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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怪谈,奇门鬼话 第四十六章 死倒求冤

    哗啦一声,再度破开水面。

    清冷的月华照射在我头脸上,褶褶白芒让整个江面都泛着光晕。

    三两下我游到了岸边,再爬上江堤。

    贴身放好天枢盘,我拧了几把衣服上的水,而后再观察一遍自己掌心。

    手掌恢复了正常气色。

    悬着的那颗心,堪堪落了下来……

    熬过去了……

    我并没有立即离开,扭头,再看了一眼江面。

    风,还是很大。

    堤坝下的江面却显得极度平静,江风都没有带起多少波澜。

    眉心稍稍拧起。

    尸鬼活动,本就是怨念驱使,如果尸鬼怕道士,就是属于开化了。

    先前水里那女尸,并没有开化,并不是怕我。

    从小师姐不止是给我看百鬼录,还有尸谱。

    女尸是竖尸,民间又叫死倒,这种尸体冤死于水中,身体永远僵硬笔直,只有害死它的人死了之后,才会倒下。每夜,死倒都会站在水边盯着水岸,极其恐怖。

    夜间走水边,运气不好遇到死倒的人,大概率会死。

    运气稍稍好一点儿,遇到死倒下跪,就是死倒想求人洗去冤屈,帮它报仇!

    如果成了,就是办了一件积德积福的大好事儿,如果失败,死倒缠身,难以安宁。

    那女尸跪我,就是在求我!

    换成一个普通人,可能被吓出个好歹,根本不可能帮忙,一直被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我来说,师姐一直教我替天行道,胸中要有仁厚,我也一贯这样做的。

    “可以帮你,不过,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也不确定能不能帮到。”

    思绪落定,我语气平静的说。

    哗啦的声响,江面好似又起了一些波澜,江水拍打在江堤上的声音,好似一个女人在抽噎。

    不再停顿,我转身,朝着视线中那座矮山走去。

    这山不只是眼熟,其实就是城中山!

    被人追杀,接踵而至的遭反噬,却阴差阳错的到了王家附近……

    我放弃了此刻再去延寿村。

    现在这状况,身体本就疲力,万一陈督真有什么,我还容易出事。

    等我走到王家别墅的时候,别墅一楼灯火通明,几个保安杵在保安室门口,打着十足的精神守夜。

    “陈先生!”

    保安认出了我,一人惊喜的喊了声。

    其余人则诚惶诚恐的一排站好,生怕惹恼我似的。

    随后,他们怔怔看我,眼中更疑惑不已。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一楼的门。

    吱呀一声,门刚好打开。

    开门的居然是王一鸣,他神态紧张。

    和我对视后,紧张变得更多。

    “陈……陈先生……你怎么半夜回来了……我爸妈休息了,我这就去叫他们。”

    王一鸣低声,恭敬的说。

    “不用,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要见余先生。”

    我开口说。

    “余先生?”

    王一鸣稍显的不解。

    “瞎子。”

    我简单回答。

    王一鸣才恍然大悟。

    我粗略反应过来,瞎子并没有告诉许多人,自己的名字叫余归海。

    “您跟我来。”

    王一鸣领着我上楼。

    进了一个房间后,王一鸣又让我稍等片刻,便匆匆离开屋子。

    大约几分钟后,王一鸣回来了,手里头捧着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

    “余先生在三楼,他说自己不下来,让您去见他。”

    王一鸣低声道。

    “知道了。”

    我接过衣服,又眼神示意王一鸣可以离开了。

    王一鸣才擦了擦额角,往屋外走去。

    临了,王一鸣还在门口顿了顿,瞄了我一眼,眼神透着怔然。

    我并没有在意他这些情绪,他带上门出去后,我便换上了这套干净衣服。

    再取出来一个布囊,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布囊顶端口子封的很死,再加上其材质特殊,并没有浸水。

    我身上也没别的东西,就只有金针和天枢盘了,都不怕水。

    遭遇了这三个道士“暗袭”,心头难免多了一些警惕。

    师姐不让我带法器,是因为我没出师,她说带着都没大用,拿着辟邪化煞的天枢盘,以及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的金针即可。

    现在这情况,我怎么也得有些家伙事儿傍身。

    但凡有把剑,我都不必在那三人面前,不战而逃。

    收起思绪,我从房间离开,径直走向三楼楼道。

    瞎子守在铁门前头,腰背挺得笔直,虬结空洞的眼眶,直“视”着前方。

    “咳……咳……”瞎子稍稍锤了锤胸口,神态满意许多:“年轻人,干什么都快。你回来的倒是利索,就是王家的事情不利索,小两天了,棺材都还没做好,等会儿我去敲两下王金蟾的榆木脑壳,让他催一催。”

    瞎子是会错意了,以为我解决了事情,回来处理王家的事儿的。

    “棺材的事情,不急。”我摇摇头,才道:“我想问你一点儿事儿。”

    瞎子脸色稍有疑惑,他并没有打断我,神态是示意我问。

    我稍稍捋顺思绪,道明了何隆家里发生的事情,自己接过的电话,以及澄丰观的三人追杀我。

    对于荆州,瞎子知道很多东西。事情都发生了,摆在眼前,我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来回分析。

    况且,澄丰观骗过我妈,我本身就要找他们麻烦。

    没想到,瞎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分外惊骇。

    “你是说,澄丰观的道士,和荆州暗处养鬼的人在合作?道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瞎子强调说。

    我点点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瞎子猛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我眉头紧皱,说:“事情就摆在我面前了,我差点儿死在他们三人手中。”

    瞎子眉头紧锁,才低声说:“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呢?他们并没有要杀你的打算,是你太过敏感,直接就逃了?”我:“……”

    瞎子这反应,让我觉得无语,无话可说。

    我不想将我妈的事情提出来,虽然这能算得上是佐证,但和瞎子之间,我们并没有多大交情。

    现在处理王家的事情,多是因为余箐的关系。

    让他知道瞎婆婆是我妈,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还有,瞎子这种判断力,怪不得会这些年出这么多岔子。

    恐怕,这还是和他失去了一双眼睛有关。

    先生多靠一双眼,分辨是非,他没了明眼,就会逐渐丢了心眼,被很多事情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