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 第39章 瞎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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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姝终于聊起正事，回退两侧服侍的男子和舞者们，语气正经起来：“孙公子可否愿意加入本君麾下？若是愿意，你便是我手下第一魔将，如何？”
纪璟道：“这些魔君魔将都是干什么的？”
“孙公子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来芜洲的？”
纪璟搬出之前的借口：“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成为了魔修，对我来说灵修也好、魔修也罢，只要是自己的力量都一样。来芜洲本是想找以前的仇人报仇，他虽被放逐，但我并不想让他如此便宜的苟活，定是要杀了才好。却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魔修，之前我一直以为魔修都和我一样是没有组织的。”
红姝了然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便为孙公子介绍一番。”
辛离此刻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这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普通魔修之上是魔将，魔将之上是魔君，我魔族共有十八名魔君，小女子修为不济，正是第十八魔君，魔君之上是魔尊，是我魔族的首领。”
纪璟听到了关键词：“魔族？你们难道不是人吗？”
红姝笑道：“自然是人，只不过我们的身体与人类已经不一样了，孙公子应该也能感觉到吧，不论是修炼进度还是身体自我修复都远远超越了人类，以魔气为生，以魔气修炼，更何况我们的目标也与人类修真者不同。”
“什么目标？”
红姝莞尔：“当然是颠覆修真界，统一玄灵大陆啊。”
辛离与纪璟都有了一瞬间的沉默，魔修所图甚大。
纪璟接着问：“魔尊是何人？”
红姝有些怀疑的看着纪璟：“你问这个做什么？”
纪璟丝毫不慌：“既是要加入，我为何不直接向魔尊投诚做魔君？魔将有何前途。我现在修为虽不高，但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还是有点天赋的，用不了多久便能超越你，我为何要屈居你之下？”言语中的野心毫不掩饰。
红姝听罢也不恼，依然挂着魅惑的笑容：“说的也是，我这个魔君不过是为魔族做收尾工作的，是不太适合孙公子这类惊才绝艳之人，不过魔君小女子接触不到，自然是不知魔尊身份。”
“收尾工作？”
“十八魔尊各司其职，第一到第八位魔君是势力最强的，是我魔族的先锋势力，若是开战便是这几位大人的事情；第九到第十五魔尊是负责为我魔族扩张成员以及收集情报；”
“至于十六、十七、十八就只是在前几位魔君将地盘占领后我们留守镇压，以防有人反扑而已。以孙公子的本事，在前八位魔君那里做个魔将也是绰绰有余的，倒是红姝与孙公子无缘了。”
纪璟得到了不少信息，这魔君红姝竟也不怎么对他设防，也许是纪璟演技太好，又或许是她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信息，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红姝以外并未得知任何人的身份。
纪璟又问：“你都不认识你们魔尊，那谁给你派任务？”
“自然是第一魔君啊，我也不认识的。”
“你们彼此间都不认识，怎么合作？”纪璟怀疑红姝在诓他。
“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统一玄灵大陆，让所有人都修魔道，魔气不像灵气还要看天赋，魔气人人都能修炼，到时候便不再有修真者和普通人的高低之分了，魔族便会开创新世界。”
辛离恍然大悟，能修魔道之人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心术不正者、天赋不佳不能修道者、因为修魔速度快投机取巧者，可能还有少部分与纪璟一样走投无路不得不修炼魔气的。
原来不是这个传说中的魔尊手腕有多强，而是他很会洗脑，给众人创造了一个信仰，一个想象中的美好世界，丝毫不提天道意志。
事实上并不是修真者非要将灵州与玄洲隔绝开，让人有了三六九等。而是普通人亦是需要生活空间，若修真者与普通人混居而住，那么普通人的地位更是低下，也许只会沦为奴隶，连最普通的弟子都能欺负一下。
若是像红姝说的这样人人都修炼魔气，也还是会有实力高低之分，以魔修的残酷，修为低的人更会惨不忍睹，人人平等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
可现在辛离与纪璟并不能替修真者说话，反而要表示认同。
纪璟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原来如此！那我定是要为我魔族出一份力，早就看不惯那群道貌岸然的修真者了！红姝魔尊可否帮我引荐一二？”
红姝想了想道：“这......”
纪璟拱手：“魔君可是为难？”
“倒也不是为难，只是我没办法联系上其他人。”
“这是为何？”
“小女子不光是不认识魔尊，就连上面几位魔君也是未曾见过，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纪璟心下了然，魔修的核心情报果然不是那么好打探的，看来，还是得另想办法了。
“既如此，那还是要继续叨扰魔君一段时间了。”
“无妨，孙公子能留下来是小女子的荣幸。”
红姝又道：“只不过房间不够了，孙公子不如跟小女子挤一挤？我不介意的。”
她看到纪璟飞快的看了辛离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辛离皱了皱眉，虽是要打探情报，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徒儿出卖色相，破天荒的主动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如我和红姝姑娘一起吧。”
红姝扑哧一笑：“孙姐姐说话倒是和那些宗门之人很像呢。”
辛离梗住，果然她演技很差吗？纪璟演了一天都没暴露，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有宗门之人的味道了？
“也好，小女子对美人也是有兴趣的很呢，小女子定服侍好孙姐姐。”
纪璟看了看红姝清凉妩媚的模样，再看看辛离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就连脸都以面纱覆盖，生怕红姝对师尊动手动脚，师尊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还是不敌红姝的。
直女辛离不觉得有什么，都是女人，这小红薯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了不成？
若是让纪璟知道辛离的想法，只会叹一句师尊太单纯了。
他把辛离往身后拉了拉，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女人给师尊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尊本就是无情道修士，哪听得了这些混乱的情爱之事。
“不成，姐姐不能跟你住。”
辛离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莫名，难道阿璟是怕自己有危险？
红姝这下是笑的更开心了，所以她就说嘛，甭管是什么狂霸酷炫拽的男人，面对心仪的姑娘都是一个样，眼看目的也达成了，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你们姐弟俩住一间房了。”
纪璟耳尖瞬间染上了粉色，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辛离道：“其实我跟红薯姑娘......啊不，红姝姑娘住也可以。”就像纪璟说的，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与纪璟同住一间房，而且她不觉得红姝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不行，姐姐跟我住。”纪璟一想到红姝可能会对师尊动手动脚就浑身难受，就算红姝是个女人。他绝不承认是想和师尊单独相处。
“就这样定了，带路吧。”
红姝没有再反驳，走在前面带路，辛离依旧维持人设，小心翼翼的跟在纪璟身后，一副胆小的模样。
红姝在前面对纪璟做了个无声的嘴型，纪璟认出了那句话：“孙公子，记得感谢我哦。”还朝纪璟抛了个媚眼，她想让纪璟加入她的势力，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纪璟突然想到唐见月，也是总喜欢自作主张的做这些事。难道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明显？唐见月就算了，朝夕相处的，怎么红姝这刚认识一天的人也能看得出来？那师尊......看出来了吗？
纪璟从未如此纠结过，既怕辛离知道，又渴望辛离知道。
.
夜晚，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漆黑的房间点亮了一丝光线。
辛离在这里修为被压制，也不能打坐动用灵气免得被察觉，只得睡一觉恢复精力。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在床边脚踏上打坐的纪璟，背对着她，只能看到肩部以上。
“阿璟。”她轻轻唤了一声。
纪璟闻言扭过头来，微弱的光线里他的那双眼眸反而愈发明亮，就这样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了师尊？”
辛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怎么不让我和红姝住一起？是怕我有危险吗？”
“不是的师......姐姐，她伤害不了你，只是......”纪璟说话很是谨慎，防止隔墙有耳，也没有提及辛离的修为这种词句。
辛离有些疑惑：“那是为何？”
纪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我怕她对师尊做什么......”
辛离不明白：“能做什么？还能杀了我不成？”
“不是那个做什么，是......很多魔修荤素不忌，只要是美人，男女都喜欢，我怕她骚扰你。”
“应该不会吧，我看那小红薯应该只是开玩笑。”
“魔修行事放荡，我怕她跟你说一些污言秽语，脏了姐姐的耳朵。”
辛离算是知道纪璟为何强烈反对她和红姝住一起了，原来是这样。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辛离对这种事倒是接受良好，尊重每个人的性取向，没想到纪璟这么紧张。
辛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纪璟也回过头继续打坐。
房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辛离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有些不习惯，一直也睡不着；纪璟看似在打坐，但辛离就躺在他身后，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过了许久，纪璟轻声开口：“师......姐姐，你睡了吗？”
“还没。”辛离回答的很快，声音听着很是清醒。
这是纪璟第一次与辛离单独两人在一起并且不会被打扰，不像之前要么是辛离为他祛除魔气，要么是辛离醉酒不清醒。
他突然有些想和师尊聊聊天。
“你对魔修怎么看？”
辛离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从另一方面说起：“我以前......算是小时候吧，看过一些话本子，大多数都是描写爱情故事的，其中有一些写的就是魔族与正道修士的爱情，那里面描述的魔族主人公除了种族与人类不同之外，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对自己的同胞百姓很有担当，对自己爱的人也是非常忠诚。那时我觉得话本中魔族与人族都是好人，如果能和平共处最好了。”
“可话本终究只是话本，我们这个世界也出现了魔修，跟话本里一点也不一样，他们凶残、暴戾，阿月的家人皆是殒命魔修之手——若那废物也算魔修的话，你的家人......还不清楚，但你能被扔进墟冥渊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魔修终究不似话本上写的那般，反而目之所及皆是恶人。红姝虽然看上去无害，但我能感受到她杀过人，身上有恶业。”
辛离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说是话本子，其实都是在现代看过的电视剧，剧中的魔族与她见到的魔修一点也不一样，心里多少有些忧愁。
魔修现在已经发展到自称魔族，灵州宗门势力遍布玄灵大陆，可之前一直都不曾察觉，竟让魔族暗自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辛离感觉眼前有一片迷雾，让她看不清前路。她想不明白事情是何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那位魔尊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让所有人像是被蒙住了眼、捂住了耳。
“若我有一天彻底成为一名魔修了呢？”
“你最好不要，否则为师定把你屁股踢烂，再关起来日日责罚。”
就算这样师尊也不杀我吗？纪璟心中一片温暖。
纪璟又换了话题：“姐姐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以前我以为我知道，但现在......也许我也不知道吧。”
“以前？你以前爱过别人？”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姐姐，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纪璟转过身来，手肘搭在床沿上，手掌支着下巴。
“告诉我吧姐姐。”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记得他刚入门的时候，总是用这种语气跟师尊说话，师尊就会不忍拒绝他，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辛离顿了顿，还是拒绝道：“不说，别瞎打听。”
不是她想隐瞒，而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又会牵扯到前世今生，太麻烦了，总归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纪璟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个方法不好用了，也有些确定师尊以前可能真的爱过一个人，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难过。
纪璟道：“这些魔君魔将都是干什么的？”
“孙公子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来芜洲的？”
纪璟搬出之前的借口：“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成为了魔修，对我来说灵修也好、魔修也罢，只要是自己的力量都一样。来芜洲本是想找以前的仇人报仇，他虽被放逐，但我并不想让他如此便宜的苟活，定是要杀了才好。却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魔修，之前我一直以为魔修都和我一样是没有组织的。”
红姝了然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便为孙公子介绍一番。”
辛离此刻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这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普通魔修之上是魔将，魔将之上是魔君，我魔族共有十八名魔君，小女子修为不济，正是第十八魔君，魔君之上是魔尊，是我魔族的首领。”
纪璟听到了关键词：“魔族？你们难道不是人吗？”
红姝笑道：“自然是人，只不过我们的身体与人类已经不一样了，孙公子应该也能感觉到吧，不论是修炼进度还是身体自我修复都远远超越了人类，以魔气为生，以魔气修炼，更何况我们的目标也与人类修真者不同。”
“什么目标？”
红姝莞尔：“当然是颠覆修真界，统一玄灵大陆啊。”
辛离与纪璟都有了一瞬间的沉默，魔修所图甚大。
纪璟接着问：“魔尊是何人？”
红姝有些怀疑的看着纪璟：“你问这个做什么？”
纪璟丝毫不慌：“既是要加入，我为何不直接向魔尊投诚做魔君？魔将有何前途。我现在修为虽不高，但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还是有点天赋的，用不了多久便能超越你，我为何要屈居你之下？”言语中的野心毫不掩饰。
红姝听罢也不恼，依然挂着魅惑的笑容：“说的也是，我这个魔君不过是为魔族做收尾工作的，是不太适合孙公子这类惊才绝艳之人，不过魔君小女子接触不到，自然是不知魔尊身份。”
“收尾工作？”
“十八魔尊各司其职，第一到第八位魔君是势力最强的，是我魔族的先锋势力，若是开战便是这几位大人的事情；第九到第十五魔尊是负责为我魔族扩张成员以及收集情报；”
“至于十六、十七、十八就只是在前几位魔君将地盘占领后我们留守镇压，以防有人反扑而已。以孙公子的本事，在前八位魔君那里做个魔将也是绰绰有余的，倒是红姝与孙公子无缘了。”
纪璟得到了不少信息，这魔君红姝竟也不怎么对他设防，也许是纪璟演技太好，又或许是她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信息，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红姝以外并未得知任何人的身份。
纪璟又问：“你都不认识你们魔尊，那谁给你派任务？”
“自然是第一魔君啊，我也不认识的。”
“你们彼此间都不认识，怎么合作？”纪璟怀疑红姝在诓他。
“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统一玄灵大陆，让所有人都修魔道，魔气不像灵气还要看天赋，魔气人人都能修炼，到时候便不再有修真者和普通人的高低之分了，魔族便会开创新世界。”
辛离恍然大悟，能修魔道之人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心术不正者、天赋不佳不能修道者、因为修魔速度快投机取巧者，可能还有少部分与纪璟一样走投无路不得不修炼魔气的。
原来不是这个传说中的魔尊手腕有多强，而是他很会洗脑，给众人创造了一个信仰，一个想象中的美好世界，丝毫不提天道意志。
事实上并不是修真者非要将灵州与玄洲隔绝开，让人有了三六九等。而是普通人亦是需要生活空间，若修真者与普通人混居而住，那么普通人的地位更是低下，也许只会沦为奴隶，连最普通的弟子都能欺负一下。
若是像红姝说的这样人人都修炼魔气，也还是会有实力高低之分，以魔修的残酷，修为低的人更会惨不忍睹，人人平等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
可现在辛离与纪璟并不能替修真者说话，反而要表示认同。
纪璟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原来如此！那我定是要为我魔族出一份力，早就看不惯那群道貌岸然的修真者了！红姝魔尊可否帮我引荐一二？”
红姝想了想道：“这......”
纪璟拱手：“魔君可是为难？”
“倒也不是为难，只是我没办法联系上其他人。”
“这是为何？”
“小女子不光是不认识魔尊，就连上面几位魔君也是未曾见过，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纪璟心下了然，魔修的核心情报果然不是那么好打探的，看来，还是得另想办法了。
“既如此，那还是要继续叨扰魔君一段时间了。”
“无妨，孙公子能留下来是小女子的荣幸。”
红姝又道：“只不过房间不够了，孙公子不如跟小女子挤一挤？我不介意的。”
她看到纪璟飞快的看了辛离一眼，心道：“果然如此。”
辛离皱了皱眉，虽是要打探情报，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徒儿出卖色相，破天荒的主动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如我和红姝姑娘一起吧。”
红姝扑哧一笑：“孙姐姐说话倒是和那些宗门之人很像呢。”
辛离梗住，果然她演技很差吗？纪璟演了一天都没暴露，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有宗门之人的味道了？
“也好，小女子对美人也是有兴趣的很呢，小女子定服侍好孙姐姐。”
纪璟看了看红姝清凉妩媚的模样，再看看辛离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就连脸都以面纱覆盖，生怕红姝对师尊动手动脚，师尊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还是不敌红姝的。
直女辛离不觉得有什么，都是女人，这小红薯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了不成？
若是让纪璟知道辛离的想法，只会叹一句师尊太单纯了。
他把辛离往身后拉了拉，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女人给师尊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尊本就是无情道修士，哪听得了这些混乱的情爱之事。
“不成，姐姐不能跟你住。”
辛离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莫名，难道阿璟是怕自己有危险？
红姝这下是笑的更开心了，所以她就说嘛，甭管是什么狂霸酷炫拽的男人，面对心仪的姑娘都是一个样，眼看目的也达成了，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你们姐弟俩住一间房了。”
纪璟耳尖瞬间染上了粉色，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辛离道：“其实我跟红薯姑娘......啊不，红姝姑娘住也可以。”就像纪璟说的，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与纪璟同住一间房，而且她不觉得红姝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不行，姐姐跟我住。”纪璟一想到红姝可能会对师尊动手动脚就浑身难受，就算红姝是个女人。他绝不承认是想和师尊单独相处。
“就这样定了，带路吧。”
红姝没有再反驳，走在前面带路，辛离依旧维持人设，小心翼翼的跟在纪璟身后，一副胆小的模样。
红姝在前面对纪璟做了个无声的嘴型，纪璟认出了那句话：“孙公子，记得感谢我哦。”还朝纪璟抛了个媚眼，她想让纪璟加入她的势力，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纪璟突然想到唐见月，也是总喜欢自作主张的做这些事。难道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明显？唐见月就算了，朝夕相处的，怎么红姝这刚认识一天的人也能看得出来？那师尊......看出来了吗？
纪璟从未如此纠结过，既怕辛离知道，又渴望辛离知道。
.
夜晚，屋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漆黑的房间点亮了一丝光线。
辛离在这里修为被压制，也不能打坐动用灵气免得被察觉，只得睡一觉恢复精力。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在床边脚踏上打坐的纪璟，背对着她，只能看到肩部以上。
“阿璟。”她轻轻唤了一声。
纪璟闻言扭过头来，微弱的光线里他的那双眼眸反而愈发明亮，就这样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了师尊？”
辛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怎么不让我和红姝住一起？是怕我有危险吗？”
“不是的师......姐姐，她伤害不了你，只是......”纪璟说话很是谨慎，防止隔墙有耳，也没有提及辛离的修为这种词句。
辛离有些疑惑：“那是为何？”
纪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我怕她对师尊做什么......”
辛离不明白：“能做什么？还能杀了我不成？”
“不是那个做什么，是......很多魔修荤素不忌，只要是美人，男女都喜欢，我怕她骚扰你。”
“应该不会吧，我看那小红薯应该只是开玩笑。”
“魔修行事放荡，我怕她跟你说一些污言秽语，脏了姐姐的耳朵。”
辛离算是知道纪璟为何强烈反对她和红姝住一起了，原来是这样。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辛离对这种事倒是接受良好，尊重每个人的性取向，没想到纪璟这么紧张。
辛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纪璟也回过头继续打坐。
房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辛离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有些不习惯，一直也睡不着；纪璟看似在打坐，但辛离就躺在他身后，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过了许久，纪璟轻声开口：“师......姐姐，你睡了吗？”
“还没。”辛离回答的很快，声音听着很是清醒。
这是纪璟第一次与辛离单独两人在一起并且不会被打扰，不像之前要么是辛离为他祛除魔气，要么是辛离醉酒不清醒。
他突然有些想和师尊聊聊天。
“你对魔修怎么看？”
辛离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从另一方面说起：“我以前......算是小时候吧，看过一些话本子，大多数都是描写爱情故事的，其中有一些写的就是魔族与正道修士的爱情，那里面描述的魔族主人公除了种族与人类不同之外，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对自己的同胞百姓很有担当，对自己爱的人也是非常忠诚。那时我觉得话本中魔族与人族都是好人，如果能和平共处最好了。”
“可话本终究只是话本，我们这个世界也出现了魔修，跟话本里一点也不一样，他们凶残、暴戾，阿月的家人皆是殒命魔修之手——若那废物也算魔修的话，你的家人......还不清楚，但你能被扔进墟冥渊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魔修终究不似话本上写的那般，反而目之所及皆是恶人。红姝虽然看上去无害，但我能感受到她杀过人，身上有恶业。”
辛离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说是话本子，其实都是在现代看过的电视剧，剧中的魔族与她见到的魔修一点也不一样，心里多少有些忧愁。
魔修现在已经发展到自称魔族，灵州宗门势力遍布玄灵大陆，可之前一直都不曾察觉，竟让魔族暗自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辛离感觉眼前有一片迷雾，让她看不清前路。她想不明白事情是何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那位魔尊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让所有人像是被蒙住了眼、捂住了耳。
“若我有一天彻底成为一名魔修了呢？”
“你最好不要，否则为师定把你屁股踢烂，再关起来日日责罚。”
就算这样师尊也不杀我吗？纪璟心中一片温暖。
纪璟又换了话题：“姐姐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以前我以为我知道，但现在......也许我也不知道吧。”
“以前？你以前爱过别人？”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姐姐，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纪璟转过身来，手肘搭在床沿上，手掌支着下巴。
“告诉我吧姐姐。”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记得他刚入门的时候，总是用这种语气跟师尊说话，师尊就会不忍拒绝他，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辛离顿了顿，还是拒绝道：“不说，别瞎打听。”
不是她想隐瞒，而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又会牵扯到前世今生，太麻烦了，总归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纪璟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个方法不好用了，也有些确定师尊以前可能真的爱过一个人，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