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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故犯 第94章 爱与人格

    谢清意从上车到回住处都没说过一句话。

    医生过来了,给他做了一个检查,没有什么大碍,有些轻微的听力损伤。

    明漪听的心一紧,酸涩的痛和怕从心口蔓延出来。

    她伸手想去拉他。

    谢清意接了个电话,转身走进了书房。

    明漪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成了超脱她掌控以外的那个不确定因素,却还要反过来操纵她的心。

    她等在书房外的沙发上。

    一墙之隔的屋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这通电话打了很久,久到她蜷缩在那里忍不住睡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谢清意跑向自己的步子慢了一点点。

    火光和强大的冲击瞬间把男人吞噬。

    她哭着想飞奔过去,腿却像被钉死在地上,移动不了一步。

    爆炸将她的爱人炸的血肉模糊。

    在梦里,明漪只听得到自己的哭声和嘶喊。

    原来她已经开始害怕他的离开,害怕他受到伤害。

    “六哥,六哥……不要!谢清意。”

    深夜的沙发上,她被痛苦的梦魇缠绕,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明漪被梦中那种痛彻心扉的撕裂感惊的醒过来。

    睁眼就看到谢清意蹲在自己面前。

    男人抚摸她眉眼的手迅速收了回去,眼底的柔情也被冷酷取而代之。

    明漪一下子就慌了,眼看他要起身离开。

    她连忙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恳求:“六哥…你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这些话是她内心深处最直接的表达,但又好像不是说给面前的人听,其实是说给梦里那个被炸的粉身碎骨的人听。

    明漪感受到对方的炙热体温和正在流淌着的血液,心率才渐渐的恢复正常脉动。

    谢清意听着她细微又脆弱敏感的哭泣,长舒了一口气。

    他搂住怀里的人一起坐到沙发上。

    女人小小的身子抱起来瘦弱又柔软,他随便一圈就能把她整个人都嵌在自己怀里。

    温热的泪珠滚进他的颈间。

    明漪勒着他脖子的手很紧,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

    谢清意感受到她需要自己。

    此时此刻,那点因为差点被她炸死而起的怨恨和痛惜,在瞬间烟消云散。

    明漪抬起头来,胡乱的凑上去吻他,急切的像是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她带着满脸的泪痕,乱七八糟的粘在他的脸上。

    “我错了……我爱你……”她边哭边亲吻他。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甚至不需要点明,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但她说爱自己,她爱他,就够了。

    阻碍他们的永远不是那些简单愚蠢或者善变的爱和手段。

    是彼此的心。

    是从生下来到相爱之前彼此对世间的认知和坚持。

    谢清意由着她在身上胡作非为。

    他知道自己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要爱她到死在她手里。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金融从业者,他手里操控了不知道多少大风险小风险的经济收割案例,却在此刻做出了回报率最低,赔率最高的选择。

    明漪开始去扯他的衣服,由她主导的吻落在男人的胸前和锁骨上。

    仿佛是为了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的,她把他的肩头咬出血来。

    直到尝到他血肉的味道才逐渐抚平明漪浑身的急躁,眼泪和血混在一起,落在他的伤口上,男人没吭一声。

    她贪婪的舔舐着,又害怕他疼,转而变成安抚的亲吻和吮吸。

    她在心底留出了一块角落,用来怨恨自己不是个至纯至真的爱情至上主义者。

    原来……爱与不爱都痛苦。

    明漪迫切的想要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不算大的沙发上,从亲吻开始,到缠绵悱恻。

    所有阻隔他们肌肤之亲的东西都被撕扯的破碎。

    支配他们的不是欲望,是渴望。

    直到那一刻,明漪才感觉到圆满。

    窗明几净外是夜的静谧。

    窗外阳台上的小灯闪烁着温暖又微弱的光。

    赤裸的躯体从沙发上纠缠滚落在那张从波斯运过来的地毯上。

    虽然价值不菲但与肌肤相贴却并不那么的舒服。

    谢清意托着她的腰换了个位置,让她仰头撑住自己的身体。

    一场纯体力的消耗让两人都精疲力尽。

    明漪哭也哭了,累也累了,躺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窗外留的夜灯已经熄灭。

    他贪婪的抱着她,就着姿势拿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已经快要天亮了,他从月光看她到熹微,才睡了过去。

    ————

    日光照进窗户非常刺眼。

    明漪先醒了过来,这地方算不上什么睡觉的好地方

    她一动,谢清意就也跟着醒过来,被压着睡了半夜,他现在半边身体已经麻了。

    她裹着毯子坐起来,还有点懵。

    努力回忆起一些什么后,又俯下身去亲他的脸。

    谢清意被直直照在眼睛上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享受着她小猫一样的亲昵。

    他抚摸着女人的背,缓缓睁开眼睛说:“好了,闹了一晚上了。”

    或许是因为才睡醒,声音温柔嘶哑带有磁性,像蛊惑又像诱哄。

    他缓了缓,身体不麻了才搂着她起来。

    白色的羊毛绒毯裹在她身上,只有肩头露在外面。

    明漪脸上还有泪痕,眼睛也有些肿,昨天化的妆还没来得及卸,已经花了。

    他用拇指在她脸上擦了擦疑似被泪水晕染开的眼线。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依赖他。

    谢清意边替她擦脸边说:“委屈什么?小骗子,我又没怪你。”

    她还坐在他身上,昨晚来不及收拾,浑身都不舒服。

    “想去洗澡。”她答非所问,声音却带着撒娇的意味。

    谢清意坐在地毯上,上半身靠着沙发,动了动说:“要不趁着再……”

    明漪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毯,又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拒绝了他的求爱。

    谢清意用毯子裹着人就着姿势抱了起来,进了浴室。

    明漪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仍然蓬勃跳动着的心脏,伸出手指刮了刮他胸肌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心满意足……

    洗漱完了出来以后,谢清意已经让人把地毯收走了。

    那真丝地毯金贵的很,一平米布可以换京城一平米的房子,基本已经报废。

    他们做了一次价值百万的爱,好吧,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