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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打我吧!疯批总裁跪下请罚 第172章 拆家的小狗

    这会儿偌大的祁家老宅中,空寂无人,唯有祁蘅独自伫立其中。

    屋外,雨幕如珠帘般垂落,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那扇通往花园的大门敞开着,狂风裹挟着暴雨汹涌而入,使得屋内寒意袭人。

    风狂雨骤间,洁白的纱帘似被无形之手操控,上下翻飞,舞动不止,而祁蘅手中的香烟已燃烧至末端,灰烬悄然飘落。

    刹那间,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曾经辉煌一时的祁家,就这样彻底没了,祁蘅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他缓缓地转动目光,环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突然间,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笑声自他口中迸发而出,与窗外的疾风骤雨交织在一起,时而被偶尔传来的沉闷雷鸣所掩盖。

    老宅内的穿堂风肆意穿梭,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拂着他那张满是血迹、尚未干涸的脸庞。

    耳畔骤然响起阵阵尖锐的耳鸣,令他头晕目眩,周围一片混沌,他突然有些无法分辨自己此时究竟置身于何地.........

    是地狱吗?

    这个吃人的宅子,连同那些怪物,就这样都消失了.......

    这到底算什么.........

    他笑着笑着,却渐渐被一种窒息的感觉所淹没,一阵阵尖锐刺耳、令人心烦意乱的耳鸣声挥之不去。

    伴随着耳鸣声而来的,还有一幅幅奇异荒诞、难以言喻的画面,它们如同倒放的电影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掠过......

    这些画面仿佛越过时空再度上演,他清晰地目睹到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每一幕场景。

    他看到佣人们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用力按压在冰冷坚硬的客厅地板上,动弹不得时。

    朱秀手中拿着用来享用西餐的锋利刀叉,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身体上肆意刻画着,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其他的人呢?

    他们视若无睹的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享受着美食,他的呼喊与痛苦的呻吟,在此刻竟成了这场诡异餐宴中的独特“表演”。

    那些冷漠的目光,宛如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仿佛在嘲笑这是一场毫无趣味可言的拙劣演出。

    突然,一阵沉闷的重物坠地声响彻整个空间,他下意识地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年少时的祁柏正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二楼的走廊之上。

    他冲着下方的自己投来一个轻蔑的笑,顺着祁柏的视线看去,那个从楼梯滚落而下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甚至来不及穿上衣物,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疼痛习以为常,但是衣不蔽体撕开的是作为人的尊严.........

    这种耻辱如同毒瘤一般侵蚀着他最后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

    这座阴森的宅邸宛如一只欲吞噬人心的怪物,刹那间,整个屋子被各种嘈杂的声音所淹没;

    打骂声此起彼伏,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每一寸空间;哭嚎声凄厉尖锐,犹如恶鬼索命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声音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又好像穿越了无尽的时光,重新在这间屋子里回荡不休。

    它们毫不留情地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无法逃避,只能任凭那一声声恶毒的辱骂、尖酸刻薄的讽刺以及严厉的责问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突然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肆意搅动着他的大脑,无数双冰冷的手从黑暗的角落里伸展开来,紧紧揪住他的身体,拼命拉扯着,企图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永远沉沦其中。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混乱与恐怖,他的身躯微微一震,身体有些僵硬,脸上神情麻木,只是机械性地缓缓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家祠的门骤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他的目光随着门板滑落的轨迹移动,最终停留在屋内正对他的墙壁上,那里布满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一幅血腥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然而,更令他感到恐惧和震惊的是,在那片猩红的血污之下,竟然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身影身着一件熟悉的白衬衣。

    他有些怔然,呆愣的看着他,直到那名少年抬起头来,脸色阴沉的看向他,他听见他说........

    “很累吧?”

    “死了就解脱了........”

    “该结束了,和这一切一起消失不好吗?”

    那些黑影般的双手如有实质的将他包裹,让他无法动弹,迈不动脚步,声音哽在喉头,尝到了一股股淡淡的腥甜,

    他想说不是的.........他想告诉他,有人来接你了...........但是声音却像是被人死死堵在胸口,无法发出只言片语.........

    符珍静静地坐在车内,目光凝视着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幕,天空中的阴云如沉重的铅块般压顶而来,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就如同现在萦绕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一样,同样的令人窒息,

    不一会儿,人群从不远处的老宅里陆陆续续出来,走在最前方的是张盛鸣,他带领着一群人出现在视野之中。

    符珍心急如焚,完全顾不得倾盆而下的大雨,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车门,快步迎上前去。

    当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心中猛地一紧——只见四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人。

    这个意外发现让符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在她身上,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被抬起的身影。

    张盛鸣见状,急忙飞奔过来,手中撑开一把雨伞,为符珍挡住这漫天风雨。

    然而,此时的符珍早已无暇顾及自身是否会被淋湿,她满脸都是焦灼之色,张盛鸣一眼便看出了符珍的担忧,想到她应该是误会了,立刻开口解释。

    “没事的夫人!不是祁总!这是祁家建!”

    符珍没管他说了什么,知道看清血泊中躺倒的人不是祁蘅后,才松了口气,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阿蘅呢?是出什么事了吗?”她发丝已湿,有几缕贴在额边,神色上满是担忧,

    张盛鸣赶紧汇报情况,“没事!祁总大概想自己待会儿,把我们都赶出来了,老宅里已经没人了。”

    “他一个人?!”符珍是最知道祁蘅心理问题的,听到他一个人留在了里面,直接朝着老宅跑去,

    这些混蛋!祁家的这群畜生都解决了!

    但是对于阿蘅来说,最危险的不是反而不是这些人,怎么能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夫人!”

    张盛鸣还没来得及将雨伞递给她,符珍便已迈着匆忙的步伐冲入了那倾盆大雨之中。

    “嘭!”一声沉闷的打砸声从屋内传出,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符珍的手如同触电般僵在了门边,紧紧握住门把却迟迟未动,她外套被雨水打湿,有些沉,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不太舒服,

    但是她知道现在屋内的那个人,比她要痛苦千万,她尚且如此难受,更何况是祁蘅。

    符珍静默的站在了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她知道现在不是进去的时机,祁蘅不会想在这时候面对她,

    有些痛苦和过往从来就没有办法真正的痊愈,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变好了,很努力的长大,她的阿蘅,真的做得很好了........

    她背靠着门看着外面的雨,电闪雷鸣映照着符珍苍白又忧心的神色,但此时,如果可以,她想和他同样痛,想替他分担哪怕一点也好。

    一阵凉风夹杂着雨水钻进衣领,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夜幕降临,空荡的老宅无人点灯,虚假的家人与温情像是可笑的闹剧,倏然结束,

    只余下狂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狠狠地拍打着尚未关严的玻璃窗,那咚咚作响声砸在人心上,将埋藏深处那些压抑已久的痛苦尽数翻涌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珍感觉身体都有些被冷僵了,整个人只余下麻木,除了心脏再疼,身上几乎没什么感觉,

    屋内也终于安静了下来,静谧的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她定了定神,平复好心绪才转身打开门。

    室内比外面更加暗,屋外尚有天光,屋内却几乎完全陷入黑暗,她缓步走进,借住不甚明亮的一丝天光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一片狼藉的现场,四处都是打砸的痕迹,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了,暴虐的宛如台风过境,

    她保持着冷静,轻声开口“阿蘅?是我。”

    并没有得到回应,倒灌而入的冷风吹起她的发丝,符珍有些急了,担心祁蘅发泄完会不会伤了自己,想直接打开灯找人,按下开关才发现灯早就坏了,

    “阿蘅!”她只能打开手机的电筒在屋子里找了起来,整个一楼逛完都没有找到人,在看到家祠里墙上的血迹时,她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直奔二楼而去,老宅的木质楼梯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瘆人,她打着手电上楼,一间一间的找了起来。

    “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