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 第89章 最好的
只有纪璟依旧面无表情。
赵虎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唐亦之：“你笑什么？！”
唐亦之一个中年将军，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飘忽，绞尽脑汁的想借口：“啊......那个，我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赵虎狐疑。
“哈哈......那个，哈哈哈哈哈哈，快见到皇上了，本将军高兴哈哈哈哈！”
“......”赵虎被气的直喘粗气，那可是太子！太子晕在了茅房里，真是巨大的耻辱！
楚离终于将笑意压下，语气平淡道：“使者真是说笑了，我们楚国人可没有在茅房中刺杀别人的习惯，说不准是你们世子睡迷糊了，自己摔断了手呢。”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昨日我们世子才和你起了争执，捏了你的手腕，当晚他的手臂就断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楚离听罢挑眉，眼神在纪璟身上轻轻瞟了一眼：“既如此，世子殿下可看见凶手了？”
“没......没有。”
“那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是我的人干的？”
“......”赵虎沉默，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们有动机！”
纪璟冷声道：“唐将军遭你们尉迟国陷害，楚国人尽皆知，若是有动机就要下手......”他的视线冷冷扫过使团众人，“你们早就死了，走不到这里。”
使团众人被纪璟的视线扫过，无一不是心中一寒，这个侍卫绝不是普通侍卫，定是手上沾过无数鲜血。
而且还和唐亦之不一样，唐亦之的气势是战场上磨炼的，整个人都是大开大合的。
但这个侍卫，就像一条毒蛇，整个人都散发森冷的气息，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见血封喉的毒毒死。
暗卫......一个念头从赵虎脑海中闪过，每个国家都有暗卫，这种气质他只在暗卫身上见过。
但下一瞬，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个侍卫太不像暗卫了，没有暗卫整日跟在主人身边，以真面目示人，更没有暗卫可以站着跟主人说话，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出手。
楚离道：“阿璟说的没错，既无证据，便不要随意攀扯，虽然要对使团以礼相待，但本宫也不是你们随意就能污蔑的......至于你们，还是回去给你们世子多洗洗吧。”
楚离转身就走，唐亦之也跟着走了。
赵虎等人黑着脸站在原地，狠狠的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之间几人刚消失在视线，一阵放肆的笑声传来，毫不避讳。
“走，去照顾太子殿下。”
......
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几个月前，唐亦之还称“不敢”，然后就看到公主身边的侍卫和丫鬟——就是纪璟和古梵兰朵，习以为常的坐下吃饭，唐亦之还惊讶了一下，现在也是习惯了。
唐亦之像个老父亲一样给楚离夹菜，让楚离多吃点。
“多谢伯父。”楚离私下是这样称呼唐亦之的，以表亲近。
“公主别客气，你身子弱，定要吃好睡好。”唐亦之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慈祥。
于公，楚离是楚国的公主，他身为臣子，照顾公主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是一个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的公主。
于私，楚离和自己女儿从小便是好友，年龄还没有阿月大，这次更是救了他的命，也是他想效忠之人，也就是楚离对那个位置没什么意思，想让他辅佐太子，不然只要楚离想，他们唐家军，就是公主手中夺权最大的倚仗。
“是你做的？”楚离眼含笑意地看着纪璟。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楚离也没有避讳，直接就问了出来。
若是以前，未经主人允许私自做什么事，纪璟这会儿被问到，已经跪下请罪了，但现在的纪璟，胆子大了不止一点儿，甚至跟楚离一样弯了弯眼睛。
“嗯，是我做的。”直接就承认了。
“就因为他昨日弄痛我了？阿璟可真是衷心护主。”楚离表扬，虽说纪璟确实先斩后奏，但他也有分寸，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既报复了回去，又掌握着分寸，楚离很满意。
纪璟手中的筷子一顿，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因为他碰了你。”要不是因为怕他失血过多死了，定要把他的狗爪子剁了。
这句话中的占有欲再明显不过，听得几人都是一愣，楚离更是红了脸。
唐亦之神色古怪的看着两人，古梵兰朵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咳......”楚离又看向古梵兰朵，“小兰，这事还有你的份儿吧？”
“嘿嘿，主人聪慧。”古梵兰朵虽然是个中年人，但因为青春永驻，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跟楚离相处时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导致楚离都时常忘记她的真实年龄。
“我就知道，不然不可能连呼救都做不到。”想来应该是古梵兰朵给尉迟枫下了蛊，“但是不对啊，我记得你当时不是说蛊对尉迟枫没用吗？”
唐亦之插话：“等会儿，蛊？小兰会用蛊？”
古梵兰朵谦虚一笑：“略懂一二。”
“公主身边还真是能人异士众多啊......”唐亦之没问古梵兰朵的身份，也没问楚离怎么收服的她，严格贯彻“收起一切无用好奇心”方针。
古梵兰朵接着说：“跟了主人后就想着万一以后再遇到他了呢......所以就把蛊虫又培养了一下，听使团那边的意思是尉迟枫已经醒了，还能正常沟通......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蛊虫对他起效果了，只不过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要么就是我的蛊虫已经成长到他免疫不了，但轩辕颉就在使团的队伍里。
此人虽不懂蛊，但用得一手好毒，也许歪打正着，恰好让蛊虫在尉迟枫体内死去，这样蛊虫就没什么用了。”
“轩辕颉，就是那个尉迟毒圣？”楚离问道。
“没错，若是他在，之后定要多加小心，以防他神不知鬼不觉得下毒。”
楚离面色凝重：“没想到使团中还藏着这样的人物”她需要思考除掉此人的可能性。
“会被发现吗？”楚离不想这么快暴露古梵兰朵的身份，尉迟国那些人不是傻子，若是发现尉迟枫体内有蛊虫，只是挨个排除，就能怀疑上古梵兰朵的身份。
“应该不会，有一部分蛊虫在下蛊时是处于幼虫期的，只有进入到人体之后才会逐渐成熟，在这之前，即使是蛊族中人也发现不了踪迹。
这个过程十天到两个月不等，我给他下的蛊就是这样，最起码要十五天之后才能被发现，所以就算是轩辕颉在，也不能确定就是被人下了蛊，毕竟这世间，蛊族已经消失很久了......”古梵兰朵说着，神色有些落寞。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楚离对古梵兰朵的成见也没有那么大了，虽说之前逼不得已做了坏事，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洗白的，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我会帮你查当年的凶手的，有机会的话会帮你报仇。”楚离安慰道。
古梵兰朵猛地抬头，眼睛亮亮的望着楚离：“真的吗？多谢主人！”
楚离点点头，又吩咐道：“阿璟，让他们确定一下轩辕颉有没有在使团里。”
“是。”纪璟应了声，旋即又给楚离夹菜，“好了主人，快吃饭吧，看你操心的，都没吃几口，再不吃要凉了。”
“好。”
唐亦之的视线又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几次欲言又止，直到这顿饭结束，也没有说什么。
......
因为尉迟枫受伤，众人没法儿立即启程，楚离决定再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发。
饭后，楚离在客栈的包间里喝茶，纪璟去交代夜枭的人办事，唐亦之和古梵兰朵陪同保护楚离。
三人坐了一会儿，楚离看唐亦之一脸纠结，便让古梵兰朵先回去了。
“伯父有话要说？”楚离品了口茶，又放下了茶杯。
唐亦之没心思喝茶，但还是给楚离又倒了一杯：“公主，您和那个阿璟......”
楚离挑眉：“怎么？伯父是觉得不妥？”
“倒也不是......”唐亦之挠挠头，“公主，虽说您好几个侍君，对外也表现的风流不羁，但老臣不瞎，这段时间看来，虽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但公主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可您跟阿璟......倒是有些不寻常，您是瞧上他了？”
楚离摇摇头：“不是瞧上，他是本宫认定的驸马。”
“驸马？！公主，您说您玩玩也就罢了，那些侍君不管真假，倒也没人真的不让您玩，可这驸马不是开玩笑的，这怎么可以，他只是个侍卫。”唐亦之的语气有些急切，显然是被楚离的话惊到了。
楚离知道唐亦之是关心自己，这种被长辈念叨的感觉她真的很少能体验到，此时的心情竟是颇好。
“他不是侍卫，是暗卫。”楚离笑眯眯的，像个高官家中非要嫁给穷书生的叛逆少女。
“不是侍卫是暗卫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唐亦之顿住，旋即反应过来，“好什么好！暗卫除了武功更高以外，地位还不如侍卫呢！公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都没发觉，门外纪璟神色落寞，敲门的手也落下。
侍卫和暗卫虽然都是仆人，但区别是皇宫的侍卫是有官职的，若是做得好，以后告老还乡、娶妻生子也是可以的；但暗卫不一样，暗卫只是主人手中的一条狗，一把刀，没什么人权可言，除了死，终生不能离开主人，娶妻生子更是不可能，所以地位还不如侍卫。
其实楚离一直觉得暗卫的地位低的很不合理，明明暗卫才是最忠心，最强大的，干的也是最危险的活，地位怎么可以低成这样，她想过等她掌权，比将暗卫的地位提高一些。
唐亦之吹胡子瞪眼，把楚离逗笑了，拿起茶壶给唐亦之倒了杯茶。
“伯父喝口茶消消气。”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唐亦之问。
“唔......阿月和沈嘉禾。”
唐亦之扶额，不用问也知道，阿月那丫头一个将军嫡女喜欢上一届商贾之子这事儿都做得出来，肯定也是支持公主的。
想起这事唐亦之就头疼，也不是说唐亦之多么看不起商人，沈嘉禾这小子也挑不出什么错，只是这世道商人没地位、没权利，阿月嫁过去，日后若是被有权之人欺负可怎么办......
但好歹沈家也是首富，怎么着也说得过去，但一个暗卫配公主，那是怎么都配不上的。
唐亦之语重心长道：“公主，老臣把您当主子，倚老卖老也要说几句，不是老臣迂腐，只是一个暗卫，有今日没明天的，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能给公主幸福？”
楚离神色认真：“伯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是楚国的公主，现在又成了长公主，这世上比我尊贵的男人只有父皇和皇兄，于身份上，我嫁谁都是下嫁。”
“这怎么能一样......”
“您先别急，听我说完。”
“公主您说。”唐亦之感觉到楚离是认真的，便也闭嘴耐心听楚离说着。
“您知道吗，自从我五岁那年阿璟来到我身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您也知道天家无情，父皇的这么多孩子里，我已是最受宠的一个，就连太子哥哥都比不过我，但即使如此，我每年能和父皇相处的时间也是寥寥可数。
母妃是爱我的，但她更爱父皇，我不怪她，爱自己的夫君本就天经地义，母妃一心想给父皇生个儿子，这才有了小九的出生。
如此一来，母妃陪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多，只有阿璟，只要我唤一声，他就会出现。
我知道，这是暗卫该做的，但阿璟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会帮我梳头，给我讲睡前故事哄我睡觉，会带我溜出宫去玩。
他会教我人生的道理......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懂。
这几年即使我人不在皇宫内，身边也没有贴身丫鬟，但他把我照顾得很好，和在皇宫中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也遇见了一些事，在我伤心、愤怒、恐惧、痛苦时，他总能第一时间接住我的情绪，安抚我的情绪、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不用惧怕这世间的丑恶，勇往直前，因为我知道，他永远在我身后。
赵虎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唐亦之：“你笑什么？！”
唐亦之一个中年将军，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飘忽，绞尽脑汁的想借口：“啊......那个，我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赵虎狐疑。
“哈哈......那个，哈哈哈哈哈哈，快见到皇上了，本将军高兴哈哈哈哈！”
“......”赵虎被气的直喘粗气，那可是太子！太子晕在了茅房里，真是巨大的耻辱！
楚离终于将笑意压下，语气平淡道：“使者真是说笑了，我们楚国人可没有在茅房中刺杀别人的习惯，说不准是你们世子睡迷糊了，自己摔断了手呢。”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昨日我们世子才和你起了争执，捏了你的手腕，当晚他的手臂就断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楚离听罢挑眉，眼神在纪璟身上轻轻瞟了一眼：“既如此，世子殿下可看见凶手了？”
“没......没有。”
“那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是我的人干的？”
“......”赵虎沉默，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们有动机！”
纪璟冷声道：“唐将军遭你们尉迟国陷害，楚国人尽皆知，若是有动机就要下手......”他的视线冷冷扫过使团众人，“你们早就死了，走不到这里。”
使团众人被纪璟的视线扫过，无一不是心中一寒，这个侍卫绝不是普通侍卫，定是手上沾过无数鲜血。
而且还和唐亦之不一样，唐亦之的气势是战场上磨炼的，整个人都是大开大合的。
但这个侍卫，就像一条毒蛇，整个人都散发森冷的气息，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见血封喉的毒毒死。
暗卫......一个念头从赵虎脑海中闪过，每个国家都有暗卫，这种气质他只在暗卫身上见过。
但下一瞬，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个侍卫太不像暗卫了，没有暗卫整日跟在主人身边，以真面目示人，更没有暗卫可以站着跟主人说话，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出手。
楚离道：“阿璟说的没错，既无证据，便不要随意攀扯，虽然要对使团以礼相待，但本宫也不是你们随意就能污蔑的......至于你们，还是回去给你们世子多洗洗吧。”
楚离转身就走，唐亦之也跟着走了。
赵虎等人黑着脸站在原地，狠狠的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之间几人刚消失在视线，一阵放肆的笑声传来，毫不避讳。
“走，去照顾太子殿下。”
......
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几个月前，唐亦之还称“不敢”，然后就看到公主身边的侍卫和丫鬟——就是纪璟和古梵兰朵，习以为常的坐下吃饭，唐亦之还惊讶了一下，现在也是习惯了。
唐亦之像个老父亲一样给楚离夹菜，让楚离多吃点。
“多谢伯父。”楚离私下是这样称呼唐亦之的，以表亲近。
“公主别客气，你身子弱，定要吃好睡好。”唐亦之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慈祥。
于公，楚离是楚国的公主，他身为臣子，照顾公主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是一个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的公主。
于私，楚离和自己女儿从小便是好友，年龄还没有阿月大，这次更是救了他的命，也是他想效忠之人，也就是楚离对那个位置没什么意思，想让他辅佐太子，不然只要楚离想，他们唐家军，就是公主手中夺权最大的倚仗。
“是你做的？”楚离眼含笑意地看着纪璟。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楚离也没有避讳，直接就问了出来。
若是以前，未经主人允许私自做什么事，纪璟这会儿被问到，已经跪下请罪了，但现在的纪璟，胆子大了不止一点儿，甚至跟楚离一样弯了弯眼睛。
“嗯，是我做的。”直接就承认了。
“就因为他昨日弄痛我了？阿璟可真是衷心护主。”楚离表扬，虽说纪璟确实先斩后奏，但他也有分寸，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既报复了回去，又掌握着分寸，楚离很满意。
纪璟手中的筷子一顿，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因为他碰了你。”要不是因为怕他失血过多死了，定要把他的狗爪子剁了。
这句话中的占有欲再明显不过，听得几人都是一愣，楚离更是红了脸。
唐亦之神色古怪的看着两人，古梵兰朵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咳......”楚离又看向古梵兰朵，“小兰，这事还有你的份儿吧？”
“嘿嘿，主人聪慧。”古梵兰朵虽然是个中年人，但因为青春永驻，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跟楚离相处时和同龄人没什么区别，导致楚离都时常忘记她的真实年龄。
“我就知道，不然不可能连呼救都做不到。”想来应该是古梵兰朵给尉迟枫下了蛊，“但是不对啊，我记得你当时不是说蛊对尉迟枫没用吗？”
唐亦之插话：“等会儿，蛊？小兰会用蛊？”
古梵兰朵谦虚一笑：“略懂一二。”
“公主身边还真是能人异士众多啊......”唐亦之没问古梵兰朵的身份，也没问楚离怎么收服的她，严格贯彻“收起一切无用好奇心”方针。
古梵兰朵接着说：“跟了主人后就想着万一以后再遇到他了呢......所以就把蛊虫又培养了一下，听使团那边的意思是尉迟枫已经醒了，还能正常沟通......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蛊虫对他起效果了，只不过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要么就是我的蛊虫已经成长到他免疫不了，但轩辕颉就在使团的队伍里。
此人虽不懂蛊，但用得一手好毒，也许歪打正着，恰好让蛊虫在尉迟枫体内死去，这样蛊虫就没什么用了。”
“轩辕颉，就是那个尉迟毒圣？”楚离问道。
“没错，若是他在，之后定要多加小心，以防他神不知鬼不觉得下毒。”
楚离面色凝重：“没想到使团中还藏着这样的人物”她需要思考除掉此人的可能性。
“会被发现吗？”楚离不想这么快暴露古梵兰朵的身份，尉迟国那些人不是傻子，若是发现尉迟枫体内有蛊虫，只是挨个排除，就能怀疑上古梵兰朵的身份。
“应该不会，有一部分蛊虫在下蛊时是处于幼虫期的，只有进入到人体之后才会逐渐成熟，在这之前，即使是蛊族中人也发现不了踪迹。
这个过程十天到两个月不等，我给他下的蛊就是这样，最起码要十五天之后才能被发现，所以就算是轩辕颉在，也不能确定就是被人下了蛊，毕竟这世间，蛊族已经消失很久了......”古梵兰朵说着，神色有些落寞。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楚离对古梵兰朵的成见也没有那么大了，虽说之前逼不得已做了坏事，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洗白的，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我会帮你查当年的凶手的，有机会的话会帮你报仇。”楚离安慰道。
古梵兰朵猛地抬头，眼睛亮亮的望着楚离：“真的吗？多谢主人！”
楚离点点头，又吩咐道：“阿璟，让他们确定一下轩辕颉有没有在使团里。”
“是。”纪璟应了声，旋即又给楚离夹菜，“好了主人，快吃饭吧，看你操心的，都没吃几口，再不吃要凉了。”
“好。”
唐亦之的视线又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几次欲言又止，直到这顿饭结束，也没有说什么。
......
因为尉迟枫受伤，众人没法儿立即启程，楚离决定再休息一天，明日再出发。
饭后，楚离在客栈的包间里喝茶，纪璟去交代夜枭的人办事，唐亦之和古梵兰朵陪同保护楚离。
三人坐了一会儿，楚离看唐亦之一脸纠结，便让古梵兰朵先回去了。
“伯父有话要说？”楚离品了口茶，又放下了茶杯。
唐亦之没心思喝茶，但还是给楚离又倒了一杯：“公主，您和那个阿璟......”
楚离挑眉：“怎么？伯父是觉得不妥？”
“倒也不是......”唐亦之挠挠头，“公主，虽说您好几个侍君，对外也表现的风流不羁，但老臣不瞎，这段时间看来，虽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但公主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可您跟阿璟......倒是有些不寻常，您是瞧上他了？”
楚离摇摇头：“不是瞧上，他是本宫认定的驸马。”
“驸马？！公主，您说您玩玩也就罢了，那些侍君不管真假，倒也没人真的不让您玩，可这驸马不是开玩笑的，这怎么可以，他只是个侍卫。”唐亦之的语气有些急切，显然是被楚离的话惊到了。
楚离知道唐亦之是关心自己，这种被长辈念叨的感觉她真的很少能体验到，此时的心情竟是颇好。
“他不是侍卫，是暗卫。”楚离笑眯眯的，像个高官家中非要嫁给穷书生的叛逆少女。
“不是侍卫是暗卫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唐亦之顿住，旋即反应过来，“好什么好！暗卫除了武功更高以外，地位还不如侍卫呢！公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人都没发觉，门外纪璟神色落寞，敲门的手也落下。
侍卫和暗卫虽然都是仆人，但区别是皇宫的侍卫是有官职的，若是做得好，以后告老还乡、娶妻生子也是可以的；但暗卫不一样，暗卫只是主人手中的一条狗，一把刀，没什么人权可言，除了死，终生不能离开主人，娶妻生子更是不可能，所以地位还不如侍卫。
其实楚离一直觉得暗卫的地位低的很不合理，明明暗卫才是最忠心，最强大的，干的也是最危险的活，地位怎么可以低成这样，她想过等她掌权，比将暗卫的地位提高一些。
唐亦之吹胡子瞪眼，把楚离逗笑了，拿起茶壶给唐亦之倒了杯茶。
“伯父喝口茶消消气。”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唐亦之问。
“唔......阿月和沈嘉禾。”
唐亦之扶额，不用问也知道，阿月那丫头一个将军嫡女喜欢上一届商贾之子这事儿都做得出来，肯定也是支持公主的。
想起这事唐亦之就头疼，也不是说唐亦之多么看不起商人，沈嘉禾这小子也挑不出什么错，只是这世道商人没地位、没权利，阿月嫁过去，日后若是被有权之人欺负可怎么办......
但好歹沈家也是首富，怎么着也说得过去，但一个暗卫配公主，那是怎么都配不上的。
唐亦之语重心长道：“公主，老臣把您当主子，倚老卖老也要说几句，不是老臣迂腐，只是一个暗卫，有今日没明天的，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能给公主幸福？”
楚离神色认真：“伯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是楚国的公主，现在又成了长公主，这世上比我尊贵的男人只有父皇和皇兄，于身份上，我嫁谁都是下嫁。”
“这怎么能一样......”
“您先别急，听我说完。”
“公主您说。”唐亦之感觉到楚离是认真的，便也闭嘴耐心听楚离说着。
“您知道吗，自从我五岁那年阿璟来到我身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您也知道天家无情，父皇的这么多孩子里，我已是最受宠的一个，就连太子哥哥都比不过我，但即使如此，我每年能和父皇相处的时间也是寥寥可数。
母妃是爱我的，但她更爱父皇，我不怪她，爱自己的夫君本就天经地义，母妃一心想给父皇生个儿子，这才有了小九的出生。
如此一来，母妃陪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多，只有阿璟，只要我唤一声，他就会出现。
我知道，这是暗卫该做的，但阿璟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会帮我梳头，给我讲睡前故事哄我睡觉，会带我溜出宫去玩。
他会教我人生的道理......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懂。
这几年即使我人不在皇宫内，身边也没有贴身丫鬟，但他把我照顾得很好，和在皇宫中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也遇见了一些事，在我伤心、愤怒、恐惧、痛苦时，他总能第一时间接住我的情绪，安抚我的情绪、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不用惧怕这世间的丑恶，勇往直前，因为我知道，他永远在我身后。