚,摄政王哭着求入赘 八十四、他是我的传承、理想,以及未来

    上官海桐摇摇头:“你不明白。王爷一向与朝中重臣没有来往,更无恩怨一说。他这般独善其身很好,应该持续下去。王家和永安侯府闹腾,因为双方积怨已久。王爷牵扯进去……”

    只能为私怨。

    皇上会派人查,必然知晓她之前退婚时王爷出手相助。

    帝王之心难测,她担心惹祸上身。

    至高的权力,一句话便能毁她所有……

    永安侯府。

    侯府夫人得知爱子被判斩刑,悲伤过度晕倒。

    李思蓉贴身照料。

    李世航前来探望,屏退左右:“八弟为何爽快画押认罪?他不傻,知道认罪的后果。定是有人说了什么,是不是你?这样会害死八弟的,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李思蓉回头,“他自己蠢,怪得了谁?”

    因为画脂一事,兄妹俩已经撕破脸。

    李世航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如此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是我们的弟弟。”

    不禁冷笑,李思蓉眼神嘲讽道:“父亲,兄长,弟弟。对你们有利时,跟我讲亲情。你们呢?有真心把我当妹妹吗?你何尝不想杀了我?现在又来装什么兄妹情深。”

    “你,无可救药!简直是个疯子。”李世航推开她。

    李思蓉站稳,哼一声。

    若疯能过得更好,疯便疯了。

    “你最好祈祷我能把八弟救出来,不然有你好看。”李世航狠毒威胁。

    说完,他转身出去。

    李思蓉才不怕,转念一想明白六哥要做什么。

    她赶紧追出去焦急喊:“你们快拦住六哥。马上通知爹和大哥,六哥要做傻事。”

    下人们分成几队,立刻去办。

    演完戏,李思蓉回屋坐着慢悠悠喝茶。

    柳心音进屋来,让贴身婢女守在外面。她落座问:“母亲身体如何?”

    “痛失爱子,悲愤交加。好不了了。以后管家权在我们手里。”李思蓉扬起笑。

    柳心音垂眸,不,不是她们。管家权只会握在她手里。

    侯府八子,将去一子。剩余的窝里斗才有看头。

    对不对?上官姑娘……

    皇宫。御书房。

    小太监匆匆而来,与姚不为耳语几句。

    眼中闪过惊讶,姚不为摆手让其退下。他沉思片刻,进屋附耳禀报调查结果。

    谢秋光瞅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帝听完笑着看过去:“是朕疏忽了。老九已年十六,该成家了。上官家的那位,身份低了点。不过你喜欢,纳了做个侧妃便是。明日朕就下旨赐婚,成全你们。”

    儿子大了,心上有人。不然哪会牵扯这么一桩事,年轻气盛,理解理解。

    姚不为笑笑:“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府又添一喜。”

    谢秋光捏紧手中杯子,而后重重放下:“我拒绝。”

    瞧王爷黑了脸,姚不为赶紧止住笑。

    皇帝微微皱眉:“你老大不小了,早该娶妻生子。以往你任性,朕容你。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上官家那位最多做个侧妃,不然只能是个侍妾。再多,就过分了。”

    谢秋光起身,撩袍跪下:“我拒绝赐婚,请父皇责罚。”

    姚不为见情况不好悄悄退下关上门,让父子俩独处。

    门一关上,皇帝气愤拍桌:“放肆!别以为朕宠着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你这般大的年纪,哪个皇子不是当了父亲?她做侧妃,就此决定。圣旨赐婚,你不愿也要愿。”

    谢秋光抬头直视高高在上的父亲:“我不知道父皇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执意赐婚。父皇乱点鸳鸯谱,先定侧妃之位。然后呢?王妃人选是谁?王家贵女吗?弥补他们失去一个儿子?”

    皇帝面色冷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不会亏了你。”

    自嘲一笑,谢秋光眼里满是失望:“父皇当初也是这般强逼母妃吗?她不愿待在深宫,你关着母妃直到身死。而今又来逼迫我,是希望儿臣早早去面见母妃吗?”

    被戳中痛处,皇帝又气又怒。

    舒妃……他与舒妃也有过恩爱时光。

    在民间,夫唱妇随。他体会到寻常夫妻相处的幸福,真诚表露身份。

    刹那,爱人变了脸。

    他是贩夫走卒、商人名流都行,哪怕只是个泥腿子。

    可他偏偏是皇帝,住在华丽又冰冷的皇宫。

    后宫佳丽三千,皇后、贵妃皆尊贵。

    从那以后,他再没见到心爱之人脸上的笑容。至少面对他,一丝也没有。

    舒妃平民出身,他尽全力给足荣宠。

    把孩子交给舒妃亲自抚养,除了出宫其他事都不拘着。

    他以为做的足够多,终有一日能重新捂暖那颗心。

    然心已死,永不热。

    舒妃关切太监宫女,关切嫔妃大臣,唯独对他视若无睹。

    病也好,伤也罢,从不过问。

    比陌生人还不如。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皇帝的身份?

    勤政爱民,制衡世家,雨露均沾,他自认功绩斐然。

    皇帝望着儿子,恍惚看见曾激烈反抗的舒妃。

    她不愿出宫,不愿为妃。宁死不从,若非当时已怀有身孕……

    谢秋光自小养在舒妃娘娘身边,学的和所有皇子都不一样。

    皇子会的他会。皇子不懂的某些东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皇帝攥紧桌角:“朕为天子,是君。君命不可违。”

    谢秋光垂眸,缓缓起身。

    他走到墙边,拔下挂着的宝剑横在脖颈上:“父皇想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对吗?先君臣后父子。如同你对母妃,始终施舍荣华富贵。”

    这一幕,恍如昨日重现。

    皇帝不由痴痴站起。

    谢秋光一双眼生得与舒妃娘娘极像。那份决绝、愤懑、顽抗,几乎一模一样。

    皇帝想起来了,舒妃临死前满足的笑。

    “我虽死,壮志不灭。他是我的传承、理想,以及未来。”

    “你只知皇权在手,强取豪夺。永远不会明白我真正想要什么。”

    “他懂,他是我的骄傲。是我精雕细琢,留给这个时代最珍贵的宝物。”

    笑容温柔又怀念,话未尽却吐出一口鲜血。黑色的,有毒的血。

    那时的皇帝心疼,伸手想扶。

    舒妃娘娘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满眼嫌弃:“别碰我。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