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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梁山新寨主,好汉绝不招安 第119章 时文彬欲招安阮氏三雄

    时文彬自然想不到阮氏三雄为什么要上梁山,他虽为官清正,做事廉明,但他始终摆脱不了文人清流那套。

    清流与奸佞其实都是皇帝的拥趸。

    奸佞是谄媚皇帝,借此揽权,凭皇帝的宠幸来壮大自己,直白的操纵权势,喜利不重名。

    清流则是喜名轻利,为了声名,可以压制自己的生活欲望。

    但大宋对士大夫的宽待,便是文官不贪财,也能过得相当不错。

    时文彬是七品知县,不算别的挂靠职务,俸禄一年就有千两白银。

    且大宋官职乱的一塌糊涂,组成复杂,分别由差遣、本官阶、散官阶、勋官、爵位,贴职等组成。

    差遣是真正的权力范围,是职事官,知县,知府等都属于这类,有实际行使的权力。

    本官阶就是寄禄官,权力不大,主要是用作定品秩、俸禄、章服和序迁的根据。

    散官阶分为文武两种,艺术家赵佶现在定下的文散官三十七阶,武散官五十二阶,主要是对标文武品级,给文官武将分高低。

    其余的勋官、爵位、贴职都是一水的荣誉称号,属于荣职,光有俸禄而已。

    赵官家又从来不在乎钱,文官大多是所谓的天子门生,一旦入仕,官可以不大,但名头一定要有,荣职也就是贴职到处发,是个进士都会有。

    在这种环境下,常常一个官员可以同时领好几份俸禄,养家糊口,陶冶情操,绰绰有余。

    时文彬是清官的原因就是他的知县是差遣职事官,可以领知县俸禄,他的散官阶又是从七品朝散郎,贴职就是文官的荣誉称号是文学侍从官,三份俸禄加起来已经很丰厚,他不必捞钱就能过的很好。

    还有如已经投靠刘玄的没羽箭张清,他的军职是正将,荣誉军阶即武散官是正九品的忠翊郎,寄禄官是兵马都监,一人就能领三份俸禄。

    大宋三冗之一的冗官也是这么来的,一个职位有好几个人同时担任,一个人又同时可以担任好几个职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决策程序不繁琐才奇怪,政策实施肯定会畸形。

    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就有他要削减官员荣职,降低官员俸禄,从而影响了同僚利益,绝大部分的官员这才会反对他。

    时文彬能够分理民情,闲暇时抚琴会客,不贪财受贿,就是他不用花心思捞钱补贴家里生活用支,可以一心扑在留名后世上。

    至于说时文彬是不是一心为民的那种人。

    如果他真的懂儒学亚圣孟子的那句君为轻,民为重,社稷次之,将民贵君轻的思想学透了,他哪会坐视大宋百姓被贪官污吏迫害,容忍赵佶放纵声色,六贼荼毒天下,怕是早就宁愿舍了一身官服,也要公书赵佶抨击朝政不堪了。

    归根结底,时文彬也不过是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洗脑了的读书人,他只是一个清流,不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罢了。

    时文彬作为郓城知县,当地最大的官,一方百里侯,在大宋这个奸佞横行的世道,他有能力处理些家长里短,民事纠纷,已经是最大的成果。

    特别是和上任知县比较,时文彬在百姓的心中已是难得的清官。

    但官始终是官,时文彬又怎会感同身受的理解贫苦百姓的艰辛。

    阮氏三雄受括田法的压迫不是个例,山东及北方各地比比皆是,都说皇权不下乡,知县又何曾到过地里。

    时文彬只知流民越来越多,可这不是大宋的常态,没有什么好惊奇的,而且郓城附近还有梁山这个绿林巨寨。

    理所当然的,时文彬就把百姓受苦的原由归结到刘玄身上,至于朝廷,不过是官家暂时被奸贼蒙蔽,有朝一日,官家必是能够识破奸贼面目,重整旗鼓,清除奸佞,再兴仁政,真正使大宋丰亨豫大。

    他感叹阮氏三雄从贼,是怒其不争。

    阮氏三雄清白之身又本事了得竟不思为国,反而上梁山和大逆不道的刘玄为伍。

    更是感叹刘玄的贼众愈发壮大,使得济州军剿匪又平添困难。

    不过听宋江、朱仝二人说阮氏三雄是郓城县下石碣村人士,又是嫉恶如仇的草莽,时文彬不禁有了诏安三人的想法。

    阮氏兄弟是梁山的水贼头领,主管梁山水泊的进出要道,若是招安三人回归朝廷,必能剪除刘玄的羽翼,没了水贼拦路,那刘玄只能龟缩山上,任由官兵打杀。

    诏安,大宋的常规手段,屡试不爽,试问哪个会拒绝朝廷的招揽呢。

    时文彬是一县之主,进士出身,戴的是文官头巾,有权为朝廷诏安一些绿林草莽,只要数量不是很多就行,阮氏三雄正好就在这个可控的范围。

    不过时文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朝廷的面子还是需要留的,至少不能招安那种无君无父,胆大包天的浑人,不然若是以后阮氏三雄再出事,他难免会受到牵连,虽不至于被杀头问罪,但朝廷下旨谴责是免不了的。

    时文彬当的是清官,可不能名誉受损,而且当官不易,每一步都得小心行事。

    千般思绪弹指之间,时文彬向宋江问道。

    “宋江,你是本地押司,常游走四方,可知阮氏兄弟平时为人如何?是否与逆贼刘玄那般不敬朝廷?”

    闻声而知雅意,宋江是个人精,瞬间听出了时文彬话中的些许含义,不由眉间一拧,无奈道。

    “相公,那石碣村地处偏远,离县城有百十里地,多是渔民船家所聚,向来无有大事发生,我虽是郓城人士,但也不曾去过,只有衙役小吏多去收税巡查,便是阮氏兄弟,我亦不过是从好友那里得知一二。”

    古代道路不整,行路艰难,很少有人会闲着没事做到处逛,宋江是押司,早年又攻读经书备考,诸多事务缠身,多是在郓城和宋家庄周边游走,根本就不曾去过石碣村这种穷乡僻壤。

    时文彬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心理,还是说道。

    “既是知晓一二,那便是有所了解,且尽数道来。”

    阮氏三雄的为人,可是时文彬要不要招安三人的先决条件,能知道一点是一点,他就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